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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鸾朝遗舞

彭初音答应后,三人心里倒多了些愧疚,同样也充满感激……

在周府用过饭后,柳希恩和彭初音借着出去逛逛,离开周府,而宇文毅,他要照顾昨夜睡得晚了些的“云梦凡”所以,留在周府,照应这儿!

慕潇退下后,不着痕迹地离开周府!

因着周彷,周元一对这一行人的重视,所以表少爷和表少夫人出门,自然有马车,侍从跟着,眉儿随着马车,小步地紧跟着,无锡在另一侧大踏步地走着,周府又派了一个车夫,和两个侍从跟着!

彭初音和柳希恩坐在一辆较为朴素的马车内,相顾无言……

路过一个首饰店,命人停了马车,柳希恩先下来,再是彭初音带着幂离走下来,随国对女子的禁锢比临江要严苛许多,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轻易出门,就算出门也要遮住脸庞,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倒方便了柳希恩一行!

除了眉儿外,其余人都侯在门外,首饰店里,三人刚进去,就见帘子里闪出一个和彭初音一般穿着的女子,身形只是略略相似!

那女子身后跟着慕潇,眉儿看见这一幕,险些呼出了声,好在彭初音了解她这个丫头的脾性,在她呼出声前阻止!

半刻钟后,柳希恩和“彭初音”走了出来,眉儿手上还拎了一个盒子,想来是“彭初音看上的首饰,”柳希恩和“彭初音”坐着马车继续逛着。

而慕潇已带着真正的彭初音从首饰店后们出去,换了身平常的衣物,绕来绕去,来到二月的花楼……

彭初音和被慕潇引着,直接去了练舞台,正在跳舞的云梦凡和二月见了,纷纷停下来走过去。

彭初音摘下幂离,亮出倾城面容,微微一笑,算是致意!

二月没有太多惊喜,彭初音确实很美,但,云梦凡又哪里差呢?她初见云梦凡并非惊异于她的容貌,只是因为她的气质,那样的英气啊!她第一次见由一个女子发出,也可能是此生仅见!

单论这一点,彭初音就比不上云梦凡太多!彭初音美得很规矩,对,就是很规矩,是每个人见了,都会觉得很美的美!但,她的灵魂被束缚得太彻底!她习惯脸上挂着这么一抹官方而端庄的笑,她习惯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不释放自己真正的情绪,呵,和他好像!

二月有些可怖的脸庞,也挂上一抹淡笑,并未因为她是公主而刻意行礼,“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二月用的称呼也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不是公主!

“坊间舆论,二月姑娘不必当真!”

彭初音带着微笑,谦虚地回答!

二月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云梦凡始终神色淡淡,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和彭初音相识多年,自己早就对她熟悉得很啦!

记得初识,因着彭初辞,自己对彭初音不是那么抵抗,也曾和她一起赏花读书,清心殿前的荷花池里,她和彭初音,还有初辞,也在里面一起泛过舟,那时风轻云淡,阳光洒在三人脸上,一个个的笑脸都那么明媚……

她不懂,她真得不懂,为什么彭初音当初要挑唆吴霏月?要让吴霏月下定决心嫁给初辞?

自皇帝同意赐婚的那一刻,她以为她和彭初辞完了,当然也和彭初音完了!但,彭初辞的死,注定二人此生缠绕,午夜梦回,在无法忘记他!而与彭初音,就真得是宁愿死生不复相见的!

和二月见过后,决定先让彭初音跳一支舞,让二月看看!

彭初音随着二月去换衣服,慕潇走到云梦凡身边,好笑地问道,“怎么,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这种事儿,会委屈自己来,也不愿让她来呢?”

“呵!”云梦凡看了一眼慕潇,又慢慢转过头,看着蓝天,“是啊,我不喜欢她,可……他若看见,他的妹妹跳舞,会不开心的!”

慕潇立即明白云梦凡的意,长长舒一口气,“可我看见我的妹妹,做这样不情愿的事儿,也会不开心的!大师兄也会不开心的!”

云梦凡闻言转头,对着慕潇粲然一笑,“不再论个人己见,只看事情本身吧!看她,是否合适!”

“好!”慕潇也跟着一笑,二人说话的空挡,二月和彭初音已经出来了,换衣服的速度比之昨夜的云梦凡,不知快了多少!

