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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喜上加喜,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酒过三巡,刘焕来了。

一声“南洵王驾到”,将席上众人的目光全引到大殿门口。只见刘焕一身盛装,披着红色绒披风,头戴金冠,十分威武霸气,昂首挺胸走进大殿。

他身旁只跟着几个随从,抬着两口大箱子,说是敬献给皇太后,皇上和皇后的一点心意,以示孝敬。安太后一听很是高兴,招手叫把箱子打开。但刘焕却没马上打开,而是叫大家猜一猜里面装的什么。

众人看着都很好奇,长公主暄宁此前不是已经带了很多礼物来么?虽然总共不值多少钱,可女儿回家,按照风俗本来就不需要带多少东西,只是个意思,他们一直以为那就是他们夫妻的献礼。此时刘焕又来献,而且一送就是两大箱子,真是大手笔啊。

秦敢对上官无忧道:“上官大人,看来,这位南洵王表现意识很强烈啊。这是想要皇上对他印象深刻,以后好多给他些特权和好处吧?”

“唔,有可能。”上官无忧举起酒杯装作喝酒,遮住嘴巴说,“他与长公主常年驻守藩地,也怕皇上怀疑他有外心。这样送礼,想是要皇上安心。当然,也是想让皇上皇后觉得他们找了个好女婿,放心女儿跟他过日子。你看,长公主出嫁这几年,又生了孩子,脸色依然红润,整个人精神焕发,都发福了,说明过得很好。”

秦敢却说:“未必,人家闺房里过得不好,难道会在省亲宴上哭诉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过得再苦,也要装一装样子。真要哭,也是夜里跟皇后娘娘在房里,把宫女太监都打发走了才哭。”

上官无忧点点头:“嗯,也是。唉,管她过得好不好呢,我们管好自己的子女就是了。吖,你家二公子近来如何?”

秦敢故意摇头叹气:“唉,别提了,整天疯疯傻傻,时而学戏,时而发呆。有时候,带上几个小厮一溜烟出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待回来,问他也不吱声,悄咪儿的就回房睡觉去了。问那些小厮,也都不说,真是急死人!”

上官无忧劝道:“算了,只要二公子没事,他想怎么玩就让他玩吧,别闹出事就好。哦,对了,听说你家小妾快生产了,什么时候啊?”

秦敢道:“唔,约莫是九月初,快了。”

上官无忧道:“但愿是个儿子,也好宽慰你的心呀。”

秦敢笑道:“呵呵,多谢吉言。”

两人聊着,大家都猜不到箱子里的东西,刘焕便命随从打开来看。

箱子打开,两株巨大的红珊瑚树立现眼前,颜色鲜艳亮丽,造型伸展美观,令在场者啧啧称奇。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珊瑚树,此时真是大开眼界,一个个忍不住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刘焕看出他们的想法,笑着说:“皇祖母,父皇,母后,这两株珊瑚树,乃是小王亲自派人去南海寻得,十分珍贵。一株献给皇祖母,另一株孝敬父皇母后,希望你们喜欢。”

“哎,喜欢,喜欢!”安太后高兴地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珊瑚树呢!想必,你们大家伙也都没见过,来,都来看看。”

于是,大家纷纷离席去看。刘焕见这些人一脸惊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为了让大家看得清楚,暄梐命太监搬来两张矮几,将珊瑚树放在上面供他们欣赏。他一时兴起,还以珊瑚为题,要众人作诗助兴。

众人在思索诗句之时,刘焕又名随从打开第二口箱子。箱子一开,里面光华熠熠,夺人眼球。正在想诗句的大臣和贵族们又都丢下作诗的兴头,跑去看那箱子里装了什么。

近前一瞧,原来是些珠宝首饰,珍珠玛瑙等物,都是上等货色。

刘焕解说道:“皇宫里珍宝奇玩众多,小王献上这些个不足称道,不过是与吾妻暄宁的一点心意。这是我们有了郴儿之后第一次回京,这些礼物,送给皇祖母,父皇和母后,以及弟弟妹妹们。大家喜欢什么,自己挑就是。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可也值几个钱,给家里人留个念想,好歹,我们还记挂着家里人呢。”

安太后满意地说:“唔,好,好,真是好孩子!宁儿回来省亲,礼物什么的本不讲究,我们也不图那点东西过日子,不过就是一点心意,说明宁儿还想着大家。这心意,我们领了。礼物收下,回头,皇后去分给大家,任何人不得争抢打闹。”

云琴答道:“是,母后。”

而那些皇子皇女,不论大小,也都乖乖答应。

随后,他们跑到刘焕跟前,看看箱子里都有什么。年纪小的几个,看中了什么就想拿,被安太后制止了。他们只好退开,又去跟云琴说自己喜欢哪个,希望能分给他们。云琴说现在先吃饭,散席再说,不然太乱了,给众臣看笑话。

