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只小麻雀呢?刚才还在这呢,跑哪去了?小麻雀?”脚步声靠近,一个好听的声音钻进青虞耳朵里,清清凉凉的,像微风吹过,让她心里感到一阵的舒服,听到他的称呼,心里大怒,麻雀你个头!老娘是凤凰!凤凰!居然拿她和那丑麻雀相提并论!此人真是该死!凤凰和麻雀都分不清!
青虞真想扇他一巴掌,然后大声的告诉他: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那声音又自顾自的嘀咕了几句,最后发出一声低叹,“唉,既然你都不在了,那这碗莲子粥和醉花酿也无福消受,只能我自己解决了。”
什么!?莲子粥?醉花酿?到现在她最喜欢的两样东西啊,怎么能让你吃了,“啾啾啾......”青虞急忙叫了出声,别走!我在这我在这!
房间里一片安静,那人,似乎走了呢......青虞一阵心灰意冷,眼里都快气出泪花来了,她在凡间活了这么久,心地依然像个孩子,单纯得不像话。
青虞正绝望着,一双干净的手伸到她面前,轻轻的把她捧了起来放在被子上。青虞能闻到好闻的味道,她发誓,绝对不是莲子粥的味道。“你啊,不给你来点实在的你可不会妥协。”那声音向在对一个认识多年的老友说话一般。
青虞歪着头,看着眼前得人。是一个青衣男子,眉眼温润,发丝轻轻的披在脑后,看起来很儒雅,身上都是书卷的气息,没有世俗的风尘感。
青衣男子摸摸青虞的小脑袋,低笑着舀起一勺莲子粥,放在嘴边吹凉,递到青虞的尖嘴下,青虞现在是原形,不过是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凤凰,那勺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碗,一口口的啄着,青衣男子也不嫌累,一直举着等她吃完。
青虞抬头望着青衣男子的眼,仿佛看到了日月星辰,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星海,在熠熠生辉。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青虞都和青衣男子呆在屋子里,哪里也没去,门也没出过。男子每天对着青虞说话,有的没的,经历过没经历过的,不管青虞是否听懂了,男子也一日日的说给他听。
听他说,他叫莫银川。
听他说,他是大家族受排挤的长子。
听他说,他们住的地方在山里,很安静。
听他说,父亲要撒手人寰了。
听他说,父亲想见他一面。
听他说......明天他就不能再养着青虞了。
莫银川的弟弟带着一大批人马来他们住的小屋的那天,天空阴沉,雷声震响,雨下个不停。
莫银川再受排挤,终归还是长子,子承父业,他要回去接受家族的使命了。青虞不知他们在一起过了多久,春来冬去,在屋下弹琴吟诗,在院子里伴着月光起舞。在莫银川的教导下,青虞也终于知道,凡间,是怎样的了。
青虞的伤早就好了,可她不想化出人形,不然莫银川会认为她是妖兽,把她抛弃了,而不是悉心的呵护。
莫银川像往常一样把青虞捧在手心里,拨弄着她的羽毛,青虞的羽毛长得越来越好,比从前更有光泽。莫银川的弟弟在门外静静的候着,莫银川拉开窗户,含笑对青虞说:“你现在羽翼丰满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蓝天下飞翔了!去吧!”那酸涩的笑脸,让青虞看了一颗心揪起来。
“勿念。”莫银川喉咙紧了紧,说了两个字,把青虞抛在空中,“啪”的关了窗户。青虞展开翅膀,雨水打在她的羽毛上,一如那晚的雨一样冰冷。
青虞眼睛里热乎乎的水和冷冰冰的雨水混在一起,什么时候,她对莫银川如此的牵挂与上心了?大概是看到他那会说话的眼睛那天起吧,她就真的沦陷了。
青虞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莫银川难过时她比他更难受。青虞拍打着翅膀,在雨中飞到一个山丘上,唰的,一个青衣女子撑着把伞立在山头,看着山脚下在一片桃花林里的竹屋,笑得惊心动魄。
莫银川,你养我这么多年,也到我该报答你的时候了!
莫银川失魂许久,门外的弟弟等不及了又敲了一次门,“哥,快点。”莫银川看看这间屋子,把所有的一切记在脑海里,抽了一口气,拉开了门。莫银川的弟弟给了他一件蓑衣和斗笠,他三两下穿上,上了马。
正要打马离开,“公子。”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桃花林里传来,莫银川勒住缰绳,回头去看。桃花林处款款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那人也是一身青衣,面容是连桃花都无法比的艳丽,额头一点朱砂。
莫银川和那女子对望,在她的眼里竟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莫银川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把一个人看成一只凤凰。莫银川得弟弟看着那女子的样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心里一震,满是垂涎之色,“姑娘有何事?”
“公子可是要去都城?”话虽是问莫银川的弟弟,可目光一直在莫银川身上。
“正是。”莫银川的弟弟回答道。
“可否带上我一起,我也是回都城,这长路漫漫,我一届女流之辈,恐会遭遇不测。”女子说得进退有度,若你们带,不过是多个人情,不带,倒也不会为难你们。
莫海锦的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里离都城十万八千里,这一行人都是男子,倒不如带上她一起,长得还真养眼,嘿嘿。面上却不动声色,“姑娘真的要同我们一道回去吗?可想好了?”
“一个人也是无趣,倒不如做个伴。”女子撑着那把青色的伞,勾起妖艳的红唇笑道。莫海锦自然是求之不得。道:“姑娘会骑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