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进了门,门房老洪便喜滋滋地过来道:“今个儿二房的郎君高中,都有赏钱,快去领赏!”
玉泽便拱手道:“谢谢洪大叔。我向大娘子交了差就过去领!”
“快去快去,这回二房可真是大方极了!”
玉泽跑进了东院,连呼道:“中了中了!”
守门的婆子还奇怪道:“二房郎君那边中了,这都过去好一阵子了,怎么还这么兴高采烈的?”
不一会儿,玉泽就来到了郭碧玉面前,道:“禀告大娘子,柳先生中了二甲第二十六名。”
郭碧玉这才喜道:“就说柳先生不可能不中。”
雀儿道:“大娘子,你比刚才二房过来报信说郎君中了榜眼都高兴呢。”
郭碧玉撇了撇嘴道:“他中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教过良玉一篇文章?还是给良玉买过一套笔墨纸砚?”她心里透亮透亮的,郭衡玉中了榜眼,以后大概二房会越发看不上长房,如果不闻不问就算好了,更糟心的怕是要借题发挥打压长房呢!
这点想必她爹娘也明白,所以预先准备的礼物并没有多么厚重。
她不再想这件事,道:“其他让你看的几个人呢?”
“大娘子,杜郎君是状元,那位季云起则做了探花。”
就算郭碧玉不懂,也不由得嗟叹起来,道:“承泽书院真是了不起。明玉四秀,竟然包揽了一甲。”
虽然她内心对二房多有腹诽,可对郭衡玉却也是佩服得很。
诸如柳时元和季云起,都是在去年会试之后没有立刻参加殿试,而是中间又苦读备考了一年。郭衡玉却是接连下场的,大概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想要连中二元——就算这次是榜眼,可也相当了不起了。
而且,他得了榜眼,说不定和杜实春做了驸马有关。
反正以后杜实春不能参政,给个驸马,倒也无可厚非,再说六公主尚了今科状元,说出去也很好听啊!文无第一,杜实春才学也不差,做了状元也不会引起非议。
不过经历此事,郭碧玉隐约也能看出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明玉四秀”四人,也分了两拨人,如杜实春和季云起,来往的更近,他们两个结交的人当中虽然也有世家、官宦子弟,但是更多的是寒门。
郭衡玉和喻西林的圈子里,则基本没有那些全无背景的人,不是公侯家里的小爵爷、小世子,便是世家郎君,实际上来说,那不是他俩的圈子,而是安子鹤为首的一波人的圈子。
这也好理解,谁让安子鹤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和郭府的来往?
郭碧玉有些心烦,便道:“备车,去四季别院。”
既然清晨放榜,一个上午消息也都落地了,大概杜实春他们在下午也就会去四季别院庆贺了,说不定还要闹到夜里。
郭碧玉先时在他们考前祝酒,这会儿正好无事,也应当亲自去恭贺一番,好歹混个脸熟。
有宴怎可无乐?
这一场四季别院的“状元宴”,是杜实春预先定下来的,郭碧玉自然要做好十全的准备。
等她到了四季别院,便看到扬羽和一众乐师已经在花厅之中在调弄丝竹,这会儿尚有春寒,屋内的炭火未息,暖意融融,扬羽正在拿了几首制式里的贺高中的诗歌在演练。
郭碧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道:“宫里中午会传宴,然后是游街,且有的等呢,乐师们也不必一直在这里练习,既然是春日时节,今天又封了园子,让他们可以随意散散心,游玩一番,中午加几个菜犒劳他们。”
郭二武道:“是,小的这就去说。扬乐师……”
“嗯?”
“要不要叫扬乐师过来陪您?”他觑着郭碧玉的眼色道,“扬乐师过来的时候,还问小的您今个儿是不是过来。”
郭碧玉双眸微微弯了起来,道:“等他结束了请他过来。到时候送一盘梨子和酥酪樱桃来。”
说是这么说,可郭二武也在四季别院接待过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波人了,不多时,除了郭碧玉交代的几样送到了郭碧玉在四季别院的屋子里,还配了茶水、茶点,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