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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领悟

得了皇上的允许,任子衿便带着莫灵兰进了御书房,“儿臣见过父皇。”“奴婢给皇上请安。”二人恭敬行礼。“起来吧。青青,有事吗?”皇上问。

任子衿起身便是眼角含泪,“父皇,请你一定要为长云做主。”

“长云怎么了?不是救醒了吗?又发生何事?”皇上疑惑。

“父皇,长云不是失足落水,是人为导致,这是长云告诉儿臣的。”任子衿如实禀告。

“还有这等事?”皇长听后勃然大怒,在皇宫公然谋害皇子,自然是在挑衅皇权,也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查,给朕彻查次事。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听到皇上命令彻查,任子衿松了一口气,可是莫灵兰对比却并不十分看好,想当时也同样是彻查被莫青芝害得落湖一事,可最后,莫青芝推出一个替死鬼,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她想,宫中人的手段可比莫青芝要厉害,只能祈祷保佑任子衿姐弟。

有了皇上的命令事情自然要好办的多了,不多时,谋害任长云的人就被绑来。

“朕问你,为何要推四皇子落湖?是谁指使你的?”皇上审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皇上,便突然倒下,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检查,“回皇上,犯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皇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只是挥挥手,“抬下去,五马分尸吧。”说完便背过身去。

任子衿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衣角被人拉住,原来是莫灵兰,只见莫灵兰对她摇了摇头。任子衿只好把话都咽下去,“父皇,儿臣告退。”便带着莫灵兰退下。

二人走出御书房,向任子衿的宫中走去。“灵兰,为什么不让我说?”任子衿不懂也不甘。

“你觉得,皇上还会再查下去吗?”莫灵兰反问。

“为什么不会?这是他的儿子。”任子衿低声喊道。

看任子衿这副单纯的样子,莫灵兰叹了口气,“青青,你看见我们父女了吗,在寻常人家,亲情都淡薄得令人心寒,又何况是皇家。”

“可是,他是父皇啊。”任子衿喃喃道。

“可是,他首先是皇帝。青青,皇上若真是有心继续查下去,他不会那么草草处理了那个人。”莫灵兰仔细说与她听。

“可是……是那个人自己咬舌自尽的不是吗?是线索断了不是吗?不会是你说的那样的,不会的……”任子衿说着这些话,竟不知是说与莫灵兰,还是说与自己听。说到最后,她跑着回房。

莫灵兰不放心地跟去,敲了房门也不见回应。她知道,这些话对她来说很残忍,可是她必须面对,皇家哪里有情,想要生存下来,就必须要面对所有阴暗。

莫灵兰找来侍女仔细照顾着任子衿,便又去看了看任长云。

在房内的任子衿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本就是聪慧的女子,再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她又如何不懂得莫灵兰所说,她只是还不愿相信。

自小没了母妃,她被送来万贵妃这里养育,万贵妃待她不算差,她又有一个感情甚好的弟弟,与任长鸣同样感情深厚,她便以为这皇宫也是有亲情的。

可是今日,看见那般冷漠的父皇,她才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她的亲情,只有她的弟弟,和她的二哥,她谨记,她的父亲,是帝王。她和任长云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次日,莫灵兰和任长云在凉亭下棋,抬头正好看见任子衿嘴角挂笑地站在她们面前。莫灵兰与她相视一笑,她便知道任子衿已想通,自觉离开给这两姐弟一些谈话时间。

莫灵兰走后,任子衿坐在任长云面前,“长云,今天感觉怎么样?”

“皇姐,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我。”任长云一脸笑意地回答。

看着任长云不再苍白的脸,任子衿才相信他的话,“那就好。”可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最疼爱的弟弟说他们与他们的父皇之间是如何淡漠。

“皇姐,那个人抓到了吗?”看任子衿呆呆地不说话,任长云问道。

“嗯,抓到了。”任子衿点头。

“那……是谁呢?”任长云追问。

“咬舌自尽,线索断了。”任子衿回答。

“好可惜,父皇怎么没再查下去?”任长云惋惜道。

看着弟弟还略带天真的脸,任子衿嘱咐:“长云,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不要倚仗任何人。”

任长云不懂任子衿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但他向来相信他这个姐姐,便点头说好“我知道,皇姐,皇姐还可以依靠长云。”

“嗯。”任子衿重重地点头,强强忍住眼泪,“长云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才能让皇姐依靠。”

“好。长云还要保护皇姐。”任长云认真地说。

任子衿轻轻摸着任长云的发,她知道,她一定要护他周全。

这日的初晨还算是极好,阳光刺得莫灵兰有些睁不开眼。侍女一早来给任子衿梳洗打扮,莫灵兰则是自己梳着黑亮的头发。

上次一个同着莫灵兰吵闹的丫头,这次长了心思,见任子衿对莫蘅绾如姐妹一般,也便再不曾针对莫灵兰。

那宫女还捧着洗漱的水过来准备伺候莫灵兰,莫灵兰笑道,“我又不是公主,你们只管好好伺候公主就是了,来伺候我做什么?”

