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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记忆回廊

被父亲吼过后上官书臣老实下来,乖乖跟着父亲前往上官晴家。

此时上官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陈家的匠人们在拆扒院子内原有的建筑物,在大屋垂直九十度的位置上清理出一片工地,运送建材的匠人进进出出往复不断,为了方便货车进出大门边的墙壁被拆开一道口子。

上官书臣看到皱眉道:“这成何体统。”随后就在上官文和的注视下乖乖闭嘴,紧随父亲的脚步往里走。

上官书臣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说:“三殿下不是自请去岭南就藩吗?为什么还要再次大兴土木。”他本想诽谤楚千寒沽名钓誉,故作高深,但是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没敢把话说的太难听。

上官文和知道长子的心思,知道这是一个眷恋权贵的。难道长子就不能想一想,皇帝为什么让自家当宰相,还不是因为上官晴屡次献策的功劳。楚怀天在位二十年,时刻都想摆脱地方豪族的限制,让楚家皇室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他在上官晴这里看到了机会,为了让上官晴尽心尽力才会给上官家如此多的封赏。

上官文和不会武功,更没有领悟元气,许多深层次的东西并不知道。

楚怀天不止要上官晴的智慧,还抢夺了上官晴的天赋,今日的局面都是因为他的贪婪,他总是说不能做吓死下金蛋的鹅的农夫,可是他已经做了。

上官晴闭门不出,不愿意接受鸾台司,就是因为对皇室寒心,她还留在京城完全是因为楚千寒。

走过一片杂乱的料场,上官文和才见到一瘸一拐的管事蒋四血,在听说来人是上官宰相后,蒋四血急忙让人进去通报,他则赔笑着说:“老太爷见谅,这些匠人都是太子遣来的,说是要帮姑娘建好草图中的大屋。”

蒋四血现在是上官晴管家,自然要称呼上官文和为老太爷。

楚千寒是真的怕了,再次撤换了上官晴身边的护卫,将最得力的人手都调拨了过来,本人也偷偷住进隔壁的曦月公主府。

“太子?!”

上官文和十分意外,本以为这些都是三殿下楚千寒安排的。

蒋四血点头说:“正是太子安排的,姑娘身体不好,还需要静养,三殿下又一心和姑娘避世离京,怎么会在此时大兴土木。”

“难道太子也想娶二妹妹。”上官书臣眸中闪亮,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迫不及待的问道。

蒋四血心中鄙视,这攀附权贵的太明显了。

上官文和冷哼一声,让长子闭嘴,这时同传的护卫小跑回来,引领者上官文和父子往里走。

原离杂乱的院子,走进保留下来的回廊,环境一下子的情景了不少。

又转过一个月亮门,前方就出现了京城著名的大屋,这栋三层建筑外墙是用水泥抹平的,经过长期的水养,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涩。

在二楼某个地方的墙臂上,有一片明显的拳印刀痕,正有匠人在那边墙壁上涂上透明的树脂,打算把痕迹保留在上面。

上官文和没看明白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蒋四血眉飞色舞的说:“前几日红巾贼作乱,在这里袭击几位皇子殿下,当时皇子们就在那间房间里小聚,外面的红巾贼高手想要破开墙壁进去,全都被挡了下来,那些高手中还有几位一品高手,都没有能够将大屋的墙壁破坏掉。姑娘说,要把这些痕迹都留下,给人多看看,我们水泥窑厂的生意还能更好。那些人正在用松脂将上面的痕迹抹平,等松脂干了就可以起下来,拿到水泥厂去展览,给顾客看看我家产品的质量。”

上官书臣嘟囔道:“胡闹。”他现在看不惯商贾事,觉得宰相公子就要有清高的派头,而且最近他出去吃酒都有人结账,也难得接触到阿堵物,越来越看钱不顺眼。

上官文和赞赏的点点头说:“是个好法子,水泥厂有皇城司的股份,好好经营,朝廷不能埋没了你们的功劳。”

“老太爷说的是。”

蒋四血快走了几步,上了台阶为上官文和开门,上官文和父子是第一次来大屋,上官书臣

上官书臣原本不经意态度,在走进大屋后也收了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建筑,布局装饰都十分的怪异。只要是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这些画与写意山水不同,每一幅的线条都十分精致,甚至可以用精确来形容。画作中有山有水,更有街巷建筑,其中一些正是京城里有名的去处。

其中一副画的是东城瓦子内的街市,只观一隅就有十余个人物在其中,小贩脚边的扁担,行人破烂的裤腿都被细致的画了出来。

整幅画就是将一处市集的景象印了下来。

上官书臣没由来的气苦,想知道是谁画出这样的画作。

“这是谁画的,和古法不附。”上官书臣挑剔的说。

蒋四血解释道:“这些都是姑娘画的,说是素描,不求写意只求写实。”

“真是胡闹。”

上官书臣说完看向父亲,想从父亲那里得到支持,却看到上官文和忽然伤感起来的表情,到嘴边的话没敢说出来。

上官文和看到不止是画,还是一条记忆的回廊,这些画作中画下的,都是前晴去过的地方,其中一些还是上官文和带她去的,那时前晴的生母还没有去世,前晴每一天都生活在快乐中。

上官文和记得画中的景象,那一年上官晴五岁,上官文和在画角落处的小贩那里给上官晴买了一个糖人。

这条走廊是属于前晴的,由上官晴将她记忆中最刻骨铭心的时刻画下来。

走到中段时,上官文和看到一副画,画的是上官家花园内的华亭,画中六人分别是上官文和、上官夫人、上官书臣、上官晓和两名大丫鬟,一家人其乐融融,唯独没有上官晴的位置。

上官文和一阵心痛。

上官书臣没有察觉画中的隐意,很不满的说:“二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将家人画在画上公诸于世,快拿下来。”

蒋四血不为所动,这里上官书臣说了不算。

“父亲。”

“闭嘴,不想看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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