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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国色天香

天香居原有“国、色、天、香”四大名妓,都是声色技艺各有千秋的美艳女子,而香小小姑娘不过是其中之一。可也不知是不是那香姑娘的“蝴蝶兰引蝶”传说的缘故,香香阁的主人近日名声大噪,竟有摒弃国色天三大名妓,独占鳌头之势。

黄昏日落,当是天香居生意最旺的时辰,可范阳郡的街头到处都能听到陶嬷嬷的大嗓门,楼上的姑娘们也跟着叽叽喳喳,像是砸开了锅一般。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三位着了绿黄粉的俗艳女子喝道:“我说,你们三个,不是早知道今晚有你们四大名妓登台子的节目吗?怎么她说要走,你们都不想法儿拉着她?哎哟,姑奶奶呢,真是要了老生的老命哟~~”

“嬷嬷说得可好,香姑娘有手有脚,又不是牲口,我们三个怎么看着她?”当头的绿衫女子不服气道。

“就是,嬷嬷,您就知道宠着那香姑娘,可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如今可是咱们楼里最得瑟的一位啦,自个儿成日穿红衣不准别的姑娘穿不说,还成日在头上插蝴蝶兰,还不让别的姑娘跟着这副装扮,如此霸道,嬷嬷可是从不说什么--”那位穿了粉衣的姑娘一噘小嘴,不满地嘟囔,惹得另外两位姑娘也跟着附和。

陶嬷嬷分自各拍了三个姑娘一下,道,“得得得,嬷嬷我还都宠着,若是你们三个有她如今一半的本事,那嬷嬷我也把你们都捧上天。”

那位黄衫女子一抛黄纱绢,道:“二位妹妹,还别不服气,谁让人家香姑娘近日走了好运道,让一位大财神爷给看上了呢?人家能包下她整整一年不让她见除了他之外的别的客人,还为了她找来那官宦大户人家才能看到的蝴蝶兰,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还能让那花‘常开不谢’,单就这份心思,都是你我姐妹三人不得不艳羡的。人人都知道香姑娘引蝶的传言,她还真当自个儿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了吗?不就是有些“下九流”的本事吗?还引蝶呢?不晓得那日花魁大赛的时候,她往脑袋上抹了多少蜂蜜?我说怎么就没有引来蜜蜂蛰得她脸肿手肿的呢,偏偏招来几只花蝴蝶?要是早知如此,就凭我们几个姿色,也依瓢画葫芦试试,照样也能引来花蝴蝶呢,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吧,嬷嬷?”

“去去去,就知道贫嘴使嘴皮子,你几个,别当老生我不晓得,平素给人家香姑娘使了多少绊子,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陶嬷嬷怒道,转头又问一旁的绿衫女子,“她出去多久了?”

绿衫女子吐吐舌头,“快两个时辰了。我们国色天三个平素连出街子半个时辰也得找嬷嬷您报个路子,哪像她这般没交没待的?”

陶嬷嬷心头一紧,嘴上虽不说什么,但心里也跟着犯嘀咕,的确这香小小是没交没待的,正踌躇间,忽见一人迎面而过,心中一喜,一把拉住那人白衣纱袖,道:“哎哟,真是想吃馅饼天上就下馅饼雨,这不是神灵馆的仙姑吗?来来来,老生有一事相求,还请仙姑帮个忙算算这香小小姑娘去了何处……”

她拉住的人,正是林夕。

这日,林夕原本是打算等令狐行来接她的,可一直等到日头将落,也不见人影,莫非……他又只顾着练剑,忘记了来接她?还说什么近日不太平,总有漂亮姑娘失踪呢,那为何还不来接她?还是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里?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不能再等下去,她只得自己关了神灵馆的门,穿过已经日渐热闹的夜市,往山上走去。

如果是有心人,早就来了不是吗?

