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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些真相1

李父抬起手,抹掉即将落下的泪水,抬起头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就见李小莲的灵像忽然裂了,紧接着周围的白烛都开始左右摇曳,像是被风吹过一样。可好好的灵堂哪里来的风?

不由得咽口口水,李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对灵像说:“小……小莲,你不要吓为父啊!为父知道你死的冤,为父也想帮你报仇,可那个……那个男人你也是知道的,为父……为父实在不能再把全家人都搭上了啊!”

话音落下,摇曳的白烛渐渐平稳下来,当李父刚要吁出口气的时候,烛火蹭的一下全灭,整个灵堂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小……”

“父亲……父亲……”

一阵哀怨凄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李父刹时腿脚一软,砰的一下跌坐在地,眸光中满是惊惧颤抖。

“父亲……我死的好冤呀!你为什么不帮我……呜呜呜呜呜……”

哭声像是夹杂着凛冽的风,李父的脸色惨如白纸,嘴上说着‘不要过来’,同时手脚并用地往后挪,眼睛更是慌乱地盯着四周,就怕李小莲会突然窜出来。

“父亲……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李小莲的声音不停地传来,李父吞咽着口水一边解释,突然,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着大门跑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跑出去的前一刻,大门砰的在他面前关上,他怎样使劲都打不开。

“父亲……”

李父身形一僵,冰冷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脖,使他泛起一阵阵颤栗,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湿。他不敢回头,可偏偏女儿死时的样子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此刻不停闪现。

“父亲……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帮着坏人?”

胖子躲在暗中着急,正想换个方式跟李父‘沟通’的时候,就见李父倏地转过身朝着身后的‘李小莲’跪了下来,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也能从颤抖的双肩看出他的害怕。

“小……小莲……对不起!是为父对不起你!是为父胆小!为父不是不想为你报仇啊!可是那人那么强,你难道希望为父将咱们全家上下的人命都葬送吗?算是为父求你好不好?你……你离开吧,安心去投胎,不要再惦记这些事了。”整个灵堂,尽是李父压抑的哀求声。

“为父……为父答应你,有生之年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报仇,绝不让你白死!”

“不。女儿要自己去复仇……既然父亲不愿为女儿开口,女儿也不强求……”‘李小莲’哀戚地说:“请父亲转告母亲,女儿不能随侍左右,望她珍重。”说着,飘飘荡荡就要离开,李父一把扯住她的裙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害怕,大声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父亲放心,小莲已经不是人了,他无法再杀我第二次。”

“你……你这个孩子为什么死了都不肯听为父的话?”李父一脸的痛心,“为父跟你说过杨仲谦的底细,就算你现在不是人了,他就没办法对付你了么?他……他不是人啊!为父养你这么大,眼睁睁看你含冤而死,现在难道还要让为父看着你魂飞魄散不成?!”

‘李小莲’缓缓转过身,长发遮盖着她的脸,但李父还是能感觉那股冰冷的注视,令他瑟瑟发抖,然而,就在他还想继续劝说的时候,‘李小莲’开了口,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哀怨,变成了男子冷漠的声音,“李老爷,你若真的不想看到你女儿魂飞魄散,就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们,否则,等你女儿头七那天,她一定会回来找你。”

李父赫然大惊,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白子轩将假发摘下来,露出那张微微不耐的脸庞。

胖爷说今晚是月圆之夜,展瑶被抓走整整一天,如果凶手想做什么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可他们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如果不是从小就培养的良好教养,他早已忍不住对李父做点什么了。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畏首畏尾。

“你——”

“李老爷,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说,胖爷我不介意真的招出你女儿的魂魄,让她当面跟你聊聊!”胖子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他那张刚啃完鸡腿的油嘴,白子轩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奈。

李父看着他们,脸色游移不定,看得出他真的很犹豫,但胖子也没给他太多时间,心里默数几个数见他还是不开口,自行走到灵像前点燃香烛……

“别别……我说,我说……”李父赶忙按住他,“我说还不行么?”

在李父的口中,白子轩和胖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恐惧逃避女儿被冤死的事。

李父原名李景仁,很小的时候父母兄弟就都死在灾荒中,他十岁的时候跟随古董宅的老板来到上海,在古董宅学艺打杂,老板对他很好,他也很感恩,打算将来给老板养老送终。老板有个女儿叫慧儿,温柔娴静,李景仁很喜欢她,但是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就从没跟外人提过这事,一直默默的关注关心她。

慧儿成年那年,老板推脱了很多人的上门求亲,告诉李景仁,他希望把女儿交给李景仁照顾。李景仁很是惊讶,但同时也很开心,更是满门心思都在慧儿身上。可有一天,他发现慧儿不太对劲,总是望着天空发呆,偶尔还会自己偷笑。他担心慧儿生病,就去找她询问,慧儿一直当他是亲哥哥,就告诉他,上街的时候遇到了混混,一名书生救了她,她对那名书生芳心暗许,可不了解书生的情况,怕父亲不同意,就只能每天暗自神伤,思念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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