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子接过电话,也就几次呼吸的时间便把电话给到我,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
“刘默,刚才道爷我是给你开玩笑的,别介意,你同学说在华义巷3号,你去找她吧。”说完抽身跑了,根本连骂他几句的机会都没给我。
赶去华义巷,远远便看到童小玫正站在巷口等我,她身后站着十几个农民工,一个个手持铁锨或锄头。
“你怎么来了?这是干什么?”
我指着童小玫身后的那些农民工,不解的问道。
“先进去吧,等会你就知道了。”童小玫说着,和以前一样挽住我的胳膊,朝巷子里面走去,那些民工也跟在后面走进去。
陈家老宅院子里,黄术正站在中间,紧盯着东边配房。
“都来了吧?”
看到我们进来,他冲我点点头,然后朝童小玫问道。
童小玫点头,“嗯,都到了,怎么干你说吧。”
说完她转头冲一个50几岁的农民工叫道:“李师傅,这位是我同学黄术,接下来该怎么干师傅们听他就行。”
黄术冲李师傅点头致意,把我叫过来,说:“果然这里有问题,我在东配房里发现了一股气息,这股气息和古楼废墟的气息有些相似。”
“那就对了。”我看着他,把在群里看到的那副老地图给他说了一遍。
他笑起来,走到东配房内,在一处地面上用力跺了几脚,下面传来空空的回声。
“李师傅,让师傅们都过来一下吧,在这里,沿着这个方向开挖。”黄术给李师傅他们指明了地方,然后拉着我退出屋外。
我忙拦住李师傅他们,转头冲黄术问:“你干嘛?!这是陈姐家的房子,你问过她了吗?”
童小玫上前,道:“放心吧,这是我家的产业,这间院子也包括在内。”
“你家的?!”我突然想起古大爷说的,这条巷子被一个大老板买走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童昊辉呢?在义云市,还有谁的家业敢和童昊辉比啊?
黄术说他其实早就想到这里是童家产业了,所以清早给童小玫打电话确认后,让童小玫带了民工过来。
民工师傅们开工了,我和黄术站在院子里,仔细研究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小玫一个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按她所说,虽然这里是她家买下来的,可是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她超喜欢这种风格。
她走进屋里,指挥着民工师傅们干活。
“黄术,黄术,快过来!”童小玫在屋里大叫着。
民工师傅们相继走出来,黄术和我跑进去一看,果然在黄术刚才跺脚的地方,挖出一个大洞,而且下面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童小玫打开手电筒递给黄术,沿着洞口往下面照去。
下面竟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就好像是一个地底世界,而且我们看到的赫然是一段石头雕刻的栏杆。
一座桥!
地下竟然有这样一座石桥。
我从黄术手中抓过手电筒沿着石桥的方向照去,由于民工师傅们挖的开口并不大,根本就照不到石桥的另一头。
但是按照方向我可以判断,下面这座石桥就通向学校!
那么这就是华义巷最初的道路,可是为什么要在上面再盖上这么一层呢?下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嘤嘤,嘤嘤……”
一阵充满委屈的啜泣声从下面传来,虽然很轻,可却听得真真的。
突然,一阵喇叭声传来,就好像是发丧时唢呐吹得那种音乐。
唢呐声一响,那阵啜泣声突然变成了呼天抢地的哭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哭的让人忍不住也心酸落泪。
渐渐的我的呼吸加重,眼眶湿润。
“不好!小心不要被对方迷惑了心智!”黄术一声断喝,我瞬间清醒过来,立刻从口袋里将那些符尽数掏出来,每只手里捏着三张,口念符咒,同时将六张符扔进洞口。
那些符却连动都没动就化成灰烬,被一股疾烈的阴风吹出,全数粘在我脸上。
黄术手中拿着那张紫金符,在他术士之血的激发下,渐渐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那些光芒将我们尽数笼罩在内。
他右手食指还在上面不停的画着,血一点点的滴下,但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眉头皱的厉害。
我知道他肯定是心力不济,可是我却无法帮助他,只能暗自祈祷他坚持住。
“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快滚!”
随着一声断喝,上午消失的凌青子不知从哪儿又跑了出来,只见他手持一铜钱剑在手掌心一划,铜钱剑顿时发出耀眼红光,紧紧堵住洞口。
黄术手中紫金符已成,脚下步子晃了两晃,最后用力一跺脚,将那张被金光闪闪的符甩向洞内。
“嘭!”
一声巨响,紫金符撞在凌青子的铜钱剑光上,竟然弹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快滚出去!”
凌青子左手捏着法诀,握住铜钱剑的右手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不停地滑落。
我拉起黄术就要往外跑,他抬手打我一巴掌,厉声喝道:“你他妈的把我说的话都忘了?!这时候你想跑吗?!”
童小玫突然跑过来抱住我,哭着说:“走!快走啊!”
我抓住黄术叫道:“你狗日的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你对付不了的,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快走!”
黄术转身一脚将我踹开,“要走你走!滚!就当我从来都没认识你!”
说完他也掏出铜钱剑,和凌青子并肩而立,一起堵住下面传来的阴气。
哭声和唢呐声突然大起来,而且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近,童小玫拉着我朝外跑去,到了门口她用力将我向外一推,接着狠狠关上房门。
外面,民工师傅们早已跑光,连工具都没来得及拿,散乱的扔在地上。
空空的院落里,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突然扑上去双手用力捶打着木门,大声叫着黄术和童小玫的名字。
可是里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似乎一切都陷入了寂静,又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