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我,听到这句话反而更紧张了,可是兜里的手机却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一直在响,犹如死神的呼唤。
我哆嗦着掏出手机,定定的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来电人是沈凌白,我试了好几次才将接听键划到最右边。
“喂……沈学姐……”我的声音里充满恐惧,几乎说一个字就要吞一口唾沫。
沈凌白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刘默,咱们的同学,有一个……死了……呜呜……”说到最后她竟然哭了起来。
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想什么了,只是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手机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会议桌上,而我整个人也和那手机一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贺雪立刻跑过来扶起我,又拉了一把凳子放在我后面让我坐下,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突然转头盯着她,双眼冒出熊熊怒火,冲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什么事,我一个同学死了,就是因为那狗日的手机铃声住院后,死了!”
贺雪脸色顿时沉下来,大步走回我对面的的位置上,紧咬牙关,“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却因为气愤而大声咳嗽起来,就这样一直咳着,脸渐渐变得通红。
我忙跑过去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端起水喝了一口,在我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贺警官,对不起,刚才我……”
话还没说完,贺雪抬起手来晃了晃,突然无奈的笑起来,喃喃的说道:“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
我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刚想要安慰她几句,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丁浩兵和吕江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贺雪头都没抬的问道:“查出来了吗?”
“没有。”丁浩兵低声说道。
贺雪“豁”的一声站起来,双目死死的盯着二人,拳头“嘭嘭”的砸着会议桌,厉声喝问道:“没查出来你们跑过来干什么?!继续给我去查!”
丁浩兵和吕江二人相识一眼,叹了口气,丁浩兵说:“贺警官,您先别生气,不是我们不查,我们是真查不出来啊。那铃声布置在了10几台国外服务器上,而且每被下载一次,就自动变一次IP地址,我们甚至连追踪都追踪不到。”
吕江此时也抬起头来,怯懦着说:“那些服务器的安全系统很高级,几乎都是世界顶级的,这么长时间,我们才破解了2台服务器,可是入侵以后,发现上面已经没有了关于这个铃声的任何痕迹。”
这样的情况我理解,我相信贺雪也肯定能理解,只是刚才都被那个消息给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没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而已。
贺雪冲二人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回去吧……”
吕江和丁浩兵出去了,房门再次紧紧关闭,我跟贺雪对面而坐,却像两尊雕像一般,毫无生气。
但是我却一直在思索关于“死人茶”铃声的问题,自从这个铃声出现在校园里以来,包括刚才沈凌白电话里所说的同学,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但是就这样一个手机铃声却怎么能杀人呢?
“一个手机铃声,又怎么能杀人呢?说到底它也只是一段音乐而已,而且经过技术分析这段音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电磁波可以影响人的思维啊。”我把自己的想法冲她说了出来。
愣了好一会,贺雪开口说道:“除非……这铃声没鬼,而是鬼借助了铃声……”
我点点头,缓缓起身说道:“贺警官,你说的对,单纯的铃声是不可能杀人的,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借助了铃声为媒介从而杀人……这样,我得回去学校一趟。贺警官,这次,恐怕得你送我回去。”
贺雪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说道:“好,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吧。”
“不,等明天晚上吧,我现在想先去医院看一下我那个死去的同学,而且很多事情我想先提前想一想,等想清楚了回去才好办事。”说完,我伸了个懒腰,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那走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贺雪说着一下子站起身来,却不想还没迈出步子,身形一晃就要倒在地上。
我立刻跳过去扶住她,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休息吧,我出门打车去就好,这里离医院也不远的。”
贺雪无奈的一笑,道:“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时间已是凌晨4点钟,我站在路口打了一辆车径直赶往义云市第一人民医院,下车后来到那个低矮的三层病房楼内,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凄惨的哭声。
死寂的凌晨,甚至连鬼影都没有,这若有若无的哭声听起来异常瘆人。
我沿着楼道跑进去,赫然发现果然有一间病房的门虚掩着,我刚要推门进去,突然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正是一脸憔悴的沈凌白,她身后跟着几个学生会的同学,还有就是学生家长。
“刘默,你来了?”沈凌白冲我打着招呼,脚下步子却径直朝病房楼外面走去。
我冲后面的同学们点点头,然后跟上去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啊?那位死去的同学现在在哪儿呢?”
“在太平间。”沈凌白说道。
“太平间?怎么会这么快就拉去太平间了呢?后面那两位是他爸妈吗?”一边说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最后的那两个低着头的老人。
“什么?”沈凌白突然停下脚步,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盯着我问道:“没有啊,他家里的人现在还没来到,你说……后面还有人?”
我当即愣住,再次回头看向后面,却见后面除了我们几个同学之外,哪儿还有其它的身影啊,难道刚才那两个是鬼?
为什么那两个鬼要跟着我们?而且还是从那个病房里走出来的?难道说和那同学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