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毅,你除了用那堆白骨威胁我,还有什么本事?”
叶子枫一连窜摁了几个字,摁的指甲都生疼了。
本以为他会发一些强词夺理的话,但大约十多分钟过去了,手机都还没响。
短信声音是没响,倒是叶子枫的微信朋友圈有了动态……
她刚才发的那一连窜英语字母——WhenIhavenomoney,Iwanttomakemoney,butwhenImakealotofmoney,Iamnothappy,womenhavelessmoneythanayoungfaceandhappyfamily,asShakespearesaid,women,youarebornweak。
心情说说的下面是网名叫做“猎鹰”的人的回复——
猎鹰就是傅凌毅,但是他那一连窜英语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蒙圈了,完全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事实上,自己朋友圈的那几句英语,也是经过百度的英汉互译发上去的。
而且,那英语也不过是糊弄糊弄人,让别人——比如傅凌毅以为自己真的是孜孜不倦的在学习英语专业。
Theproblemisthatyoudon‘thavemoneynow,andyoudon‘thaveafamily.Thesewordsdon‘tmakesensetoyou,butitdoesn‘tmatter.Youjustneedtoknowwhatit‘sliketogotobed.
最终,叶子枫懵了许久之后,冷嗤一声,给她来这套。
下一秒,快速打开手机的英汉互译软件将那英语的汉语版译了出来,那几个大胆直白的字——“你只需要会上,床”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也令她的脸飞了几朵红霞。
叶子枫顿时恼羞成怒,干脆什么也不回复,叶子枫最讨厌和别人猜心思了,尤其是对方是傅凌毅,就好像现在傅凌毅都不在她的身边,都像是能看到自己脸上的喜怒哀乐似得,直接洞穿自己的想法。
手机静默了大约有一分钟之后,短信铃声响了起来,叶子枫脸红心跳点开了短信,是对方发的“呵呵”的笑声,那笑的语气看着都让人觉得有几分邪魅。
叶子枫还没消化掉这条消息,下一条就又发了过来:“下个星期四,我回家。”
几个字像是通知正在等候在家的妻子似得,这是叶子枫突然间出现的幻觉,她很快甩了甩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呢?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傅凌毅实在不是一个好丈夫。
处处散发着淫靡气味的酒吧。
傅凌毅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已经有一会儿了,此时的他正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在笑,显然是因为刚才的那几条短信。
一道淡漠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了起来:“发什么愣呢?”
接着,傅凌毅回神,只见穿着暴露的静小雅正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他优雅的将手机轻放到桌子上,收敛了嘴角的笑,看着静小雅。
静小雅靠着椅子,从桌上拿起了烟卷儿,抽了起来,一团一团的烟雾缭绕的像极了她那灰暗理不清的思绪。
傅凌毅淡淡的看着这个暴风雨中存活下来的女人。
“小枫不知道你回来吧。”静小雅淡淡的问道,说着视线扫了一眼傅凌毅放在桌上的手机。
傅凌毅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心细如发,竟然觉察到刚才自己是在给叶子枫发短信。
静小雅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满不在乎的笑道:“除了,叶子枫,有谁会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傅凌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那要是别人呢?静小姐,未免有点太主观臆断了吧。”
静小雅无所谓的笑笑:“行,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叶子枫得偷偷摸摸的喜欢,放心,我保密,只要你能保证叶子枫的安全,哪种方法随你。”
傅凌毅的脸瞬间变幻莫测,没再和静小雅争执什么,他主动转了话题:“首先,谢谢你对小枫的帮助。”
说着,从怀里取出来一张支票,递给她,从容的说道:“不多,十万块,不是个大数目,这些学费先还你。”
静小雅冷冷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没说话,她的脸平静的不起任何涟漪,没有人能看得出她的心思,她的喜怒哀乐。
“以后,她经济上的事情,你和我说。”傅凌毅说道。
静小雅凄冷的笑了:“你可怜我?”
“用得着吗?”他反问。
静小雅没有说话,那张支票冰冷的躺在桌子上似乎正在嘲笑她无知。
叶子枫是什么人物,先不说以前怎么着也算个千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现在,她可是有个名符其实的金龟婿。
犯得着用她那三瓜俩枣的钱么?
