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一族的火云洞穴是族中大事商议的地方,现在这里坐满着族人,今天她们都是为了几十年前的一桩旧案而来。
虽然那日大战之后,许多的参战长老都已经认可了月盈玉,决定不再追究她们母子的责任,可是族中仍然有许多老顽固在恪守着族中规矩,不肯原谅这种违背的行为。
今天族中召开大会就是想要裁决这桩旧案。
陈风看着会议还未开始,已经有许多的族人在议论纷纷,坐在他们这边的大多是那日参战的族人,而他们对面的则是以鹿云青长老为首的顽固分子,这些人大多在族中担任仪式祭典或者是经文书卷一类的职务,所以他们对于族中的规矩相当重视。
“真是一帮迂腐不化的人。”赤流凤在陈风身边说道。
“是啊,我们在外面与月无心打生打死,这帮家伙就坐在领地内坐享其成。”其他几位参战的长老也抱怨道。
这些顽固派在月无心当权的时间里,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月无心做什么事情从来不经过法典批准,更是将一切仪式祭典都变成了她个人崇拜的表扬。
可是没有办法,赤流凤她们不是月无心,不会用暴力手段来使这些老顽固们屈服,那么就只好交由全族人来裁定了。
“快看,来了。”赤流凤说道指着洞穴大殿的中央。
只见梓妍与她的母亲月盈玉走进了洞穴,随着她们后面的是聂远图,他搀扶着一位憔悴的妇人,那妇人若是没有这般憔悴肯定是个美人,样子上比起月盈玉更像梓妍。
这位妇人正是梓妍的外婆月无痕。聂远图知道现如今族中无人能够主持大局,必须要自己的夫人月无心出面,于是恳请了陈风让他出手诊治月无痕,陈风自然十分乐意,可陈风一瞧,发现月无痕因为病入骨髓,恐怕一时半会也治愈不了,就先喂她服下了些提足精气的药丸,让她稍稍恢复了精神。
月无痕醒过来来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与丈夫,更加见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孙女更是欣喜万分。在听说了聂远图她们的提议后她决定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自己的女儿孙女主持这回的公道,不能再想数十年前那样糊涂了。
族中的众人看见了族长的出现都发出了惊叹,因为族长已经数十年间没有在大伙面前露面了,即使有些族中人去探望她,也只看见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话都说不了两句,而今天没想到她居然能够走下病床,再次出来主持族中的会议。
随着梓妍他们的到来,赤凤一族的大会正是开始了。
司掌仪式的鹿云青向族中的众人宣布道。
“族人们,今天我们将对一桩数十年前的旧案进行重审,这是应赤流凤、应默婷等几位首领长老的要求,那么我们先来问下掌管典籍的流长老来说下这次事情的经过。”
接着那位流长老就开始讲起了赤凤一族的规矩,以及当年月盈玉到底违反了多少规定和现如今梓妍又是如何有罪的,却对陈风他们一行人为了赤凤一族自由赶走了月无心的事情只字不提。
真是一帮老狐狸,陈风心想道,这些人一上来就给人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让大家觉得他们这是在依照着族中规矩而行事的,而梓妍母子则是破坏了规矩的人。
台下的赤凤族人此时已经受到了他们的煽动开始谩骂起来。
要不是陈风边的人护住了梓妍她们,恐怕已经有人会上台来捣乱了。
“真是可恶,这帮家伙跟几十年前一样难缠。”赤流凤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发出响声。
陈风摸了摸她的手,让她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知道这位美女首领现在想要用武力来夺取族中的话语权了,她现在也有了这样的实力。
陈风连忙宽慰道“美女首领,还请消消气,你要今天真把这些人给收拾了,我们又与月无心有什么区别呢?”
赤流凤听了望了望陈风说道“那你说现在应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任由这帮老家伙颠倒黑白吧。”
“等等,我们看看梓妍怎么说,我还是有办法的。”
赤流凤听了点了点头望向了梓妍。
在经过了流长老的煽动之后,顽固派们看见台下的族人们都已经义愤填膺的模样,终于将说话的权力交给了梓妍母子,他们到未必是按照着族中的规定,其实是想趁现在让梓妍母子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表现出胆怯的样子,好让他们更加好定夺她们的罪状。
真是一帮玩弄人心的老狐狸啊,陈风一边心想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了梓妍。
梓妍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一个极其温顺的人,从小生活在这山中长大,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所以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摆布。
她现在看样子就想要承认自己的罪责了,就像数十年前一样,她想要背负所有的罪责来让身边的人少受些苦难。
可梓妍不同了,她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已经成长了,已经变得坚强了,梓妍看见了母亲的神情,立马拦在了母亲的身前用她那虽然并不洪亮的声音说道。
“在座的诸位都是赤凤一族的族人,我的母亲留着与你们身上一样的血脉,可是她却一直肩负着不同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她要与自己的爱人、骨肉相分离,忍受着这离别的痛苦。她难道就不是一个人吗,她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梓妍的这番话充满着坚定的语气。让台下的赤凤族人都陷入沉思,确实身为圣女的月盈玉一直是族人们心目中神圣的化身,她也确实如同圣女般体恤关怀着族人。难道真的是我们的自私才让这位圣女受到了磨难。
鹿云青显然没想到这位山下来的少女能够说出这么发人深省的话来,一下子就扭转了族人以往对于典籍视同生命的观念。
鹿云青气急败坏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是污蔑法典,我要再给你加上一条污蔑法典的罪责。”说着他在流长老手中的法典里写了起来。
“哼哼,什么叫做我要给你加上一条罪责,难道这罪责不是依据法典,而是鹿长老自己胡乱添加的吗。”陈风见机反问道。
“鹿长老这是有典籍可依的,他没有乱加。”熟知法典的流长老立马解释道。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在这里啰嗦。”鹿云青看着陈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