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玺看着竹轮椅上温谦的独孤羽此时勾起笑容,一字一顿。
“父皇这寝殿内外,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崇明公公,又怎么会听您的命令呢?”独孤羽含笑的眼看着床上无法动弹的独孤玺,又是轻轻提醒着。
“父皇近日饮药,儿臣只不过在里面加了点儿料,就令父皇如此,父皇你还是考虑考虑退位让贤吧。”
独孤玺抽搐着手指着他,不温不火的话,仿佛是在关心自己,但句句沾毒,让他噬心,血气一涌,这一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血液自喉而出。
不料独孤羽却突然从轮椅上起身,大步走到他床前,用手捂住他吐血的口,面色狰狞,独孤玺胀着眼睛看着独孤羽,浑身颤抖。
“父皇,震惊吗?天生腿疾的儿子竟然可以站立正常行走……”突然冷哼一声,白色衣袖上被喷溅的血液染红,崇明低着头慢慢退下,偌大的寝殿只传出隐约的闷哼声。
“让我来告诉你,为何我的腿疾会痊愈。”附身在独孤玺颤抖的耳边:“用尽少女之血,重塑己身,上古巫术就是如此神奇。”
独孤玺脸上布上一层细汗,贫民窟中的少女失踪案件原来是他所为。
“父皇也是不是猜到了,崇德那个阉人不过是我的替罪羊而已,哈哈哈……”
感受到独孤玺颤抖得更加厉害,独孤羽的眼中仿佛只有仇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要折磨独孤玺,但他从小的委屈和别人异样的眼光,尤其是独孤玺,瞧不起、看不起……更多的是鄙夷。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父皇,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巫术之法吗?”独孤玺接近崩溃边缘,老泪纵横,闭上苍茫的眼睛,泪水就溢了出来。
“是你最信任的女人……君婉啊。”
独孤玺睁眼一楞,独孤羽便将他嘴放开,白色袖子被染的血红,仿佛燃烧了的沸点让他兴奋。
独孤玺伏在床边,一口喷出忍了许久的血,声音沙哑无比,无力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解脱般朝后一倒靠在床上,睁着眼睛,久久不闭。
独孤羽也是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喘着气,呆呆滑坐在地上,一手扶住地面,看着自己带血的双手,久久不言……只有皇位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独孤谦赶到宫中的时候,独孤羽也已经策划好了一切,所有的阴谋诡计都被他用来对付所谓的亲人。
血色窟窿周边渐渐凝固起来,独孤羽慢慢平静下来,跨着步子推开门,血腥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阳光依旧灿烂。
蔺不归骑着骏马持剑而发,身后千军万马随他冲向罕乔关一面,呼延卓赶紧带着大军沉着应战,原以为只是弑幽,可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混着另一种颜色的铠甲,铠甲胸口一律纹着绯色梅花,紧紧盯着队伍之前,黑色玄甲的男子英姿飒爽而来,龙阿剑熠熠生辉。
呼延卓恶狠狠看着独孤钰,脸上伤疤由他而来,唾了口唾沫便拿出小瓶子将药敷在眼睛上,遮眼疤痕立马消失不见。
弑幽和南国大军来势汹汹,蚩离大军立马用盾隔开护住自己,形成一面强大的盾墙,战旗飞扬在硝烟中,厮杀声漫天而传。
盾墙在猛烈撞击下被突破一角,随即便溃不成阵,弑幽和南国士兵便冲到内部,将盾墙打散,四下分开厮杀拼搏。
顿时混战一片,叫喊声冲天,刀剑利器挥斩着血肉,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残血之下,为战场铺上一层血路,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上对抗着。
沸腾的血喷溅在梅花纹上,染腥一片南国人的柔情。
木支仓带着五千精兵急急赶来,这边的弑幽驻守军队已经没有了踪迹,必经之路就是穿过罕乔关,没有多想,此时另一边定是激战。
“蚩离勇士,随我支援!”
骑着马带着军便进入狭长的罕乔关里,尾部部队一进入,巨大的滚石便封住了去路,木支仓勒马看着身后的巨石,暗想不妙。
“快!加速前进!跑!”
大军开始急行起来,独孤烽站在悬顶上,一个抬手,两边峭壁便有鹰炎军而出,手中拿着弓箭对准下方的蚩离兵。
“放箭!”
无数飞箭呼啸而下,射在一个又一个士兵身上,木支仓不想恋战,这样只会拖延时间,无奈用剑挡着飞箭,下令。
“布盾弹之!”
两侧兵马立即抽盾抵抗,护着中间的人,中间兵马在木支仓的带领下前行着,前方厮杀声越来越清晰……
滚石又落,砸伤了不少人,木支仓皱眉看着越来越少的人,受伤的受伤,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身边小兵恰好中箭而亡,一把便抓了起来。
“听我命令,凡是身边有中箭者,一律用来做挡,随我破关!”
众人模仿起来,将中箭而亡的战友背在身上,抵挡着一阵又一阵箭雨,前行了许久,才出了罕乔关来到主战场上。
独孤烽带着鹰炎军下到罕乔关中,绞杀着一众脱队的蚩离士兵。
一刀将阻拦的人砍倒在地,木支仓四处寻找着。
“大汗!”声嘶力竭地喊着,蔺不归斜眼一看是木支仓,举着带满鲜血的剑便朝他而去……
木支仓用刀一抵,堵住剑身,两人拼上所有力气抗衡着,蔺不归趁他不备出脚踢向木支仓膝盖,木支仓一脚跪在地上,全力抵抗,向上一用力,便将蔺不归用刀推往后,随即起身,相互纠缠着。
“殷舒……在哪里?!”
蔺不归质问着他,向他出剑,木支仓吃力一笑:“殷舒早就带着容琳儿跑了!”
蔺不归一慌神,木支仓趁虚而入,将他手中剑打落在一旁,看他失去了武器,举起手中刀一砍便在砍穿铠甲,肩膀上顿时血流开来。
蔺不归皱着眉头滚身闪躲,不知从哪儿出来了三四个蚩离士兵用矛将他围住,朝他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