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客气了。”上官晴起身还礼，双方落座后，有竹青、念慈和安璐奉茶，并端了七彩面做的点心上来。
楚千康心里着急，但多年的皇室教育还是让他耐心的陪上官晴喝完第一道茶。
上官晴不想打击楚千康的信心，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一下。
“四殿下，人各有所长，不在不擅长的领域里赌博，是不失败的诀窍，我觉得您手里的生意，还是交给擅长做生意的人去做，至少本金有保障。”
“三嫂说的对。”楚千康虚心受教。
上官晴拿出一张清单说：“我可以做主收购三十万石盐货，这是货品清单和交换比，你也知道我手里现金不多，只能与殿下以物易物。”
楚千康拿过清单看了下，悬着的心放下去不少，上官愿意用匠造司库存制成品与他交换，虽然开价低了些，但整体核算下来，他还有一些赚头。
可是上官晴只愿意收购三十万石盐货，剩下六十六万石还是一个问题。
楚千康静静听着上官晴继续说：“殿下采购的这批盐货本来是要在京城转运到外路去的，殿下可以派人联络外路的盐商，让他们出人将盐货运走，价钱低一点，只要利润足够大，会有人来提货的。”
“是否要降价处理？”楚千康问。
“不用。”上官晴摇头说：“只要殿下让心腹人同行，疏通关隘，少交一些过税，殿下提高一些价格也无妨。”
“这样就可以？”楚千康有些不敢相信，他接触的商贾事情不多，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上官晴解释说：“只要能少交过税，那些商人携带的肯定不止盐货，殿下只要交给下面的人去运作就好。”
楚千康苦笑一下，他的好名声恐怕要保不住了，他不死心地询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上官晴摇头说：“盐货放在那里，总要有人来接盘，不同的接盘方式，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同，这些还要殿下自己衡量。”
楚千康拱手道谢，说了声必有厚报急匆匆离开。
上官晴又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开，又有女官将十皇子楚千仁领了进来。
“三嫂。”楚千仁进门先行礼，挥手让侍从拿了礼物进来。
“十殿下客气了。”
“小弟有事求三嫂，哪里会跟三嫂客气。”
再次分宾主落座，楚千仁将一张便笺放在桌上，上官晴拿起来翻看，上面印着十石盐卷的正面。
上官晴笑了笑，将便笺折起来放回去。
“三嫂觉得如何？”
上官晴没回答，拿出一张十石盐卷放在桌子上，双方一对比，就看出楚千仁拿来东西的粗制滥造。
楚千仁心中苦笑，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上官晴睁只眼闭只眼，将市面上要出现的假盐卷放过去，上官晴表示不同意，只认真钞。
不久前皇帝楚怀天宣布，从今年起，之前所有盐引都作废，改用鸾台司印刷的盐卷，要求鸾台司加大盐卷的印刷数量，上官晴顺势推出了五十石和一百石的大钞。
要想像以前一样用假盐卷购买盐货，就必须过上官晴这一关。
直接说不通，楚千仁拿出一份契书，是京郊一座庄子的地契房契。
上官晴又摇摇头指了指南方，意思是她只在京城呆三年，然后就要和楚千寒去南方，要京城内的宅子庄园无用。
楚千仁不信上官晴真的舍得放权，但上官晴既然这样表示，他也不能质问，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放在桌上，说出三个让上官晴心颤的名字：“乾坤袋。”
“用元气就可以操作，三嫂可以试试。”
上官晴拿起乾坤袋，输入元气果然隐约看到一个两立方大小的空间。通过对乾坤袋上织物的感应，能察觉到这个乾坤袋并不完整，还有改进的空间。
这样大小的空间，应该无法成为大楚维持国本的秘密，应该还有更大的乾坤袋，而这个应该是最次一级的烂货。
收起心中的贪念，上官晴将乾坤袋放回桌子上，摇摇头说：“我答应留在鸾台司三年，是要做一番事业，如果我因为外物而松懈，又谈何要做一番事业。”
楚千仁真的惊讶了，没想到上官晴面对如此至宝，依然不为所动。
就听上官晴说：“挣钱的方式很多，我不喜欢的方式不会用，影响我计划的方式我也不会用。”
楚千仁收起笑容，阴沉着脸说道：“三嫂，你这样坏了规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三哥就算去了岭南，也没有脱离楚国，您难道就不考虑将来了。”
这算是威胁了。
楚千仁为了钱能杀十七，也不介意杀掉上官晴。就算上官晴拥有超品实力，也会被围杀致死，就是上官晴逃得掉，上官家也逃不掉。
既然撕破脸，上官晴不客气地指向书房大门：“门在那边不送。”
楚千仁只想施压，没想到上官晴直接翻脸，他这才想起上官晴对待皇帝的态度，这女人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楚千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在楚千仁纠结时，书房门被推开，楚千云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六皇子楚千平。
“十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样与三嫂说话的吗？”
“六哥说的轻巧，可知道我损失了多少。”
“那些本来就是你们偷拿的，父皇不追究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不要得寸进尺。”楚千云完全站在上官晴一边说话。
上官晴冷眼看着，这出白脸黑脸的戏码，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抓不到其中的关键点。
被楚千云呵斥了几句，楚千仁气呼呼地离开，楚千云向上官晴道歉：“十弟的性子野惯了，根本不听管束，父皇都拿他没办法，上官提举见谅。”
“商贾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各使手段讨价还价，等十殿下想明白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
这时进门一直没说话的楚千平问道：“嫂子，你为什么将千福斋的点心配方公布出去？还将生意转交给姑姑。”
“道理很简单，因为那是我的生意，我的方子，与谁合作也是我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