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破门而入的同时，整个别墅陷入一片黑暗。
司海稳稳地落在地上，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时间刚刚好。”
她把整个别墅的电源控制都切断了，刚才还灯火辉煌的宫廷此时黑暗的如同一片死寂，黑暗里，人们的视线被剥夺，愈发的敏感和混乱，除了少数几个人例外，比如尚小小。
头顶的白炽灯一瞬全部熄灭。
尚小小愣了一秒，然后勾起一个会心的笑，她看了眼对面的黑衣人，“砰砰”几枪，那边彻底没了声息。
她脚步飞快地从西出口跑出去。
林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些搞不清方向，四周像是墨一样浓稠的黑暗，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停，继续往前走。
然后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急急的转身，手术刀还没拿出来，就听到尚小小开口：“你做的很好。”
“尚小姐……”
林珑一下找到了依靠，眼泪都流了出来，“太好了，你没事……”
“现在停下来还太早。”
尚小小接过病床的扶手，她看了下方向，对林珑说：“还能走吗？”
“可以。”
林珑点点头。
“那跟着我。”
“好。”
林珑跟着尚小小，病床滚动的声音和她轻微的脚步声混在一起，明明是在黑暗里，她却仿佛看到一条通往白天的通道，只要跟着尚小小就一定能抵达。
心里，莫名的种下了这个信念。
刚好五分钟。
从西出口出来，夜里的寒风刮过，四周寂静无声。
林珑打了个冷战，忽然一道亮色的车灯打破了寂静的黑夜，林珑下意识的往尚小小身边靠了靠，却见尚小小唇边勾起了个浅淡的弧度。
“你晚了。”
尚小小抱着双臂，“晚了三十五秒。”
车子稳稳的停在几人面前，司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哈哈，好久没偷车了，搞车子费了点时间。”
尚小小笑了下，拉开车门，和林珑一起把付珊从病床上抬下来，放在车后座。
林珑坐进了车里，所有的疲惫总算找到了安放之地，久违的坐在柔软的车垫上，困倦便一股股的席上来。
她想跟尚小小说句，但刚张了张嘴，意识已经先一步断了电。
尚小小绕到一侧，坐上了副驾驶，“开车。”
身后隐约有几辆车追了过来，现在还说不上安全，司海当然也很清楚，几乎在尚小小刚上车，她就发动了油门，直接从铁丝围栏的地方冲了出去。
好在后座上固定了安全带，否则，这颠簸直接能让她们两个给滚下来。
尚小小握着门把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然后接过司海顺手递来的枪，按下车窗，朝着后面开了几枪。
“砰！”
瞄准的是第一辆车的前胎。
车胎一爆，整辆车的方向打滑，径直向右边偏去，让后面跟着的几辆车差点就撞上了。
“哟！真准。”
司海吹了声口哨。
尚小小收回枪，揉了下眉心，瞟了眼处于兴奋中的司海，表情有些无奈，“看来五行相克，不适合约会。”
如果不来那个什么约会，她就不会碰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只想过个普通的学生生活，怎么都这么难？
司海看了后座一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命运的拯救吗？”
说实话，她也被冷安的行为吓了一大跳，在京城里竟然还有行为如此乖戾的人，那些失踪的女孩，难道没有家人朋友来找的吗？
不过也是，每天失踪的人口那么多，有多少是找回来的呢？
司海叹了口气。
尚小小同时也叹了口气。
“我不觉得是拯救。”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来，那么多被关着的女孩，说到底，她也就救了林珑和付珊两个，而且她们两个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她救得，因为那是她们自己的求生力惊人，她只是顺水推舟帮了一把而已。
“别想了。”
司海看了眼她，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你做的已经够了。”
尚小小平时看着或许会觉得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她对那些和她有着类似遭遇的人有着同情心的同时，又有着愤怒。
有种把自己的经历投影在别人身上的共鸣。
或者，更确切的说，她的冷漠不过是一种伪装的外壳。
这一点，搭档这么久时间的司海早就看透了。
尚小小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们这是去哪？”
司海愣了下，然后看了眼导航，“不知道。”
尚小小：“……”
司海：“不如继续约会？”
尚小小：“……”
你看看时间好吗？
马上天都要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