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芊芊,想要伸手把她抓住,却不想我自己的灵魂已经坠入地狱,而玄圣殿众人的灵魂,却随风飘远,不知去向。
芊芊的灵魂,飘向另一个地方,唯我是孤独的。
我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芊芊依然坐在我的面前,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魄体渐渐的开始消散,我能够看出她的魄体开始化成一缕缕青烟,以冥界之种为媒介全部融入我的体内。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拯救我啊!
我突然想到刚才经历的情景,那是千年之前我、芊芊、巫王以及玄圣殿众人停留在阳间的最后时刻。我的脑海中回响起巫王的那句诅咒,难道说他的诅咒是真的?真的让我和芊芊无法白头偕老吗?现在的时刻,需要芊芊用自己的鬼命,甚至用整个冥界之种来拯救我的生命?
不行!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允许芊芊牺牲自己,甚至牺牲整个冥界来拯救我!
想到这儿,我脑中激灵一转,突然想到一种方法,我不仅没有抵抗她生命力的输入,反而开始放开全身的毛孔开始吸收,但是吸收之后,我快速把双手结成一个符印,然后对准芊芊的手心,把体内现有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输送给她。
而她现在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我的救助当中,无法再抵挡我的做法。
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抹嗔怪,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就这样,渐渐的我们俩之间选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这种循环从一开始的稍显生涩,渐渐形成了一种十分顺畅的圆环。这个圆环是彩色的,七彩的颜色随着能量的流转,由最初的普通颜色,渐渐变成闪耀着光芒的圆环。
而且,整个大殿都变成了七彩色,开始在整个阴间弥漫。
这是一种千年难得的机遇,对于整个阴间来说,更是一种雨露恩泽。
随着七彩光芒弥漫在空中越来越浓郁,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冥女神府院中,上至十殿阎罗、四大判官,下至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各鬼差,原本宽阔的院子里挤的满满的,都紧盯着大殿。
我感受到各种阴间气息的来临,也知道院中肯定来了很多大人物,但这种情况下,我和芊芊谁都不能停下来,一旦突然停下,恐怕双方都得受到伤害。
我和芊芊四目相对,我看得出她眼中流漏出的柔情和幸福,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最终只会把彼此的生命力全部灌注进冥界之种,然后由冥界之种维护冥界的安定。但是我们两个恐怕也就真的永远在人间和冥界消失了。
但是现在有冥界之种做媒介,我们两个都与冥界之种产生了联系,现在我们俩谁都不能突然撤离,一旦撤离的话,不仅是对对方,对自己更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伤害。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我听得出是他们在商量到底该怎么办,但是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没有任何好的办法。
“为了冥界,我们不能牺牲冥女,冥女可是千年一遇的,不然的话,我们冥界也不会经历了千年没有冥界之种,没有冥女了。所以,我们宁可牺牲一位阴帅,因为阴帅还可以再选,但是冥女绝对不能牺牲!”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一位判官的声音。
“我不同意!冥女也好,阴帅也罢,都是冥界不可多得的人才,难道说我们阴间的八大阴兵,这千年以来就一直齐全吗?还不是最近才完全符合建制的吗?冥女不好找,我说阴帅的人才更难找!牺牲刘默,我绝对不同意!”
府君的声音永远是高亢激昂的,面对着有人想要牺牲他手下的阴帅去成全别人,他根本不会同意。
尽管说他对冥女也十分照顾,但是在危急存亡的关头,他选择的永远是他认为对的那一方。
面对这样的选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说法,而在这个时候,十殿阎王却并未发表意见,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任何一个选择都可能是错的。
突然间,锦瑟的声音传来:“各位前辈,我作为阴帅刘默的娘子,作为冥女的妹妹,我想说一句公道话,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出事,就像刚才各位前辈说的选择某一方来说,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一直寄希望于他们两个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个最安全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我想里面我的郎君刘默,我的姐姐冥女苏芊芊,他们两个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我、阴兵府君、七大阴帅甚至后面玄圣殿的诸位,都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锦瑟话音刚落,当即想起一连片的响应声,我从芊芊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股火热。
“夫君,记住,我们两个谁都不能死,谁都不能有事,我们一定要坚持住,我相信一定会有转机的!”芊芊冲我说道,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微弱到我几乎听不清楚。
我紧咬牙关,用力点头,说道:“娘子,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们还要一起抚养孩子,把孩子抚养成阴阳两界最厉害的人,到时候让她掌管阴兵,掌管冥界之中,掌管一切她能够掌管的东西。”
芊芊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但是我看的出,那种笑容中,透着一股决然。
不好!她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我发现她的对体内能量的输出更加疯狂,看来她是准备牺牲自己来成全我了!
这一刻我心中一乱,顿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我顿时截断自己头顶的接受,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把体内现存的生命力以及我鲜血中的纯阴之力一下子输入到芊芊体内。
由于我主动断掉循环,由于惯性,体内的纯阴之力以及生命力一下子犹如泄洪的闸口一样,尽数冲入芊芊体内,但是我的身体此时却没有了补充,体内一下子全部空了。
我的大脑顿时一空,眼前一黑,一下子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