俩人都沉默了,但是,显然谁也没打算动身。
沉默寡言的人大概就是这样交流的吧。
“我爱着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魅惑的音乐,充斥着静小雅的耳膜,她叼着烟坐着,如一株空谷幽兰,晶莹剔透的透明杯子将她的手指映的修长,红漆的指甲更显妖异。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男人淡淡的扫过她的脸。
静小雅看了一眼傅凌毅,他穿着整齐干净,一丝不苟,冷峻的脸上气势凛然。
“听说,你不是本地人?”傅凌毅嗓音淡淡的。
静小雅错愕,毕竟有关自己的身世这件事情很隐秘,知道的人很少。
当然也很少有人提起。
她笑了:“你觉得呢?”
“一个女人,在歌,厅扭着身子搔首弄姿为了钱迎合下面的客人,你说她们怎么偏偏走上这条路呢?”
静小雅的手抖了一下,她笑了:“傅先生,您是在险恶的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应该知道,这话问的多余。先生一个已婚男人混迹在灯红酒绿的歌厅都不怕,我本就水性杨花,我怕什么?”
傅凌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看着她说道:“听说,你们家本来,身份显赫,腰缠万贯,更重要的是书香门第家庭,你却还要来歌厅靠取悦男人来赚钱……”
“先生是成年人,应该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隐私。”静小雅打断他的话,那张平日里冷静惯了的脸终于显得有些愤怒反常。
“或许……你另有隐情?”傅凌毅继续说道,声音淡淡的。
静小雅冷冷的打断了傅凌毅:“全市的人应该都知道你是商界大明星,但傅先生,您应该知道尊重人的隐私是一种美德。”
“道听途说也算是侵犯他人隐私么?这年头,人人都喜欢对号入座?”傅凌毅气定神闲。
静小雅的眼中却布满了愠怒:“是么?是谁图说了?你又如何道听了?”
静小雅真的有些气闷,她家世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傅凌毅是神通广大,但是她的身份一般人不会察觉到的,因为已经灭了满门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刻意去查,去打探,他又如何知道。
傅凌毅更加的安之若素,他随手拿起酒杯,啜饮了一小口,成竹在胸像是刻意的说道:“静小雅,女,二十四岁,逻辑心思缜密,特长过目不忘,想象力惊人,……曾被方圆几百里的人誉为天才,当然最重要的一个身份是……”
“傅凌毅——”静小雅怒不可遏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要和他拼命。
傅凌毅停顿了一下,看着静小雅的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
傅凌毅优雅的双腿交叠,正襟危坐。
静小雅脸煞白,失去了血色,手掌紧紧攥住,这种被人看透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而且,这个男人太可怕。
“傅先生,本领如此之高,您既然已经查了,何不将我静家的人是死是活都一并查的一清二楚呢?”
傅凌毅知道,这个女人和他较上了劲儿。
但最后的问题说的他竟哑口无言,那双黑眸闪烁着诡异,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静小雅的家庭背景,他娶查了,但是能查到的只有寥寥数几的资料。
上面说的关于静小雅,也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静小雅气的胸闷,他却若无其事的喝起了酒。
“先生,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每个人都有底线,包括你,我的底线是我的家世,是我的禁区,懂吗?”
静小雅神情冰冷,说出的话警告十足。
傅凌毅不愠不怒,睿智的眸光掠过她浓艳的脸庞。
静小雅虽然余怒未消但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站起身子,将剩下的烈酒一仰而尽,转身就走。
“支票。”他突然出口淡淡的说道。
静小雅顿住脚步,胸口团着一股火:“我的身世,但愿你只说这一次。”
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傅凌毅起身走了,静小雅苦笑着,拿起了那张支票,如傅凌毅所说,数目不大,十万块。
是那天她借给叶子枫的学费。每当她的手拿着钱的时候,那种恍惚感更甚了。
……
静小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瘫了
她靠着沙发,仰着头,闭目养神。
累,她只想静一静。
“呵……,伺候够男人了,就知道回家了。”一中年妇女穿着睡衣,站在静小雅面前。
静小雅不语,动也没动。
“房租你是现在交还是月底交?”
静小雅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包扔到了茶几上,那女人楞了一下,将信将疑的打开静小雅的包,那起了那张支票。
“这些钱啊,勉强凑合吧,但现在房价涨的快,没准儿下个月房租会涨价…”女人的眼睛里依然冒着贪婪的贼光。
“钱也得到了,话,说完了么?”静小雅陡然睁开了眼睛,吓了女人一跳。
下一秒,讥讽的说道:“这歌厅的钱啊,就是好赚,赚的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