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各宫嫔妃就接到了皇后娘娘的召见懿旨。
幽兰让翠环替自己梳妆,穿好了宫装,带着抚纱和翠环前往卧鸾殿,这是皇后娘娘首次召见幽兰,幽兰自当得好好捯饬捯饬,不能于众妃面前失了该有的礼数,何况自己仍是新妃,并且还饱受争议。
“娘娘,您说这会儿皇后娘娘召见咱们所为何事?”抚纱一夜未睡,方才洗漱只能用冷水拭面,勉强让自己清醒些,在这样昏昏沉沉的时候问了这话。
“还能有何事,想必是为了昨夜刺客闯入卧鸾殿之事。”幽兰悠悠说道,难为这丫头夜夜为自己守夜了。
“这么说来,难不成昨夜奴婢被发现了?”听了幽兰这话,抚纱瞬间清醒了不少。
“依你昨夜所言,本宫想皇后娘娘那边应该只是发现了刺客,应该没发现你,就算是发现了你的行踪,想来李妃那边更有可能些。一会儿到了卧鸾殿,你们二人说话均要小心些。”幽兰说道。
“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抚纱和翠环齐声答道。
卧鸾殿,众妃齐聚。
皇后娘娘缓步从殿外走来,扶着她的正是服侍了她多年的凤玉,凤玉相较这些嫔妃算是年纪较大了,所以宫中年轻一辈的婢仆太监都尊称她为姑姑。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妃行礼。
“免礼平身。”皇后登上了凤座,转身扫了众妃一眼,说道,语气威严,不失这大仁国的国母威仪。
“今次本宫召见各位妹妹,想来昨夜本宫的卧鸾殿有刺客闯入的消息妹妹们都有所耳闻了吧。”皇后开门见山道。随即吩咐凤玉为每位妃嫔上茶,上好的金骏眉,茶香悠远。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贼人竟敢闯入皇后娘娘的寝宫。不知道皇后娘娘伤着没有。”李妃首当其冲说道,这倒也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向来都是自视甚高,甚至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当然她说这句话倒也厉害。一来表达自己对皇后的关心;二来也探探这件事皇后究竟查到什么程度了。
“谢谢李妃妹妹的关心,本宫无恙,那个贼人刚踏入卧鸾殿的范围就被侍卫发现了。今儿听尉迟将军来报,昨儿跟踪那个贼人,跟到清淓殿时那个贼人却人间蒸发般消失了。”皇后说道,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微笑。
“皇后娘娘此言倒是话外有话啊,不过昨夜臣妾的清淓殿也失窃了。”李妃自当明白,皇后此言是在怀疑清淓,虽然昨夜之事确实源自清淓,但是李妃也得镇定自若,否则露出马脚,在这么多嫔妃面前,失了面子事小,无法交代事大。
“丢了什么?”皇后娘娘问道。
“回皇后娘娘,也没什么,不过丢了一幅画卷。”李妃回话道。
“那定是名家之作了。”皇后娘娘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不过是家兄闲时画作,臣妾因为喜欢这才讨了来,所以那窃贼想来也是初出茅庐,不识名家手笔。”李妃回道。
“无端拿走一卷平常画作,实在是不太寻常啊。而且据昨夜尉迟将军细查,除了贼人还在卧鸾殿的宫墙处发现了一串不是很明显的脚印,巧的是,这串脚印在清淓殿的附近也被发现,不知道李妃妹妹有什么要说的。”皇后说道。
其他嫔妃听闻皇后娘娘此言,俱是把目光转向了李妃,想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
“皇后娘娘此言似乎怀疑那贼人和臣妾的清淓殿有所关联啊。”李妃倒也不解释,反问了一句。
“李妃妹妹倒是多心了,本宫并非此意,只是想听听妹妹有何高见罢了。”皇后娘娘倒是面不改色,道。
“在皇后娘娘面前,岂敢言什么高见。一幅平常卷轴在外人眼里不值几个钱,但是毕竟是家兄所作,在臣妾眼中却是珠宝玉石不能比拟。想来不过就是一个想到宫中盗些宝物,谋财的窃贼罢,你说是不是呢,兰妃妹妹?”李妃说着说着,就把话匣子扔给了幽兰。
听罢皇后娘娘的一席话,李妃可以确定,那个贼子定不是卧鸾殿的了,若果她的分析没出差错,那么这贼人就极有可能出自陶兰殿了,所以她故意把话题引给了幽兰。
“臣妾的陶兰宫,向来干干净净,没什么奇珍异宝,自然没有李妃姐姐的清淓殿那般让人惦记了。不过臣妾还是要多谢李妃姐姐的关心。”幽兰自然明白李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幽兰也明白,虽说抚纱一时心急使计掩护了翠环离开,但是终究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但是自己也不能责怪抚纱,不过这势必已经引起了李妃的怀疑,不过她没有证据,想必一时半会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吧。
“是吗?有些人可就是惦记兰妃妹妹那干干净净的陶兰宫呢!总之就目前看来,潜入清淓的窃贼与闯入卧鸾殿的贼人究竟是不是一伙人还尚未可知。本宫今次召见各位妹妹前来,只是为了提个醒儿,即日起,各宫必须加强防卫工作,决计不允许再出现昨夜之事。该增派守卫的,可以到本宫这来报告,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务必马上报告到本宫这儿来,不得有丝毫延误和隐瞒。各位妹妹都听明白了吗?”皇后言归正传,不失皇后风范。只是那个‘是吗?’也不知是在质疑李妃所言呢还是质疑幽兰所言。而紧接着的一句,自然是对幽兰说的,只是字里行间都带了一丝微微可闻的醋味。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众妃齐声答道。
“无事禀报的话,就各自回宫安排吧。”皇后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发声,言道。
“臣妾告退。”众妃一齐说道,而后依次退出了卧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