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和风磊早已转到玉面身后,看着玉面朝前找去。
“风逸,你不觉得这几日一直都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风逸看着那短发女子的身影:“确实如此,可是她跟着我们做什么?”
风磊朝前点头:“追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风逸抱着剑跟着风磊而去。
玉面四处张望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左边有条小巷,会不会去了那里?玉面转身向左走去,狭长的小巷杂乱放置着些丢弃的物品,路人也颇少。
风逸来到巷口,看着玉面朝里而去,微微皱眉:“风磊,往那小巷而去,可是去往贫民窟?”
风磊点点头:“可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贫民啊。”
风逸和风磊一同进入无人小巷,却是警惕万分。
玉面在横七竖八的岔道上走来走去,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遭了,莫不是迷路了?”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什么人,突然感觉这里的氛围略为诡异,仔细盯着每个角落,四面的岔道让她拿不定主意往哪边去。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仿佛有人踢倒了什么,玉面看着前方岔路,声音清晰从那里传来,紧紧盯着前面,迈步走去,每走一步都小心得不发出声音。
穿过小道,一座荒芜的院落呈现在眼前,她扶着墙壁,所见之处倒也没有任何异常,破败的院子,枯萎的老树,甚至杂草丛生的土地,没想到燕京也会有这样的地方。
玉面朝着破屋走去,身旁一阵颤动,有人便拉着,趁她不备将她拖到破屋旁的杂草丛中,玉面挣扎着想要挣脱,双脚一阵乱踢,脚上绣花鞋便被踢落在草旁,那人捂住她的嘴。
玉面一看竟然是一个小乞丐,小乞丐不断示意她不要出声,手指着另一个方向,玉面朝着他所指方向老去,竟然看到一个女孩被人打晕,现下正被人拖走。
小乞丐见她不在叫唤,也松开了手,玉面紧紧看着他,刚才这小乞丐是在救她,看着女孩放在地上,两个大汉把女孩抬起悄悄离开。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小乞丐摇摇头,玉面又问道:“那个女孩,你知道他们会送她去哪吗?”
小乞丐又是一阵摇头,问了一会,玉面才发现那小乞丐没有舌头,根本就不会说话,小乞丐用手比划着,大意就是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小乞丐将她带出破院,向她指了一个方向便匆匆离开,玉面来不及说声谢谢就找不到他的身影,右脚上的鞋子也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只好一瘸一拐地攀住墙壁向前走。
风逸抱着剑斜靠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处,玉面一看是他,转头想走,后方的风磊也将她的去路堵断,玉面将右脚搭在左鞋之上,突然不安起来:“你们想干嘛?”
风磊盯着她:“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这位姑娘,你跟了我们几日,到底是想干嘛?”
玉面靠着墙壁,心里却虚起来,风逸也盯住她,她才结结巴巴对着风逸开口:“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风逸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在北邦打探敌情受伤回营,确实是一个短发女子在他身边照顾着,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实是一个人。
“怎么?你不记得了?”
玉面有些失望地望着他:“亏我还惦记你的伤。”
原来她跟踪自己,就是因为她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风逸开口:“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姑娘一直记挂。”
玉面脸色稍缓,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啊,有些兴奋向前走去,没穿鞋子的右脚一把滑在地上,玉面一屁股倒坐在地,风逸在她面前蹲下,把手中剑放在一边,一手握住她的右脚。
“应该是扭到了。”
风逸眼神示意她忍住,玉面只看到他认真的表情,风逸双手在她脚上一转,骨头移接的声音突然传来,玉面无意识大叫:“啊!好痛!”
风逸将她的脚放下:“没事了。”又从手中将她遗失的鞋子拿出,细细给她套上。
“你在哪找到我的鞋的?”
风逸起身将她扶起,风磊在一旁接话:“你的鞋在这贫民窟里,不难找到也怪,贫民窟里没有做工如此好的鞋子。”
风逸又道:“在北边的破屋旁。”
玉面恍然大悟,应该是那小乞丐就她的时候落下的,风逸却问她:“可是在那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遗失下你的鞋子?”
玉面一想,告诉风逸也好,也许他们能对贫民窟有帮助,小乞丐如此心善,她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把在破屋的所见都告诉风逸,风逸和风磊一听,脸色凝重起来。
依照玉面所说,这贫民窟原本人口颇多,可是今天一见却人烟稀少,难道一直有人在偷偷地绑架贫民窟里的人?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玉面也思索起来,风逸又将剑拿起:“此事非同小可,我回去后会告知我家殿下,届时可能还需姑娘相助,将刚才所说在殿下面前再说一遍。”
玉面点点头,风逸:“不知姑娘姓什么,家住哪里?”
见她有点惊诧,便解释:“比较方便去请姑娘。”
玉面莞尔:“潇湘馆,玉面。”
潇湘馆,怎么这么耳熟,潇湘馆不是燕京中的一所妓馆吗?难道这姑娘年纪轻轻就流落烟花之地?风磊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风逸慌过神来,却不见玉面,风磊轻轻说着:“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身世,真是可惜了。”
“她人呢?”
风磊看着风逸,却是有点奇怪他的反应,指着玉面消失的巷道:“走……走了。”
风逸皱着眉,看着笔直的巷道:“我们也走吧。”反正知道了她的名字和栖身之处,也不怕她会突然不见,当下是要把贫民窟的事禀告给独孤钰。
两人一齐走出贫民窟,重回喧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的街道,又谁会去在意贫穷而又低贱的生命?可是有一个人能护住他们,不分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朗朗乾坤之下,所有阴暗将被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