宫女把盆子放在桌上笑道,“公主吩咐过我们了,要对莫小姐好一些,奴婢们怎么敢不照做?”

莫灵兰将目光投向了任子衿,任子衿也会意的笑了,似乎在说确实是这样一回事。

任子衿面上藏不住的笑意,走到莫灵兰面前,“她既有这份心你就承受了吧。”

莫灵兰也不再拒绝,任凭着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

随后两个人便往学堂去,路上也遇见不少公主皇子,任子衿照着礼数给几位行了礼,莫灵兰跟在后面,以莫家小姐的身份自然也要对公主皇子尊敬。

课上盛文大学士依旧是一副严峻的模样,莫灵兰偶然听人说起,是有两个皇子胡乱说了什么话惹盛文生气了。

盛文板着脸孔将四书五经通讲了一遍,要说皇子倒还好,能够明白一些道理,其他公主们也只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说不出的感受。

等他一讲完便问道,“可还有什么不懂之处?”

众人都寂然,没有一个回答他的。

莫灵兰瞥了一眼任子矜,任子矜早就做其他事情去了,压根就没有听先生讲话。

任长亭和任长行倒是认真无比,但两个人都还皱着眉头,任长鸣瞧上去还算是胸有成竹。

“灵兰。”任子矜朝着莫灵兰的方向睇了一眼,莫灵兰有些愣住,挑眉问道,“作甚?公主?”

“你瞧见没,长鸣哥哥好认真的听课呢。”任子矜说道,“我就说长鸣哥哥能文能武,他们不信。”

莫灵兰抿嘴一笑,“公主还说话呢,仔细先生问你问题。”

让莫灵兰出其不意的是,她刚说完这话,盛文便一脸严肃的走到屋子的正中央,说了个难题,问道,“不知诸位皇子、公主可有谁能解的?”

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未知。

接下来,又是一片雅雀寂然……直到莫灵兰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才纷纷投在莫灵兰的身上。

“先生,灵兰知道怎么做。”灵兰面上勾起了笑容,盛文大学士的目光也移开,看向了莫灵兰,饶有兴趣的看着莫灵兰,“哦?莫小姐说说看。”

莫灵兰的笑容很是自信,将先生方才所问的治国齐家之道逐一说上了一通,众人也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先生听了却老泪纵横,连声叫好。

“真不愧是莫家的小姐!”盛文说道,“一贯我自以为男子治国齐家,却不想莫灵兰作为一介女流,却能有这样的看法,真不错。”

“先生谬赞了。”

莫灵兰勾着笑落座,任子衿对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灵兰,你真的好厉害。”

莫灵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任子衿,“其实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先生才是真正的大学问。”

此时的莫灵兰还没注意在角落里有另外一双眼睛盯着她看,那人面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莫灵兰和任子衿下学后虽是一齐走,而任长亭却先把任子衿给支开,任子衿有些不解,只听任长亭说,“父皇唤你回宫有事儿,你若是不信,只管违命就是。”

任子衿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所以只好按任长亭所说,任子衿同莫灵兰道别,莫灵兰笑道,“公主只管放心去吧,我一会儿拿着公主给我的令牌回宫就是了。”

莫灵兰没有同着任子衿一块去,也是在任长亭的算计之中。

不想莫灵兰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就被人用力敲晕在地。疼痛还一阵阵的侵袭着莫灵兰,而那个人面上的笑容奸诈无比。

任长亭坐在桌前,抿着一口茶吃,饶有兴趣的看着昏昏大睡的莫灵兰,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睡,自己不过是给了她一棒槌而已。

“疼……”地上的人拼劲全力想要在坐起来,双手乱摸着,发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块大理石。

周围的环境漆黑无比,只有任长亭那双如同狡黠狐狸一样,明亮的双眼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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