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黄术,最终决定还是要去看看,毕竟现在是大白天的,阳气盛,对鬼会有压制的。而且说不定能够遇到黄敏,从黄敏那里看看能否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抬步走进小树林,刚进去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到温度更加阴冷了几分。
黄术紧跟在我后面,我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他也感觉到了那股阴冷气息。
“小心点,气息有些不对。”黄术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小眼睛却透着精光四处查看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为什么这次的阴冷气息比前几次强大那么多呢?”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黄术,冲他问道。
黄术摇摇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罗盘拿出来托在手上,一边仔细看着一边回答道:“这里阴气似乎比较混乱,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罗盘我看不懂,但总觉得那根细小的指针似乎有一根手指在拨弄着,我仔细看着,最终发现每当指针指向古楼的时候,总会停顿大约1秒钟的时间,然后才会向左或向右转动。
“还是在古楼,走吧。”我示意他收好罗盘,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古楼,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黄术的脚步声随后跟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真不明白这样诡异的一栋楼学校为什么不拆除,还留着它有什么用?”
我脚步刚刚迈进古楼的台阶,听到黄术这句话突然脑海中一阵灵光闪过,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问道:“对呀,这样一栋建筑,学校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呢?”
“咳,瞧你,我也就随便嘟囔两句,没别的意思,快走吧。”黄术说着抬手一推我,继续向上走去。
刚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平台上,突然听到“噗通”一声响从二楼右边某个房间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声和呼救声。
我立刻加快脚步跑上二楼,循着声音很快来到一个位于楼道中部的房间门前,被烟熏火燎过的木门虚掩着,我抬脚“啪”的一声踹开,孱弱的两扇木门“嘭嘭”两声直接倒在房间内地面上,扬起一阵阵灰尘。
这里的场景好熟悉!
赫然正是老档案室,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呼救声,正是从那间小屋里传出来的。
黄术托着罗盘来到我身边,眉头皱的很厉害,不时的摇摇头。
呻·吟声和呼救声更加虚弱,时间间隔的也越来越长,似乎这女生随时都可能断气。
“吱——”
一声轻响回荡在房间里,那小屋的门缓缓开启,突然一条森白的骨头从里面伸出来,骨头上还沾着一点点血丝。
这是一个人的胳膊,无根手指就像机器人一样紧紧的扣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响,拖动着后面的身体向外爬。
原本还勇气十足的我瞬间呆在原地,颤抖的双腿甚至开始向后倒退。
黄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死将我控制在原地,好一会才说道:“她是人。”
说完手中罗盘朝兜里一塞,快步上前推开房门将那女生抱住,同时冲我喊道:“刘默,快过来!”
我费了好大劲才走过去,蹲在黄术身边。
只见那女生的一条胳膊已经完全变成了森森白骨,身体其它地方也都鲜血淋漓,脸色惨白,目光散乱,出气已经比进气多了。
她用力喘着气,每呼吸一口嘴里就会冒出一股血沫,好一会才说道:“好……好……好多……尸……尸……体……三……三……啊——”
那条只剩下白骨的胳膊,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缓缓挪动,竟然指向房子左边方向。
当说到“三”字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头朝旁边一歪,停止了呼吸。
她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早已变得冰凉,为了保护现场我和黄术缓缓将这女生放在地上,这才跑出去向保卫科报告。
保卫科长程彬带领三个保安率先来到现场,当发现又是我和黄术在现场的事后,登时一脸无奈的愤怒,想要训斥几句却又不知该先说什么,最后只好一脸厌烦的冲我们挥挥手十一我们俩先出去。
“等等!”就在我和黄术刚走到门口时,突然程彬在身后叫住我们,走到我们俩身边,看左右没人这才问道:“她临死前说什么了没有?”
我和黄术同时摇摇头,黄术说道:“什么都没说,我们来到的时候她只是眼珠动了动便死了。”
程彬又盯着我好一会,见我脸色丝毫未变,这才说道:“好吧,今天这事你们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都不行,明白吗?”
来到楼道里站定,我和黄术相视一笑,相互竖了一下大拇指。
“好多尸体,三……这是什么意思呢?那剩下的半句话到底是什么呢?”黄术低着头,看左右还没人,便小声冲我问道。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这皇帝还没急呢,你太监急个屁!回去再商量不行吗?”
黄术叹了口气说:“你说她也是的,为什么不把话说完再死呢?这段时间光为了这些事情我的脑细胞都浪费掉1/3了。”
“呸!”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死者为大不知道吗?”
屋里程彬在不停的打电话,一些学校的领导也陆陆续续来到现场,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贺雪的车终于也映入我的眼帘。
贺雪上身穿一件明黄色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穿着中筒中跟的靴子,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随着她矫健的步伐偶尔会微微跳动。
来到我们面前,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就知道又是你们俩的事!哎我说刘默,你上辈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怎么就不能消停几天?”
“贺警官,贺警官,死者在这里。”程彬透过破烂的窗户看到贺雪的背影,立刻笑着叫道,一边叫一边从房间里大步走出来迎接。
既然贺雪来了我和黄术也就迈步离开了古楼,现在我们俩再停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等到录笔录的时候贺雪会打电话给我的。
而且按照黄术的说法,我们现在回去就赶紧写笔录,到时候签字按上手印就可以了。
结果刚下楼,就听到从树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啜泣声,这声音哭的十分凄惨,十分悲伤。
我和黄术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就在小树林的西南角上一颗大树下面,以为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那儿抹眼泪,深灰色的旧棉袄上沾满了枯草和枯叶。
突然他转过头,铁青色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正是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