别看这些小皇子皇女仍是小孩子,还是懂得他们是皇家后代,不能当众给人看笑话的道理。云琴这么一说,他们便都回去自己座位好好吃饭。

乐舞继续,大臣贵族们吟诗作对的兴致又起,开始了对珊瑚的咏诵。暄昙见父亲高兴,心想贺烟离已经被他教化得差不多,也颇有几分贵族小姐派头,拘泥胆小的样儿也褪去不少,不如趁此机会将此事告知,好让父亲更加高兴,同时对他另眼相看。

他离席走上金阶,悄悄对暄梐道:“父皇,昙儿有事相告。”

暄梐边看乐舞边应:“嗯,什么事,说吧。”

暄昙说:“昙儿无意中发现了丞相大人的遗孤。”

“哦,是么?”暄梐一惊,不大相信,“丞相大人的遗孤?那就是说,你找到许卿柔了?”

暄昙信心十足地回答:“是。”

云琴也不相信:“不可能吧?许卿柔失踪了那么久,连家人的葬礼都没来参加,你是在哪找到的?”

暄昙狡黠地一笑:“说来,也是缘分。”

接着,他便开始编故事,说他如何如何救到一个被人贩子拐卖的美丽女子。一问,才知道是为逃婚而离家出走的许卿柔。但因她被人贩子虐待,身体柔弱,大病一场,故而他接回以后先让其养病。如今这许卿柔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今天又是长公主省亲之日,皇祖母和父皇母后都这么高兴,他便将此事如实相告。

暄梐听他说话似乎没有破绽,自是十分惊喜,说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云琴也说,既然找到丞相的千金,那还不赶快请她来。

暄昙却说:“这个,不太好吧?今日大姐回家,我们合家团聚,群臣庆贺,跟过年一样热闹。卿柔小姐来了,见到这景象,想起自己全家惨遭杀戮,只剩下她自己,岂不更伤心?她若忍不住放声痛哭,又请父皇为她报仇,岂不扫兴?我看,不如等散席之后,父皇母后再单独接见?或是改日寻个空闲,让她来拜见,儿臣觉得,那样更好些。”

暄梐觉得他说的有理,同意了。

丞相一家被杀的事,暄宁也听说了。此时听弟弟讲找到丞相的女儿,又为其顾虑,怕许卿柔伤心,觉得弟弟懂事了许多。她抬起酒杯对暄昙说,你为丞相大人找回女儿,此乃大功一件,姐姐敬你一杯。

暄昙忙叫宫女给他斟满酒,与姐姐碰杯说:“多谢大姐!弟定会好好照顾卿柔小姐。”

暄沪看着,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有几分担忧。一怕许卿柔知道,耐不住性子要闹,二怕那个贺烟离演不像,反而坏了他们的事。

暄瀚听说暄昙找到许卿柔,惊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等暄昙回到座位,他忙抓住问这事是不是真的。暄绮也很激动,说听说那许卿柔非常漂亮,比起她如何。

暄昙笑笑:“等见到人,你们就知道了。”

暄瀚突然说道:“万一又是个冒充的,可怎么办?”

“是呀,这回如果再是个假的,也想刺杀父皇,你就死定了!”暄绮说着做了个杀头的动作,还冲暄昙扮鬼脸。

暄昙很自信:“放心吧,这回是真的。”说着眨眨眼。

暄沪却隐隐有几分不安,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顺利。不行,他得先去找许卿柔谈谈。

过了一会,暄沪佯装身体不适,向安太后等人辞别,说要先回去休息。他们同意,安慰他几句,又叮嘱说叫御医看看。暄沪却说不必,睡个好觉就好。说完,他又去向暄宁告别,说明日到他宫里再设小宴详叙。暄宁说不必客气,她这回来要多住些日子,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暄沪说好,又抱了抱刘郴,这才离去。

临走,暄沪对暄昙使了个眼色。暄昙明白,借故喝多,也离席而去。

出了大殿,暄昙紧走几步,赶上暄沪问有什么吩咐。暄沪道,也算不上吩咐,就是怕出事,预先叮嘱几句。

暄昙抱拳道:“三哥请指教,昙洗耳恭听。”

暄沪道:“那个卿柔小姐这几日怎样了,可别露怯,让父皇看出破绽。”

暄昙答道:“三哥放心,已可应对自如。”

暄沪点点头:“如此最好,我去了,你也叮嘱她几句,别到时候乱了分寸。”

暄昙答应一声,兄弟俩分道扬镳。殊不知,暄瀚见他们前后离席,觉得奇怪,悄悄跟来。他怕被发现,躲在栏杆后偷听,却只听到最后一句。

那声“别到时候乱了分寸”让暄瀚心生疑问,却又找不出有什么不对。想到真正的许卿柔被拐卖已是一大打击,没想到才回来就得知全家罹难,更是痛不欲生。他忽然一阵心痛,恨不得此刻就见到许卿柔。

“七弟,等等!”暄瀚终于鼓足勇气,小跑几步跟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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