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哥哥……”叶子枫抖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子,她都不知他突如其来的冰冷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眸光寒冷,但是叶子枫却看不到他因为心虚,头顶冒出的冷汗。
叶子枫怔怔的看着他,那眸光倔强的几乎要擦起熊熊烈火了,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的傅凌毅有种心惊胆战的错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坚毅的峻脸还是侧了过去,漠然的说道:“让你出去!”
叶子枫冷笑,突然上前一步,近距离死死贴着病床,就在傅凌毅以为她要知难而退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直接放在他的脖颈处,接着,狠狠的一拧,傅凌毅猝不及防,头被她霸道粗鲁的拧了过来,男人顿时火冒三丈。
从小到大除了那个老虎一般的父亲,还没有人敢如此拧他的头。
“叶——”傅凌毅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发,就被叶子枫狠狠的捂住了嘴。
傅凌毅此时简直就是个病秧子,从醒来到现在喉咙疼痛沙哑,就连说话都成问题,还哪里有力气和她对峙。
“傅凌毅,你凭什么让我出去?你病的要死的时候,没人看护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出去?你在重症手术室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出去?”
傅凌毅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病的要死的时候?他那时候昏睡的不知天上地下,他怎么赶她出去?这么多时日,这女人的霸道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本加厉了,而且更加的霸道蛮不讲理了。
“行,让我出去,行,傅凌毅,给我个理由。”叶子枫倔强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这一次,松了手。
傅凌毅累的精疲力竭还哪里有力气陪着她“闹”,所以皱了皱眉,干脆一言不发。
叶子枫的手又一次趁机掐着他的脖颈:“傅凌毅,你不就是不敢承认吗?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次,她多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傅凌毅用眼光斜视她,看她这副撒泼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不知道这女人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一出。
“傅凌毅,你说话啊。”她用力掐他的脖颈继续逼问。
傅凌毅的脸已经揪扯成了一张抹布,脖颈上的疼痛正彰显着头顶小女人的愤怒。
“呵……”叶子枫冷笑。
“你有胆子偷偷地来,就不敢承认吗?承认你喜欢我就真的那么难吗?还是……你们男人的颜面真的就那么重要?还是你觉得说喜欢我就是掉了你堂堂大总裁的身价。”
“疯了你。”傅凌毅被气得脸色发白。
“你心虚了?”叶子枫同样被气得咬牙切齿。
“疯子!”傅凌毅最终还是没有和她闹,呵斥了一声便扭过了头,接着和叶子枫预料中的一样,男人闭上了眼睛,放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得,好像刚才那个被气的火冒三丈的人不是他似得。
病房内,在短短几秒钟内便陷入了死寂。
叶子枫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更是被气的几乎吐血。
这样的场景如果让别人看见了,多少也觉得有些滑稽的。毕竟,她吵着,闹着,已经歇斯底里了,而对方却一脸无动于衷,别说是她的吵闹了,看那样子就是天塌下来也会无动于衷。
叶子枫一个人闹得终于也有几分累了,有气无力的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声音凄凉虚弱:“傅凌毅,真的有那么难吗?你告诉我!”
