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幽兰离去，皇后未觉丝毫睡意，凤玉伺候在侧，遂与与凤玉主仆二人在主殿聊了起来，四下并无其他宫女太监在旁，皇后未免又提起了幽兰于御书房失言僭越一事。眼下看来，那日李妃所言，皇后是实实在在地放在心上了。
“凤玉，本宫问你，你觉得兰妃这人如何？”皇后喝了口茶转头问了凤玉这么一句。
“奴婢愚钝，不知道皇后娘娘所指？还请皇后娘娘明示。”凤玉一时不知道如何遣词，只能这样回了一句，顺手又往皇后娘娘的茶碗里倒了一碗茶。
“本宫是问你觉得兰妃为人如何？”皇后只好直白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与兰妃娘娘接触不多，不好妄下断言。只是宫里走动的宫女太监们对兰妃娘娘倒是赞誉颇多。”凤玉回道。
“是吗？也许不过是因为兰妃深得皇上宠爱，宫里的奴才们为了巴结她故而如此谄媚。”皇后言道，对凤玉的回话将信将疑。
“皇后娘娘，请恕奴婢斗胆多言。”闻皇后此言，凤玉微微蹙了蹙眉。
“你我之间无须分那么多彼此，直言即可，无需掩着。”皇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回皇后娘娘，您方才所言实在有失您国母之仪。”言毕，凤玉就跪下请罪了，毕竟指摘主上的不是乃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
“这是作何，起来吧，你所言极是。”皇后让凤玉起身，她也知道身为皇后，须得大度。
“谢皇后娘娘不罪之恩。只是奴婢觉得兰妃娘娘之所以深得宫中众多宫女太监的心，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依皇后您方才所言，殊不知李贵妃娘娘在后宫妃嫔之中所得恩宠与兰妃娘娘不相上下，可宫中之人对这二位娘娘的评价却大相径庭。”凤玉言道。
“想不到连你也被兰妃收买了。”皇后笑道，随即又喝了一口茶。
“皇后娘娘明鉴，凤玉打从娘娘您入宫，就跟在您身边伺候，自然只忠于皇后娘娘一人，娘娘方才所言，实在折煞奴婢。”凤玉慌忙行礼言道。
“快起来吧，本宫开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你我主仆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岂会不知。”皇后笑道。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信任。”凤玉言道。
“如此说来，你并不相信李贵妃所言。”皇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空穴不来风，这是自古名言。”凤玉言道。
“你相信李贵妃所言？”凤玉此言一出，皇后甚是不解，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
“并非如此，虽说空穴不来风，但是我们也要知道，这风从何处来才行。”凤玉言道。
“凤玉，你这话中禅意颇深，本宫不解。”皇后言道。
皇后这会儿是被凤玉吊足了胃口，这个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宫女，素日安静恬淡，与世无争，甚少表现出对后宫之事的过分关心，甚至极少在自己跟前说过太多分外的话。没料到今日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竟将这些事说得明明白白，条分缕析。皇后此刻迫切地想知道她还有何高见，身边有这样通透的宫女在身边伺候，皇后觉得特别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