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娴站在柴新成旁边,其实也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合适,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治疗障碍。可是最后对知仔的担心战胜了她的顾虑。于是她走上去,轻轻地摸了一下他身上的木系元力织成的治疗气海。
孔德娴其实也怕自己的莽撞给柴新成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摸一下也只是试探性的,很轻很快地接触了一下,然后就飞快地拿开了。他本以为她这样摸一下不会有什么,却没有想到她的手刚接触到那层薄膜,柴新成的身体就猛然抽动了一下。
这实在是吓住了她,再也不敢造次了。不过她万分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下子,竟然会将他们彻底闭上了绝路。他们三个人也只有背水一战,才能够真的从这个绝路上逃得性命。
孔德娴触摸了仍然在医疗气海中沉睡的柴新成,柴新成的反应让她大吃一惊,她为了不惹出什么麻烦,所以只好停了下来。可就是因为这么一下,已经让治疗师韩明旭感受到了危险。可是当他再次试图仔细探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探测到,这时候童贵和要与他商量事情,他就忘记了这回事。
但是就在孔德娴和韩明旭都放弃试探的时候,柴新成却自己有了反应。本来按照韩明旭的设置,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天柴新成都是要继续睡在气海里温养,以便丹田和奇经八脉得到彻底恢复。
可是孔德娴的举动改变了这个设置,孔德娴奇经八脉中运行的元气是火属性,与柴新成的属性一致。而且他们两个人觉醒的时候是与知仔连在一起的,按照秋末至的解释,他们三个人的丹田很可能运行着来自同一个人的能量,所以具有先天的亲和力。
如此一来,孔德娴接触到了治疗气海以后,就切断了柴新成与韩明旭的丹田联系,建立了自己与柴新成的联系。韩明旭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治疗师已经被偷梁换柱,只是觉得柴新成那里没有了反应,并没有想到是孔德娴把自己的位置抢了去。孔德娴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举动,竟然成了柴新成的治疗师,将他的性命与自己已经联系在了一起。
孔德娴看叫不醒柴新成,只好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时候外面突然惊呼起来。先是一个尖锐稚嫩的声音叫道:“天哪,太危险了!”接着前面远远的海面上到处都响起了惊呼声,各种叫声此起彼伏,明显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的变故。
孔德娴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几步就跨出了船舱。她这才发现她所在的是一艘非常高大豪华的二层桨战船,并且有着几位三仙门的弟子在守着他们。可是此时外面的喧哗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都已经离开了,站在上面一层去看什么。
她沿着楼梯上去,黄昏的晚霞一下子照了过来,在霞光发射出来的地方,有一个十余人高的银色巨柱遮挡了光芒。此时透过霞光的映照可以看到,那巨柱里面有一个高大的影子,看起来是人,但是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出几倍。而且那个人竟然是透明的,看得到他体内的脉管和通道,甚至能够看到丹田里元力推动元气形成的气雾,旋转喷发。
“那是什么?那是一个人吗?”孔德娴不由自主地问道,她总觉得这个高大的影子虽然非常奇怪,但是却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废话。那不是人是什么!”旁边一个三仙门的弟子头也不回地说,“你都看了二十多天了,天天在看,是不是看傻了。”那个弟子说到这里才觉得不对,连忙转头一看,发现是孔德娴,立即被吓了一跳,“哎呀你怎么跑出来了!快进去,要不然我们会被韩大将军骂死。”
那个弟子说着就要把孔德娴往里面推,但是孔德娴认出了那个弟子其实是一个新入门的师弟,立即脚尖撑地,死活不走,说道:“我都睡了几十天了,就出来走几步。”她看着那个弟子不让步,其他人也都为了过来,连忙说道,“要不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然后我就回去。”
那个人看她不走,又怕强行推她的时候弄伤了她,于是敷衍地说:“那个人就是我们学院的新晋天才,他二十几天前就在里面冶炼荒古神剑的,看样子已经到了极限。”那个弟子一边说,一边试图把她推下二楼,“他这几天都已经没有反应了,可是刚才竟然又开始了。不过好像一开始就受了伤,还吐了几口血。”
这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个小师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道,满以为这次绝对可以把孔德娴应付过去的时候,却一抬头发现孔德娴刚刚恢复过来的脸又变得惨白一片,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个小师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师姐,怎么……怎么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拉得太厉害,所以把师姐的伤口又来得裂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糟了,那天自己被送进古海照顾师姐的时候,师姐正在医疗气海里沉睡,全身都是扎紧的绷带,还在不住地渗血,脸色白得就向现在一样。师姐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现在可以起床了,自己要是再把她拉回到二十天以前的状态,就是师父不骂自己,自己也会把自己骂死。
孔德娴却顾不上这一切,只是紧紧地抓着小师弟的胳膊,一连声地问:“你说新晋天才?你说的是谁?是不是知仔呀?”
小师弟一看师姐更加失控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我刚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在里面了,说是在按照囚魔堂的安排炼制荒古神剑。”
孔德娴是知道荒古神剑的说法的,但是她也只知道这是一柄久远年代流传下来的神兵,至于其他的内容她是一无所知。她心里充满了疑问,想一次问个痛快,但是嘴里却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们刚才说的危险是怎么回事?囚魔堂总是有各种预案的,再危机的事情,也会存着第二套方案,怎么会有危险呢?难道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