病房内陷入了死寂,气氛静的就连俩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铁了心的站在原地非要听出个结果。
而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压根就没她当一回事儿。
“傅凌毅,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你让我死心,行吗?我……不是没人要。”叶子枫心碎欲绝的说道,她的声音凄凉无助。
一个沉默,一个抓狂,像是那股拔河的绳子在相互较劲,谁也不服谁。
就在叶子枫陷入绝望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了:“小枫,你多想了,之前,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叶子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她当然知道傅凌毅口中的之前是什么意思,之前指的就是,从小到大,他也总会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亲她。
但是依照傅凌毅的说法就是,他们之间是单纯的,只是哥哥对妹妹之间的情谊。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叶子枫逼问。
傅凌毅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有了逃避的光芒,显而易见他是像要逃避的,但是她的咄咄逼人以及那几乎绝望的眸子最终还是令他狠不下心来。
“不行吗?叶子枫,是你异想天开了吧?有一种病叫做妄想症,小枫,我不想带你去医院,希望……你是正常的。”
凄凉的笑宛若落败的枯叶从叶子枫的嘴角溢了出来,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许久许久……
心碎欲绝的转过了身子,出了病房,哭泣再也抑制不住了。
这时,恰巧有一中年妇女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和叶子枫刚好打了个照面。
“小枫……”
叶子枫听见有人唤她,抬起头却见是一脸着急的傅夫人,看了看满面慈祥的人,她最终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走了。
“小枫……小枫……”傅夫人在后面着急的喊。
叶子枫哭喊着逃离了医院,将傅夫人的呼唤声也像是躲瘟疫一般的躲开了。
长长的叹息声从门外飘到了病床上。
“妈,您怎么来了?”病床上的傅凌毅惊了一下,连忙想坐起身子,但是却因为身体虚弱无力而失败了。
柳铭玉急忙上前扶着他:“你别乱动……”
柳铭玉看着儿子面黄肌瘦,双眼颓废无神,而且听着他的嗓子都沙哑了,顿时心跟着也疼了。
视线扫过那杯差不多已经凉却的水,事情也明白了个大概。
柳铭玉笨手笨脚的换了一杯水递给傅凌毅。
傅凌毅稍稍坐起身子,脸上堆满了愧疚:“妈,您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柳铭玉笑的容光焕发:“怎么?你看妈妈现在像是病人吗?”
傅凌毅见她气色极好,脸也红润了不少,摇了摇头:“不像,不过,您还不能出院。”
“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过,小毅,我这身体够奇怪的,按理说应该是多种旧病齐发了,住院期间病情本该是每况愈下的,可是,后来……药还没怎么吃,身体就好了起来。”柳铭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怪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得了绝症也能终生不复发。
之前,她还有点不太相信电视上的那些报道,现在经过自己亲生经历之后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傅凌毅怔了一下,接着就觉得有些好笑了:“瞧您说的好像有什么灵异事件似得,查理是我从美国高新聘请回来的医学教授。”
“不是……你请的那什么教授几乎什么都没做。”柳铭玉严肃地摇了摇头,否定了傅凌毅的话。
傅凌毅笑了笑不以为然:“要不然人家怎么被称呼为专家呢?”
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他只需要举手之劳就能抑制病人的病情。
然而,傅凌毅不知道的是,那枚被安装在柳铭玉病房内的摄像头,每次都有人千方百计的躲开,然后……那人趁傅夫人出去的空隙或者是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杯子里放易溶解的白色粉末。
“好好好,小毅,总之妈妈身体好了就行,你说你,我刚进来的时候碰上小枫了。”柳铭玉换了个话题。
傅凌毅的眸子沉了下来,喝了一口水,修长的手指捏在玻璃杯上,范了白。
“小毅,你又是何苦呢?感情都是培养的,外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就真的那么好吗?小枫现在才十八岁,她还小,等过几年长大了,她也会有她的思想,也会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妈知道你喜欢云非,可是……既然已经结婚了。”
“妈——”傅凌毅打断了柳铭玉的话。
“我和云非的事,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您也说了小枫现在还小,才十八岁,一个身份证才刚刚可以依法纳税的孩子,您说,她怎么能做一个好儿媳,她怎么可以独当一面,她现在就是一个孩子。”傅凌毅语气激动。
“那你到底是要怎么办?你想要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她才十八岁,你就让她离婚,背上二婚的罪名?呵……到时候你身为一男的倒是没什么事情,那小枫呢?她不就成了千夫所指了吗?凌毅,听妈妈的话,没错,你别被外面那些花花世界迷了眼。”柳铭玉语重心长,越说就越发焦虑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当初我就说不娶,是您非要以死相逼的。”傅凌毅皱着眉,满是怨气。
“那不是为了你好吗?再说,叶山走了,小枫要出什么三长俩短,你妈以后去了地下拿什么脸面见他?小毅,当年你爸爸和妈妈的命都是叶山救回来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柳铭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劝说了,说到后来的时候语气也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