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 sleep infreedom.
程宥才听见这句英文,心里隐隐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柯恪还在回答着媒体的问题,聂钰川监视着现场,看着程宥脸色不太对劲,立马派了事先安排好的专门问题回答人上去,将程宥换了下来。
“程宥,你还好吗?”
聂钰川来到休息室里,程宥嘴里重复着那句英文,长眠于自由,长眠于自由,突然抬眼看着聂钰川。
“我……我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小月她一直想离开……怎么办怎么办……”
聂钰川听着,微微蹙眉:“程月不是和高予一起去了X国吗,有消息吗?”
程宥摇摇头:“我担心她知道这些新闻,所以交代高予不让她碰网络,高予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心里总有种不湘的预感……”
“你先别担心,我会派人尽快联系上高予。”
聂钰川出了休息室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交代着,派人去X国寻找程月和高予,秘书顿了顿,终是开口。
“首席,不用找了,刚刚高予打了电话过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和程主管说的好。”
聂钰川听着,到底发生什么了,还弄这么神秘,那头秘书咽了咽口水。
“程月小姐在X国酒店试图自杀,现在正在抢救。”
聂钰川一听,立马远离休息室,生怕程宥听到这个噩耗。
“有新情况随时和我说,暂时封锁这个消息,不要外传,特别是对程宥。”
“好的,首席,我知道了。”
聂钰川挂了电话,没想到程月竟然会做出傻事,看她那晚来找他要双心玲珑玉佩的时候,还很开心,怎么一转眼……再迟一点,她再看新闻,就会知道公司已经帮她摆平了一切,她怎么这么不淡定……
拐角处甘霖偷听着聂钰川的说话声,直到聂钰川离开,他才来到休息室里,刚刚听到的对话,似乎是程月想不开……程宥怎么办,她已经那么伤心了,现在伤心的她,需要一个治愈的人……
轻轻推开门,将门锁上,程宥捂着脸后悔,为什么会让程月离开自己呢,她就应该让她在家待着,她就应该一直陪着她熬过这段日子,安慰的拍肩,程宥看着搭在她肩上的手。
“甘霖……你怎么来了……对了,你的外套……我还没还你……”
声音有些哽咽,程宥在他面前强装坚强,试图把泪逼回眼眶。
甘霖沉默不说话,他实在不擅长,不,准确来说,是不擅长面对她。
“外套什么时候还都不晚,想哭就哭出来吧。”
吐出这样一句话,程宥更是忍不住了,看着甘霖朝她张开双臂,程宥一边哽咽一边起身投入他的怀抱,像抱住自己心爱的玩偶熊,紧紧不撒手。
“甘霖,我好怕,我好怕小月会想不开……”
“我好怕,医生说她病了……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为什么……我以为小月已经好了……原来她一直都在掩饰……”
“我不配做她的姐姐……我保护不了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甘霖一直抱着她,尽量用自己的拥抱安慰哭泣的她,感受着她的自责和担忧,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是个好姐姐,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让程月知道,抚了抚程宥的背,用动作抚慰她。
X国某医院。
程月手腕的割上非常严重,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生命特征微弱。
所幸她本人还有一丝想活下去的欲望,在急救过程中也算顺利,出了手术台就转入了重症监护室,需要日夜照顾,由于身体免疫,所在监护室需要无菌环境,高予从手术中到进入重症监护室,一直都等在外面。
隔着病房的透明玻璃,看着靠呼吸机呼吸的程月,加上失血,如今面无血色,透明的像一张纤尘一样薄的纸,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心疼地看着病房中昏迷不醒的程月,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自责自己没有看好她,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意,连她想不开的前兆都没有意识到。
“高先生?”
高予侧身,眼前的人一身工作制服,制服上还戴着酒店的名字,原来是那个度假酒店的工作人员。
“我是。”
工作人员朝他点点头,将一份文件袋递给他。
“高先生,这是在程小姐房里里留下的东西,经理让我转交给你,至于程小姐所用的水果刀,警方已经确认了刀上指纹是程小姐自己的。”
高予接过文件袋。
“高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工作人员看了眼病房中的女人,衷心祝愿:“我代表酒店祝程小姐早日康复。”
酒店工作人员走后,高予颓然坐在监护室外的排椅上,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最终还是选择了打开。
文件袋里是一张纸,上面是程月隽秀的字体……
对不起,原谅我最后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们告别,一直以来,我都深陷孤独,即使拥有了粉丝和朋友,孤独它依然伴随着我,甚至告诉我,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我,尝试到最后,我放弃了挣扎。
这里的海很美,让我有了对生活的憧憬,但是也很残酷,当我知道我爱的人并不在乎我的时候,呼呼的海声似乎也在可怜我。
不管是演员,还是程月,毫无疑问,人们只会认为我病了,我确实痛苦,想要离开爱自己的人,这种想法多么可怕,可是,还是对不起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想追求解脱。
不要哭泣,不要想念,人生如戏,只是我的戏份到此为止。
我的姐姐程宥,想听一次你喊我小月,我的经纪人高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只是那件事,我再也开不了口了,祝你幸福。
程月
高予捏着手中的信,她为什么就这么心狠,狠心留下他一个人,她想告诉他的事,他也有想和她说的话,话还没有说出来,他怎么能放开她让她自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