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楚怀玉看着手中碎裂的伤泪剑，感受着剑意中的悲哀，又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周若云，说道：“她很恨你。”
“那又如何？”周若云冷冷回答。
在周若云心中，她才是受害者，杀死周若水是因为害怕被伤害，想杀死上官晴也是害怕被伤害。
她站在被害者的角度去伤害他人，这让她完全没有负罪感。
楚怀玉很鄙视周若云的这种心态，但是她刚刚拿了周若云十万金添补匠造司那边的亏空，也不方便马上翻脸，她可能还需要更多的后续资金。
伤泪不伤泪，一剑血前仇。
楚怀玉很喜欢这道剑意，太符合她的性格了，快意恩仇有何不好，人就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失去九成的气运，能活着也是苟延残喘，我将她献上去的秘法都泄露了出去，只要在让御史们集体上书弹劾，上官晴必死无疑，上官文和也别想成为大楚的宰相。”
楚怀玉得意洋洋。
而在周若云看来，楚怀玉也是一个疯子，为了一个老男人值得这样吗？
周若云在心里计算过，楚怀玉比宰相刘刚小十二岁，这样一对奇葩情侣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而且还三十年不离不弃。
刘刚能够成为宰相，长公主功不可没。
两人正说话时，突然一把长刀刺破了地板，直接刺穿了周若云的心脏，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她会就这样死掉。
周若云在临死前，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还有十年前的周若水。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十年来都感觉不到快乐，因为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她最爱最爱的妹妹。
她对上官晴的恨，也是恨活下来的为什么不是周若水。
“什么人？”楚怀玉大力一掌向地面拍去，地板被直接拍碎，但是下方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锋利的钢刀从下而上的插在周若云身上，她的身体平直下落，混在凌乱的碎木中，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看到一身黑衣的上官晴，以一种诡异的身法，突袭向长公主的身后。
“残月缺！”周若云默念出这种步伐的名字，她忽然留下两行泪，她想说：“我错了，妹妹我想你。”
但是天地倒悬，世界已经一片黑暗。
刚才的一刀是前晴刺出去的，在那一瞬间，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上方两人感觉到元气波动前一刀得手。
接下来就是凌灵的表演，她能听到脑中前晴的哭喊，那是大仇得报的喜悦。
凌灵在鵉凤阁内的柱子间折线飞奔，坚韧的天蚕丝，让她拥有了超过蜘蛛侠的灵活，几个转折就道了长公主伸手，她抬起手轻声说：“刀来。”
原本随着周若云尸体一起坠落的折芦刀，忽然直线飞向凌灵，将楚怀玉囊括在攻击路线上。
“贱婢，滚开。”
楚怀玉伸出如玉般的双手，重重拍在折芦刀的刀背上，将折芦刀打飞出去。
“折芦刀，原来是你这个贱婢，你难道想夺回自己的气运？别做梦了，十柄飞剑气息相连，不管你我谁死了，气运都会平摊给剩下的人，你是无法拿回所有气运的，除非你将我们九个人都杀了。”
“都杀了又如何？”凌灵可没有那么多顾忌。
“你真是疯了。”楚怀玉皱起眉头，她能够感觉到凌灵的杀意，她竟然会如此的无所顾忌。
“难道你不怕家族被牵连，刺杀皇族，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楚怀玉继续努力，想要打破上官晴的心神。
可惜她面对的不是上官晴，而是职业间谍出身的凌灵。
“不用废话了，我不是上官晴。”
“你不是上官晴。”楚怀玉更加疑惑，同时心中警笛大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
“我让你死的明白一点，这个身体里一共活着两个灵魂，一个是你认识的上官晴，另一个就是我，我叫凌灵。”她没有暴露前晴的身份，并且改编了一下事实真相，“我还要感觉你们，差点将上官晴的灵魂抹杀掉，我才有机会控制这具肉身，作为报答，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两个灵魂？”楚怀玉愁起眉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凌灵冷冷的说：“你都快死了，何必知道这么多。”她说完再次快攻过去，这次在她身边悬浮飞舞着飞剑初一，随时待命准备取敌人性命。
“谁死还不一定。”
楚怀玉返攻过来。
一场近身基站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飞剑初一就从楚怀玉的肋下刺入，以极刁钻的角度割断了楚怀玉的三个肋骨。
“你不是上官晴。”楚怀玉已经蒙了，再次问了刚才的问题。
就像楚怀玉曾经对周若云说的，大楚皇族高手都是靠资源堆出来的，楚怀玉本身就是如此，就算得到伤泪剑意，在没有熟练使用前，也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我都说了，我不是上官晴，我叫凌灵。”
“不要杀我，我给你钱，我还可以请皇兄赏赐给你爵位。”楚怀玉苦苦哀求，她真的害怕了。
“去死。”
凌灵直接一刀砍下去，劈开了楚怀玉傲慢的脑壳。
失去主人的控制，伤泪剑蕴含的气机喷薄而出，分成九份分给还持有飞剑的人。
凌灵得到了一份，感觉身心轻松了不少，前晴在意识海里大声的说：“不是说好的一成气机吗？怎么会这么少。”
“一会儿在和你解释。”凌灵杀完人，飞快逃离现场。
感受到气运增强的众人，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但是他们很快又脸色大变，都明白了死后气运分配的规则。
如果按照楚怀天的设计，最后活下来的人只能有一个。
他们就像被关在罐子里毒虫，互相厮杀吞噬，直到最后剩下一只，就是传说中的蛊虫，而他们之间的胜利者，将得到的是大楚国的皇位。
皇城内观天的楚怀天愣住了，他转头看向长公主府，怒吼道：“是谁？”没人回应楚千天的怒吼，作为凶手的凌灵已经逃之夭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