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能不能宽限几日。”曦月试探着问。她也知道二十万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上官晴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
楚千康之前许诺能够盘下西北煤场的股份，上官晴才借给他二百万石盐卷，现在煤场股份是拿不到了，楚千康通过之前的盐货贸易小赚了一笔，应该可以一次偿还二十万金现金，他现在不肯还钱，说明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计划。
上官晴想了想问道：“四殿下是否有新的投资计划？”
曦月看看竹青等人，上官吩咐竹青等人出去，曦月才低声说：“如今通往西北的商路断绝，西北的商货无法抵达京城，有传闻可能是北蛮骑兵寇边，老四采购了一批军需品，想要赚一笔差价。就算西北无事，我夫君那边开春时也需要一批军资，赔钱是不会赔的。”
“镇北王的死讯传开了？”
上官晴忽然如此问，将曦月吓了一跳，她看看四周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晴神秘的笑笑，没有将实情说出来，镇北王马远征就是他和楚千寒联手击杀的。
曦月醒悟道：“是了，一定是千寒告诉你的。”
上官晴瘪瘪嘴，楚千寒说好一个月回来一次，这两个月根本没回来过，害得她苦苦等待了好久。
“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西北那边已经乱了，马家分成了两派，一派想要自立建国，一派想继续依附朝廷，武安路那边已经打过几次了，朝廷这边封锁了消息，可是在等月余通往北方的河道开化，商贾多起来，也就瞒不住了。”
曦月也是忧心忡忡：“如果西北马家自立建国，肯定会勾结北蛮骑兵南下，北牢关那边还不能公开增筑城防，皇兄让锦江去西南了，大概想将我夫君调回来。”
刘锦江是曦月的小叔子，也是一个极有才干人，与楚千寒关系最好。
上官晴忽然有所领悟：“难道陛下最近那么支持我，原来是为了军费。”
“说到军费，坊间有传闻说，陛下将太子和长公主的秘藏都交给了你，是不是真的。”曦月露出好奇的表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上官晴还是第一次听说，曦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原来假太子在冒充太子的五年时间里，利用各种手段贪墨了超过五百万金，除了一部分花销外，至少有三百万金被藏了起来。长公主那边花销大，留下的不多，传闻秘藏也达到了百万金。
这两笔钱加起来就是四百万金，加上年前内藏库拨给鸾台司的三百万金现金财物，还有鸾台司匠造司本来的库存，传闻上官晴手中掌握了一笔千万金的巨款。
“真的有一千万金吗？”曦月超好奇，就算是贵为皇朝公主，她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上官晴咯咯笑起来，脑筋急转，这是有人想要试探她，既然如此就说的夸张一点，上官晴先是摇头说：“太子和长公主的秘藏我没有见过，陛下就是拿到秘藏也不会交给我。”在曦月露出失望的表情时，上官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要说掌握的银钱货物的价值，的确是很多。”
“有一千万金？”曦月感觉呼吸都沉重了。
“太少了，我有这个数。”上官晴在曦月面前张开五指。
曦月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上官晴说道：“我有至少五千万金的资源。”
曦月感觉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钱，楚国一年的税入才五六百万金。
就听上官晴解释说：“单说陛下划拨到鸾台司名下的盐铁专营权，过去每年会为内藏库带来三百万金的收益，陛下用这笔钱贴补朝廷的日用，供养宗室，赏赐三军，每年都剩不下多少盈余。”
曦月连连点头，上官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可知道，内藏库拿到三百万金的同时，下面的官吏宗室内侍要拿走多少好处，至少是这个数的五六倍，其中还不算货物流通时产生的利润有十倍不止，这就相当于三千万金的底子。”
“别这么看我，知道为什么盐铁专营权到我手中，就会变得这么值钱吗？因为我是孤臣，就算是父亲大人与我也没有利益上的联系。所以我不必拿出钱去疏通上下，四处打点官员，收买下属保密，我只要把账面上的钱款统计清楚，让下面的人少贪墨一点，就能保证每年岁入一千万。”
曦月完全屏住了呼吸，她被上官晴的大实话惊呆了。
“不过我这么弄，也就只能维持三五年而已，楚国享国五百年，官场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矩，像我这样打破规矩的人，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早晚会被赶到一边去的，等朝廷不缺钱了，为了朝廷的稳定，陛下也不会继续用我了。”
曦月叹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看的通透的。”
“我早晚要离开京城的，所以我不怕别人恨我，换做别人可不行。这里是三千万的底子，在加上匠造司的其他产业，我说有五千万的底子一点都不多，用这些钱，钱生钱循环往复岁入两千万以上不是问题。”
“和你比起来，老四还真是小打小闹。”曦月忽然觉得，整个楚国朝廷上下的官员，都不如上官晴一个小女子，眼界完全不一样。
上官晴说：“请姐姐和四殿下说，借给他的二十万金，可以算是鸾台司在他那里的投资，如果四殿下感兴趣，我还有几桩生意可以与他合作。”
“合作可以，千万不要忘了姐姐我。”
“我怎么能忘了你，合股做生意当然要人越多越好，万一赔钱了，还能一起分担风险，不至于血本无归。”
曦月眨眨眼睛，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观点，难道生意不是垄断的好吗？
上官晴没有深入解释，凌灵记忆中关于经济学的问题太复杂，她一时半会讲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也很难理解得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曦月才起身告辞，留下了楚千康托付带来的利息。
上官晴点着盐卷与竹青等人说：“四殿下如果直接来找我，也许能省下这笔利息，他还是太要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