恍惚间只觉手中一沉,低头一看,竟然手中多了沉甸甸的一包财物,再抬眸,正好对上一张笑得眉眼都弯成月亮的脸,画着浓浓的香妆,身边的三位姑娘也是艳香扑鼻,仪态万千,夺人眼球。

其实,方才陶嬷嬷那大嗓门,林夕也多少听到了她们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天香居一个头牌的名妓不知所踪了,要她帮忙推算在何处,可她如今一心思量着那个看似菲菲的晴儿姑娘的下落,哪里有心思管别的人。

“素闻神灵馆仙姑上天入地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老生这档子费心事,还全赖仙姑了,若是嫌钱不够数,老生再命人取来,您也知道,最近郡上不是那么太平,总有些个漂亮姑娘失踪,我那姑娘,也算是郡内小有名气的俏美人,这个……”陶嬷嬷虽然满脸堆笑,可眼神中也多少流露出些许的担忧来。

“香小小?”

“对对,就是我这楼里国色天香四大花魁的第四位姑娘。”

林夕心中暗笑:若是我真有这么灵通,就不用为区区俗事所扰了。

“嬷嬷,这位香姑娘,说不定就是一时贪玩才没有回来,您也不必多忧心了。”她嘴上劝慰,其实是心头烦闷,连生意也不想揽了。

“不对,不对,仙姑,并非老生多虑,而是你看那香小小的房间都空了一天了,到现在还未见人……”

顺着陶嬷嬷的手指的方向,林夕一抬眸,忽见天香居二楼一处当阳的窗台上一株蝴蝶兰,在晚风中摇曳,顾盼生姿,甚至随风送来阵阵恬淡的幽香,那是一株绿花舌唇兰的常见品种,花大,呈淡绿紫色,花开幽香馥郁,甚是爱人。因为穿越前曾养过花,故而她也识得一些花经。

只是……那花约显形单影只。

“不日前又传出美人失踪的案子,仙姑定有耳闻,但其中有些情由,仙姑是刚来不久,定然不知……”陶嬷嬷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老生听人说,好像是圣教那好色的圣主又要讨小老婆了,所以才……”

什么?大色狼?难道……这些女人的失踪和大色狼有关系?

林夕注意到陶嬷嬷用了“又”字,不解道,“怎么这圣教的那个什么圣主以前也这么强抢过民女为妻吗?”

陶嬷嬷连连摆手,脸上竟有惊慌之色,“仙姑小点声,这圣教的人耳目众多,若是被听了去,惹恼了那圣主大爷,吾等可都有苦罪受了,尤其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圣教令!老生也是听人这么一说,做不得实的,因为之前也有过其他地方姑娘平白失踪的事情发生,只是这一年,竟轮到了咱范阳郡的姑娘了,都说是那圣主好色所为,那些失踪的姑娘竟没有一个放回过娘家,不止奇怪也着实可怕。”

“听嬷嬷说得如此详尽,莫非嬷嬷见过那圣主?”林夕侧着头问。

“老生不过是个开门做生意的,那样的人,如何识得,只听楼里的客人说过,那圣教圣主的什么圣教令一出,可号令天下,就算是当今……皇上,也会忌惮他三分,还听人说,那圣教当中能人才子辈出,全都唯圣主一人为尊,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不会听,而那圣主又有一身盖世幻功,无人能敌,而且……最主要一点,那圣教可拥有着普天之下数不尽的财富珍宝,而这些……可都是那圣主一个人说了算,老生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也能给他抢了去做娘子的……”陶嬷嬷越说越起劲儿,哪里还有半点对圣主抢民女一事的忌惮,反而露出一副心驰神往的神色。

怎么大色狼真有这么厉害吗?权倾天下?富可敌国?振臂一挥间,麾下便有无数能人归属尊崇?

这样的人,和当今的皇帝有什么区别?但是正所谓树大招风,圣教在江湖上有如此壮大的威望,对朝野之间,尤其是天子眼里,绝对不会是件好事!

不是吗?

也许,这样的男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愿意乐不思蜀地被他强抢了去做他的妾,可就林夕一人而言,却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做未来的依靠。

她要的爱情,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分享!这一点,是绝对的爱情纯洁性。她不介意之前他有过多少莺莺燕燕,可只要拥有了她的爱情,就不能再把自己分给其他的女人。

她的男人,要么就全心全意爱她,要么就彻彻底底完全相忘于江湖,就算曾经相遇,也绝对不要有任何没有结果的交集。

她的爱情世界里,没有半点灰色地带,也绝对不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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