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阁楼上的三人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到目前来看,来人虽然可疑,但是他们的一言一行倒也合情合理。
隐藏在一角的翼自然也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领头的张公子,他似乎有见过面,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边岐说酒没了显然只是一个借口,翼还很清楚,这是边岐委婉的辞客令,而张公子说会送酒过来自然也就是想打探打探了。想来有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他可以稍作歇息打探一下另一方的消息,过午再来了,翼想着,离开碧云居湮没在人群中。
张公子走后,边岐顾不得厨房那边的事儿了,急忙上阁楼和三人商量对策,也许是走的快了,边岐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边掌柜辛苦了。”如月启齿,似有戏谑。
“如月姑娘客气,私下唤我边岐即可。”边岐听出了如月的戏谑回道。
“边岐,来人你可认识。”护国公发问。
“三人的相貌,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口中的胡掌柜倒是如雷贯耳,胡掌柜也的的确确是我这小店的常客,所以才能破例留三只黄酒醉白鸡予之。”边岐回道。
“这么说来,这三人也只不过是受命于人的平民了?”护国公问道。
“边某也不能确定,适才边某故意刁难说黄酒没了,那张公子马上就说胡掌柜珍藏了几坛上好的黄酒,尔后我又告诉他,这制作黄酒醉白鸡的黄酒少说也得足足三年的才行,那张公子又信誓旦旦的说胡掌柜的酒少说也有十年八年,回得边某结结实实,如此说来他似乎很想到边某这小店打探打探似的。”边岐把在大厅里的对话一一告诉了三人。
“如此说来,我们的处境倒是极为尴尬了,不知边掌柜有何对策?”清影倒是谦逊。
“边某不才,在城北开了一间茶舍,名曰:清水寮,平日都交给朋友打点,三位倒是可以移驾到那儿,暂避。”边岐拱手道。
“护国公,您意下如何?”如月点了点头,询问道。
“不急,他们能在几日之内查到我们在碧云居,必然也可以在几日之内查到我等在清水寮,老身倒是想先弄清那几个人的底细才是,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就藏起来,未免也太吃亏了。”护国公说道。
“那,边某就尽量替你们挡着,三位自己要小心才是。”边岐说道。
“有劳边掌柜了。”护国公说道。
“不敢,举手之劳。”边岐小心关上阁楼的门,让小武从厨房弄了些饭菜给护国公三人。
临近黄昏,张公子带着六个伙计抬了整整三大缸绍兴黄酒来了,好在黄昏,店里的食客不多,这阵仗还是让店里的食客吃了不小的惊。
小武急忙进厨房把边岐请了出来,边岐见抬了三大缸酒进来,也是颇为意外。
“边掌柜,您要的酒,张某给您抬来了,我们家主子让我替他老人家感谢您的破例,祝愿边掌柜的生意蒸蒸日上。”张公子说话间嘴角仍旧上扬,摸不清他的底细。
“胡掌柜倒是客气了,不过留下一缸黄酒就行了,余下黄酒还请张公子受累,抬回去便好,告诉你家老爷他要的黄酒醉白鸡,边某三日后一定给他足数奉上。”边岐客气的回道。
“我们家老爷说了,酒,不够再抬,若够了余下就当定金,边掌柜留着便好。”张公子回道。
“小武,带人把这三缸酒抬进酒窖。”边岐心想这张公子道行倒是不浅,果真不是善茬,自己得小心对付才是。
“对了,我们家老爷突然想尝尝碧云居的名菜-----藏龙卧虎了,不知道边掌柜现下能否亲自下厨呢?”张公子说道,语气倒是毕恭毕敬。
“哦,当然可以,只是藏龙卧虎这道菜耗时较久,怕是要让几位稍等了。”边岐心下想,这藏龙卧虎可是夏天吃的解暑的菜品,通常正午天热客人们才会叫这道菜,眼前这三人这会儿突然要吃,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吧。
“没事,边掌柜您慢慢做,我等等着便是了。”张公子说道。
“那几位客官先坐,稍等片刻。阿福出来招呼客人。”边岐说着边去厨房下厨去了。
边岐一走,阿福端了茶水过来招呼张公子几位。
张公子几人只坐着,却也不喝水,边岐隔着门帘冷笑,此刻客人未散,岂会在你们的茶水里下药呢。果然心中有鬼。
张公子也不急,平静地和店里的小二们聊着,此刻谁也没注意到,已经有个身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