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刚。”
程立刚……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想着想着，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中年男人：“你是程立刚？”
看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我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程立刚这个名字很普通，叫这个名字的人比比皆是，但其中有一个却极为出名，可谓是家喻户晓。
青城市所在的省叫川南省，近些年发展迅速，在全国来说都排的上号，驻扎在川南省的高科技园区数不胜数，但川南省最出名的不是这个，而是********程立刚。
十年前开始程立刚就当上了川南省的********，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他就一直没有下来，简直就跟焊上了似的。
关于程立刚，一直有一个传闻，他对于来送礼的是来者不拒，小到市民，大到企业高管，据说他收过的礼不计其数，从他成为********开始算，身家都快赶上全国首富了。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半天都没把他和传闻中的那个********联系到一起，毕竟他实在是其貌不扬，大大的啤酒肚，营养过剩导致的轻度肥胖，头顶上稀拉拉的头发，在这种年纪的人里面一抓一大把。
程立刚乐呵呵地看着我：“看来你还是听说过我的。”
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了：“你……看起来跟大家说的不一样。”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我好不容易才压下那句到嘴边的话：你就是那个和珅之外最大的贪官？
当然，没说出来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传闻毕竟是传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传闻属实，他怎么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十年之久？
程立刚表情有些奇怪：“其实那些传闻倒也不是假的。”
我不由一愣：“你真的收他们的礼了？那你怎么还……”
后半句话我没说出来，但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他耸了耸肩说道：“收了，我的确是来者不拒，你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来者不拒，但我也是有原则的人，他们送来的东西和钱我都没塞进自己腰包。”
“什么意思？”我问道。
既然收了礼，怎么还叫没塞进自己腰包？这话说的多矛盾。
程立刚笑得有些无奈：“水至清则无鱼，不管在什么位置上，都不可能一清二白，就算是古代最有名的清官，也不是没有收过礼——如果你不收礼，你永远在圈子外面，成不了自己人。”
“不过我也不是贪心的人，我收了他们的礼，再通过渠道捐给希望工程，就当时为他们做点好事，同时也能够让他们安心不是？也正是因为我没有用来充实自己的腰包，所以才能在这个位子上坐的安稳。”
能为自己收礼找这么高大上的理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个人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奇怪的？”程立刚问道。
我下意识点点头，又觉得有点不妥，急忙摇了摇头，却听程立刚说道：“其实这很正常，许多人都觉得我挺奇怪的，不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我想了很长时间，才组织出一句评价的话：“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程立刚大笑起来：“你还挺有意思，但说的有些过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觉得，这么做能够让我心安，也能够让被人心安，如果你经历过很多事就会明白，没什么比能够睡一个好觉更享受的事了。”
听着这番话，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说起来，大部分身居高位的官员，又有哪个不是有故事的呢？
我识趣地没有追问他，笑笑说道：“你说的也是……你现在就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何况你一个********，失踪了这么久，外面岂不是会闹翻了？”
“闹翻就闹翻吧，我也出不去，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在外面我或许还有点手段，但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我跟你们一样，之前那个光头呲了我一句，我不也没办法？”
程立刚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还是赶紧出去，省的再出什么问题，其他的以后有时间再聊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离不开这里。”
从2号的房间里出来，我看到其他人已经在座位上做好了，但顺序已经和之前不一样，寸头的左手边空着两个位置，再旁边是短发女人，接着是光头男人……
看着这个顺序，我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按照房间号排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坐了？
等我走到光头男人和宅男中间的座位旁边，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桌上面已经贴上了数字，对应的就是大家的号码。
“这什么时候贴的？”我在座位上坐下来，问旁边的宅男，他一直在这儿没出去。
宅男抹了把脸，油乎乎的额头更亮了：“你们离开之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一次，让我们把次序排好，这些是我和那个寸头……就是1号，我们两个贴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关心这些贴纸是哪里来的，反正肯定跟那个盒子一样，不是之前藏起来的，就是通过什么方法送进来的。
说话间倒计时已经结束了，不出意料主持人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休息时间结束，下面正式开始。”
就这一句，他也没再说别的。
期间我朝着梁晓山看了一眼，他已经换过了衣服，依旧是骚包的粉红色西装，左边口袋上还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宅男用胳膊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但腿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别费劲了，还是坐着说吧，又不是让你作报告。”
宅男感激地冲我点点头，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激的。
完事，他深吸了口气，开始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