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圆圆,转眼走到这月十五,云层笼着月亮,神秘莫测。
一只紫毛狐狸奔跑在月下竹林中,嘴中叼着刚刚捕到的兔子,突然停止下来,在地上吃着那兔子的血,兔子被咬断脖子断了气,云烟缭绕,一阵烟过,云洛寒便出现在雾中,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嘴角上的血,看着地上死去的兔子,不由得一阵恶心,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过了?上次被百转珠一伤,若不是为了尽快恢复,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去害生灵。
“小兔子,对不起了。”
云洛寒一挥衣袖,兔子尸体便化为一颗灵丸入他手中,待他回去,定将它好生安置,百年之后,它就会以人形而生。
一股血腥味传来,云洛寒感知着,心中暗道不妙。
“人血?”
风逸守在贫民窟好几日了,今夜贫民窟氛围突然不正常起来,星祁用字告诉过他,每次那些人来的时候都是在月初或者月末,偏偏月中甚少,前些天那些人似乎有警觉便没有再来,若是他们手中的人一点点减少,那么肯定熬不过月中就会行动。
风逸紧盯着黑夜中的破屋,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风逸顺势扯过那人的手,借着月光一看,竟是玉面,慌忙缩回手,玉面抚着被他拉过的手臂:“阿逸,你下手怎么这么重?”
风逸蹙眉拉过她的手轻轻揉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玉面一笑,暼过破屋,将风逸压倒在房檐边:“嘘。”
风逸看向破屋之后,两个黑衣人已经将一少女拖出,风逸刚要出手相救便被玉面拦下:“先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去哪,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风逸一想也对,于是跟着玉面悄悄尾随着两个黑衣人,一直到山竹林处,黑衣人就消失在雾中。
风逸警惕看着周围复杂的环境,握剑防备,一手拉住玉面,让她在自己身边,看着玉面好像无所畏惧:“你不怕么?”
玉面轻轻一笑,双手握住他的手:“有阿逸在,我怕什么?”
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和缓下来,两人牵住的手更加握紧几分。
一束影子突然划过,风逸拉住玉面紧紧相追,穿过层层浓雾,影子突然停下,风逸谨慎靠近,影子像是觉察一般向后一看,黑白各半的头发极为晃眼,风逸握住剑柄对着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面看着那人的头发,黑白各半已经很让人难以置信了,可那人脚边赫然躺着一具少女尸体,而那人的手上也有血迹,风逸也发现了那流血而亡的尸体,难道一直作案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云洛寒将手藏在衣袖之中,刚才小兔子的血恐怕是被人误会成人血了,他不想与人纠缠,大袖一挥便在两人眼前消失。
风逸着急上前,那人难道不是人?怎么能跑的这么快!上前查看尸体,确实是已经身亡。
玉面看着风逸表情,今夜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既把人很丢了,还把人质弄死了,而这片诡异的竹林,必跟此事有关。
“阿逸,你……”
风逸收起脸上神色,柔和看着她:“玉面,你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
玉面摇摇头。
“我在想,若是贫民窟那次,我没有跟上你,你会不会就被他们绑走……”
玉面一愣,抚上他的脸:“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风逸覆上她的手,静静看着她,还好那日,他跟着她进了贫民窟,还好。
幽湿的暗笼中,女子环抱双膝盖恐惧盯着周围一片。
两个人影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没有掌握好分寸,人失血过多,又有人跟随,所以不得不将尸体弃于荒野。”
站立的人影缓缓走近,不由分说便朝两人踢去,两人被踢翻在地,依然是跪地状态。
“还有一个呢?”
跪地的人低头而说:“牢中那个,企图咬舌自尽,身上伤口尚未痊愈,按您之前习惯,身上无伤的少女才有成效。”
站立的人握住拳头:“今日就是十五,你们没有给我提供良品,还把竹林暴露……”一手捏住一人的脖子,那人急忙求饶:“属下知错……请主子饶命……”
另一个跪地的黑衣人也急忙求饶:“主子,请给属下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属下会想办法,下月一定给主子献上良品。”
被称作主子的男子放轻手上动作,从那人脖子上缓缓离开,又坐到椅子之上。
两人跪走到他跟前:“主子,这月的解药……”
男人缓缓掏出两粒药丸,玩味看着两人:“你们可知,上一批接手此事的人,是怎么死的?”
两人面面相觑,听闻上一批的人是没有捕到良品最后毒发而死,于是不敢作答。
男人缓缓一笑,斜睨着两人:“尽快找到新地方转移,下月若还献不上良品……”
话还未完,两人立马磕头保证,男人便将两粒药丸丢在地上,看着两人像狗一样用嘴把药丸吃下,嘴上不禁发出轻笑。
人啊,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云洛寒回到玲珑坊中,双手一施法,镜中绝美男子便成了平常的洛寒模样,头发也是一头乌黑。
洛寒打了一盆水将手上血迹洗净,水中映出他炯炯有神的凤眸,以少女之血为引,到底能做什么?
这竹林中的人血和追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看来,这燕京城中不仅有他想要的东西,就连这城外的人,也对着燕京城的东西感着兴趣,花尽胥又与这件事情有关吗?
隐藏在宫中的花尽胥,到底以什么身份存在,又会不会对夙若潇造成威胁,不行,他必须赶快恢复,才能以防万一,百转珠在他面前浮起,洛寒看着发出微光的百转珠,他虽没有将夙若潇身份探清,但心中却已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