换好衣服后,彭初音来到跳舞台中央,没有配着什么音乐,就那样舞了起来……

彭初音跳得仍是那日,临江皇宫,迎接宇文毅一行的接风宴上的舞,不过那日,她穿着蓝白舞衣,是清秀动人,而今日,穿着大红色舞衣,是成熟迷人……

彭初音跳舞时,身形不断摆动,就连脸上的神情也不断变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天生的舞者……

二月看着舞动的彭初音,也是佩服得不行,她必须承认,论跳舞,她略输一筹!

一舞毕,彭初音深深地呼吸,缓和心力。然后再踱过来,慕潇已在鼓掌,二月也跟着鼓掌,云梦凡深深地看了彭初音一眼,没说什么!

“好,好,楚楚这舞,可真是一舞倾城啊!不知这舞,可有名字!”慕潇第二次见彭初音跳这支舞,本该稍稍淡定一些,但彭初音两次跳舞,却是两个感觉,于是,慕潇由衷地赞叹!

彭初音微微一笑,红唇微启,“倾城!这舞唤做倾城!”

“倾城?”二月惊异的出声。

“嗯?”慕潇拧一拧眉头,“二月知道?”

“嗯”二月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彭初音,等着她确定这个答案!

彭初音认真地点头,“是,这就是倾城舞!”

“此生有幸得见倾城舞,作为舞者,也可无憾了!”二月颇有感慨地说。

慕潇更加疑问,“这倾城舞,到底对于舞者是怎样的存在?二月为何这般感叹?”

“倾城舞,据说是三十多年前,临江鸾朝公主的驸马抚琴,公主灵机一动,当时舞出来的!

据说,公主当时穿着水蓝色衣裙,在湖心亭跳舞,满池的鱼儿,全都游来亭子周边,周围十里的鸟雀被驸马的琴音引来,却都绕着公主飞舞,还有那蝴蝶,那蜻蜓……

总之,公主那一舞,吸引了公主府周围所有的生灵!

可惜,公主香消玉殒后,此舞便就此绝于世间!”

二月说道最后,不由感叹伤神,但不知,她是为倾城舞不能传世而神伤,还是为鸾朝公主那个倾城绝艳的女子神伤。

这一路上,在聊城,便听了许多鸾朝公主和驸马的逸事传说,只可惜,佳人已逝,只期待着在彼岸可一睹佳人风采!

彭初音点点头,“是,这就是倾城舞的由来,鸾朝公主跳舞时,公主府的一个丫头,也懂些舞艺,如痴如醉地看完后,存了些映像,后来,我父皇平反后,这丫头命大留下了性命,随着入了皇宫,又被母妃发现,我这舞就是她教得!

只是,终是不全,有许多,是由宫中舞女编制连上的!”

“原来如此!我等凡人,怎难观看那鸾凤来朝见的公主的舞呢?”二月略有些遗憾,又由衷赞叹,“初音公主舞艺超群,二月自愧不如,若有公主相助,花魁大赛,必然手到擒来!”

彭初音听到花魁大赛,不由身子一僵,但脸上神情未变,“二月姑娘谬赞,我自当尽心!”

如此一来,便定了由彭初音来代替二月,云梦凡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便告辞离去!

彭初音留在这儿,由二月继续告诉一些必须注意得地方!舞蹈这儿,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作为皇家公主,才艺与音律更是不必担心。唯一要注意得就是和二月之间的差别!

换了彭初音,二月也感到轻松许多,于是,下午彭初音便也可以离去了,只要明晚,画上浓妆,烛光闪烁下那一切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慕潇联系了满城晃悠柳希恩,又以和中午差不多的手法,换回真身,回到周府!

晚饭时,又依着周府的习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依依看见了一日不见的云梦凡,便闹着要坐在云梦凡身侧,元氏怕麻烦了云梦凡,不肯依她,依依便闹着,很是委屈惹人心疼!

周彷和周元一不愿让自家小宝贝难过,很想同意,但周彷知道云梦凡身份,怕唐突了她!周元一不知云梦凡身份,但怕打扰了这个妹妹唯一的女儿!两人都没有开口!

云梦凡倒先不忍了,推着宇文毅让出个空位,从元氏那儿,接过依依,这下依依开心了,也不闹了!

元氏感激地看向云梦凡,周元一欣慰地点点头。

依依坐在宇文毅和云梦凡中间,开心地笑着,云梦凡不习惯地为依依夹菜,宇文毅温柔地看着有些显得笨手笨脚的云梦凡,时不时为她夹一筷子菜!

三人看来,俨然一副幸福一家的模样!

柳希恩握着水杯的手纹丝不动,但若细瞧,却可以略略看到,水杯里水波微微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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