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是臣妾老家托人送来的碧螺春,臣妾取了泉水沏了,您先品鉴品鉴。说了这么久了,您肯定渴了。天渐渐热了,茶最解暑了。”柳贵妃见场面剑拔弩张,悄悄吩咐素荷去沏了茶。
“嗯,到底是柳贵妃心细。”太后喝了一口,茶温茶色都正好,“果然是好茶。”
“太后谬赞,臣妾愧不敢当。前一阵子,陛下身子不爽,来臣妾这儿,臣妾都没发觉,还是去了陶兰宫中,兰妃妹妹发觉的,炖了好久的参汤,陛下的身子才渐渐爽利的。兰儿才是真真的心细。”柳贵妃顺着太后的话,道。
“柳贵妃和兰妃真真是好姐妹呐,这妹妹犯错,姐姐就替妹妹求情来了。怎么臣妾就摊不上这样的好姐姐呢?”李贵妃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李贵妃虽无姐妹,可那三个兄长,个个英武不凡,令人倾羡,尤其是阎家二公子,听说行事颇得阎相真传。”素日不大说话的宜昭媛,开口道。
“一个个的竟干这争风吃醋的事,哪还有妃嫔端庄的样子。”太后道,更是不悦。
“臣妾知罪。”李贵妃和宜昭媛请罪道。
“罢了,柳贵妃,适才你说兰妃心细。心系皇帝的身子。这些哀家都知道,可是关心圣上,是尔等为妃为嫔的本分。若然真的关心圣上就该知道陛下不仅仅是尔等的夫君,更是仁国的主君,是天下人的皇上,是江山社稷的扛鼎之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天下百姓的福祉。你们既然入了宫,最基本的就是替皇上分忧,而不是增加圣上的烦扰。都明白了吗?”太后铿锵道。
“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为皇后分忧。”一众后妃齐声回道。
“都起来吧。”太后道。
幽兰和云轩还跪着。
“皇帝,兰妃,你们也起来吧。”见他二人还跪着,太后道。
“母后,儿臣请母后从轻发落。儿臣既是仁国的主君亦是兰儿的夫君,纵然她有错,儿臣也该承担全部责任。翠环也好,小六子也罢,还有其他宫女太监,他们亦是听吩咐办事,何曾有半分自己的意志在里头。母后这一个杖毙,一个杖责八十,如此重刑,岂不让后宫中人人自危。”云轩道。
“你……”太后一时无语。
“兰儿有错,但罪不致褫夺封号和位分这样严重的处罚,还请母后高抬贵手。”云轩又道。
“皇帝,你是越发地长进了。”太后一时怒不可遏,上前伸手就要打云轩。
“啪~”一声,幽兰突然窜了上来,脸上结结实实被太后打了一巴掌,瞬间幽兰的脸上拓出了一个掌印,看来下手不轻。
“兰儿…”
“兰妃,你放肆。”太后也怔住了,没想到幽兰会上前来护着皇帝。
“臣妾请太后娘娘息怒。此间诸多事端,皆因臣妾而起。太后如何惩罚臣妾,臣妾都欣然接受,只求太后不要罪及旁人。那些个奴才,日日伺候主子,已是疲累,实在不该因臣妾而丢了性命。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后,若是责打圣上亦无可厚非,只是皇上的脸着实打不得,那是咱们仁国的脸面,请太后娘娘三思,亦请太后娘娘赐臣妾顶撞之罪。”幽兰道。
“太后,您就饶过兰儿这一回吧。兰儿生性活泛,开朗浪漫,总在宫中拘着,难念烦闷。她心思单纯,断断是想不到会牵连皇上的。请太后念及兰儿系初犯,饶了她这回吧。”柳贵妃下跪求情道。
“母后,臣妾也以为柳贵妃所言有理。相信兰妃此番定会吸取教训。正如皇上所言,一次处决这么多人,动静太大,难免不惊动前朝,只怕影响政局。”皇后求情道。
“请太后三思。饶了兰妃这一回吧。”其余妃嫔俱下跪请罪道,李贵妃无奈也只得跪下。
“罢了,难得你们这样齐心。皇后,其余宫女太监,该如何处罚,你依着宫规,细细掂量。没其他的事,你们都退下吧。”太后道。
“臣妾告退。”
“皇帝和兰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