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好了!莫小姐出宫了。”任长行听着宫人的禀报,心中突然像有千斤的秤砣压着般,不能呼吸。莫灵兰出宫了?她一个女子,又没有多少银子,能去哪里呢?或者她根本哪里都去不了,流浪着?
得知了这个消息,任长行没有兴致再想旁的事情。在寝宫中踱步,思虑良久,还是匆匆赶往任子衿那里。
“皇兄,今日怎得闲来子衿这里了?”任子衿虽是笑着迎任长行,但谁都看得出来,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她当然也是为莫灵兰的事而忧虑着,但皇兄来了,压制着这样的情绪。
任长行看的出自家皇妹眼中的焦虑,所以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我来这问问,莫灵兰是不是自己私自离宫了?”
“唉,是啊。”提起这件事,任子衿连勉强扯起的一丝笑容也撑不下去了,直接蹙着眉痛苦的点了点头,“灵兰善良,定是因为那天杀手来我这公主府刺杀的事,唯恐连累我,所以才逃出宫去,她是为我才这样做的。”任子衿懊恼的坐下:“是我对不起她,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他一个人怎么生存的下去。”
任子衿列出种种可能,但越说,她就越是不安,她连现在莫灵兰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幕后指使之人确定了是莫素问了吗?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或是栽赃嫁祸的?”任长行没有接下任子衿埋怨自己的话,而是再一次确认了莫素问是不是主谋的问题。他现在想知道的只有这件事。他想知道自己信任的莫素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不是?子衿早就已经派人去查了,那日来的刺客,目标的确是灵兰,我抓住一个刺客盘问,那人先开始还嘴硬,可后来忍受不了酷刑招了。背后的主谋自然是莫素问无疑。”任子衿的心中不平,厌恶莫素问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这样恶毒的人,还真是不多见。即使是自幼生在残忍的皇家,任子衿都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少之又少。
“好,我知道了,我先走了皇妹,告辞。”任长行心中虽然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任子衿的话,对莫素问还保留着一丝的信任,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心中信任的天平显然是已经偏向了莫灵兰这边。
之前非常相信一个人,后来知道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她表面的善良也是伪装出来的,但很多人仍然回留有一丝信任,这已经成为习惯。
出了任子衿的公主府,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他的思绪仍是慌乱极了,他甚至真的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件事是真是存在的。他想起自己之前对莫灵兰和对莫素问的原来的想法。心中只觉得羞恼不已,更多的情绪是愧疚。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是错信了人,冤枉了莫灵兰。可如今,莫灵兰到底是在哪里呢?会不会生活的不好?会不会流离失所?会不会遭到杀害?
越想,任长行越觉得心神慌乱,简直没有办法安静的坐下。只好一遍遍的在屋子里踱步,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放松。
许久,他唤起下人:“备马车,我要出去。还有,去给我打探莫灵兰的消息找到了随时信鸽告诉我。”
这样坐着等也不是个办法,与其这样担惊受怕的想着她,还不如亲自去找,说不定还能找的一点踪迹。思虑至此,任长行起身,走向府门。
这时的他完全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他会对莫灵兰的安危这么担心,为什么莫灵兰不见了自己会慌乱的心神难以平定。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做莫灵兰的姑娘在吗?”任长行恭敬的问这一位老者。这个问题,他早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但每次得到的答案全部都是否定的。
“啊?这里姓莫的姑娘倒是有不少,可老朽还真的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你说的哪位莫灵兰姑娘哟!”住着拐杖的老朽摇摇头,说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任长行点头道谢离开,每这样问一次,他心中的绝望就会多一层。
驾着马车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日升日落,都没有找到关于莫灵兰的丝毫的消息,任长行心头的愧疚之情越来越重,为什么自己以前不懂得辨别善良的人和邪恶的人呢?他仍是丝毫不倦怠的找着。
不知道找莫灵兰的第多少天,这一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三皇子,信鸽来了。”车夫掀开了较帘,伸手递进一只小信鸽。
“知道了,先去驾车。”任长行接过小信鸽,挥手让车夫退下。
拿出信鸽腿上系着的纸条,任长行把手伸出马车的车帘外,信鸽扑棱棱的飞走了。任长行呆呆看着信鸽,总觉得这信鸽像是莫灵兰一般,她们都飞走了,向远方飞去。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莫灵兰小姐在平谷”
看到这句话,任长行可不知道是有多激动。找到了吗?他真的查到莫灵兰的踪迹了?到真的查出的这一刻,他居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到头来又是自己哄骗自己的美好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出来,他相信,这是真的。
“去平谷,快!快马加鞭去平谷!”任长行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甚至连拿着纸卷的手都在颤抖。
“是。”外面的车夫大抵也猜到了是找到莫灵兰了,心中为任长行欣喜,一刻不敢耽误的向平谷赶去。
就在几天前,莫灵兰只身一人来到平谷
“这里怎么这么荒凉呢?我该怎么在这里吃饱肚子活下去啊,总不能靠着拿来的钱混吃等死吧?可是那些钱混吃等死也是差的多的啊。”莫灵兰小声嘟囔着。她自幼在莫府长大,生活算不上锦衣玉食,但起码也是吃穿不愁,从来没有为生计而发过愁。后来在任子衿身边,任子衿把她当做好朋友,好姐妹,更是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