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古大爷和秦老已经这么大岁数,可是跑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我,甚至隐隐比我还快上那么几分。
华义巷距离学校不远,我们没分钟便同时站在了陈家老宅的大门口。
那黑漆斑驳的大门半开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几片落叶随风起舞,最终再次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难道黄术在这里吗?我的朋友,我的好哥们,你会在里面吗?
古大爷推门直接闯进去,“黄术,黄术,有人在吗?”
我怕会出事,也立刻跟进去,秦老在我后面跑进去,一把拉住古大爷,“你狗日的就不能慢点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嘛,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古大爷一把打开他的手,继续到处寻找到处喊着。
“哎,刘默,你小子干啥呢,还不快找。”古大爷站在堂屋门前,冲我大声喊道。
进入院子,我便愣在当场,一股异样的气息笼罩在我身上,有些亲近,又有些排斥。我的意识渐渐没法控制自己。
古大爷的叫声唤醒了我,我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第一次,我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找遍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黄术的身影,难道说他没在这里?
不对!还有东配房!想到这儿我立刻冲进东配房,发现里面还是和上次一个样子,中间的那个洞还在,甚至里面的气息都还和上次一样。
那个气息更加重了,我能感受到那股气息是从洞内传上来的。
古大爷和秦老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那个洞,古大爷说:“这就是当年的那条巷子。”
秦老说:“是啊,当年真不知道金直为什么非要把这条巷子给弄成这样,唉——想当年,我和她还在这里一起散步呢,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了,突然走到洞口,跳下去。
上面传来古大爷和秦老的惊呼声,但瞬间消失了。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下来,只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在呼唤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跳下来,然后沿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渐渐的我身体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我胸口戴着的那块玉佩,那是花婆送给我的,要我必须时刻戴在身上,而且说还可以避免一场大的劫难。
难道花婆所说的劫难就是指的这一次吗?
由于那股气息的吸引,我的步子飞快,甚至渐渐地我似乎都飞了起来。
方向,是宁远博的墓地。
距离那里已经不远了,我看到黄术那熟悉的背影正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动都不懂,甚至连呼吸所引起的身体晃动都看不到。
“黄术,黄术……”
我大叫着,可是他依然没有动作,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股气息却突然消失,我的速度也慢下来,终于缓缓落地,走向黄术。
我抬手拍在他肩膀上,问道:“黄术,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回头,突然冲我一笑,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是黄术!而是……金直!
是金直的灵魂附在了黄术身上,借助黄术的身子把我引到这里来,看来他还不死心,还是一直在盯着我。
我急速倒退着,手中唤魂符一出,打在黄术眉心,我想要唤醒他被压迫的灵魂。
对于金直的能力我不熟悉,但是他的怨气我却相当清楚,一直以来他其实都在压抑着当年的怨恨,这些怨恨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重。
所以我虽然不知道成为鬼之后的他有多么厉害,但是单单是怨气,就让我不得不小心。
我一张灵符打过去,直接变成灰烬,黄术一点都没醒过来。
“刘默,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再过一会,他的灵魂将会彻底消失,以后我就是黄术了。”
这个声音……
我突然想起,这就是昨天晚上,我接到的电话里那个声音,难怪我听起来那么诡异。
只是想要把黄术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因为现在有我在,而且我也不是年前的那个菜鸟了,只要八符经使出,还怕你不成?
“放心吧,以后我就是黄术,我们还是好哥们,我甚至比现在的他还能帮助你更多。”金直脸上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冲我走过来。
我感到胸口的那块玉佩突然有些震动,发出氤氲的光芒,有些淡淡的。
而且玉佩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挣扎着,想要冲出来。
突然金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胸口的那一抹光芒,激动地问:“你,你从哪儿得来的?”
我知道他盯得是那块玉佩,难道说他认识这块玉佩不成?
“你管我从哪儿得来的,你想要吗?”既然他提出问题,那么我就和他先周旋着,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能否想办法把黄术救回来。
不过金直显然也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冷冷一笑,说:“没错,我认识这块玉佩,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不过反正迟早都会是我的。”
说完他冰冷的手抓朝前一伸,抓向我的脖子。
轰!
一声巨响,身后宁远博的坟突然炸开,一道凝视的魄体冲天而起。
我们俩都愣住了,那道魄体落在我们俩身旁,我定睛一看,这和金直长得太像了!
“呵呵,真没先到你果然还不死心,你隐藏的还真够深的!”金直冷冷的冲他说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冲着这道魄体问:“您是宁远博教授?”
那道魄体微微摇头,他很年轻,看上去也就20几岁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叫我学长吧,教授,呵呵……教授是他!”
说着他指向一旁侵占了黄术身体的金直。
是啊,按照金直所说的,当年还是学生时,宁远博就被金直杀死了,然后金直一直顶着宁远博的名字生活。
“我之所以一直隐藏在地下,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天能够复仇!”宁远博的声音很平和,可是听起来却充满着无尽的怨气。
是的,这种怨气远比金直的怨气更加纯粹,更加深厚。
金直忍不住身体一颤,轻叹一口气,说:“人人都说咱俩是双胞胎,可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死了,我也死了,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哈哈……”宁远博一声长笑,“是的,我们是都死了,但是你死后依然不安分,还想着那些过去的肮脏事件,而我也,我之所以坚持下来,就是为了把你灭了!我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仇,我是为了学校着想。”
“学校?义云专科学校吗?早就没了,现在的是义云大学,都变了,一切都变了!”金直说着,突然目光一凛,双手快速冲宁远博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