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兽首领看着几人,“哼哼哈哈”地叫了半天,说:“反正你们也是快死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妖兽得意洋洋,满不在乎地说,“当年柏罗模来古海挑战,还是一个英俊少年。那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知道一个关于快速修炼的秘法,于是要我说出来交换。那时候我已经来到古海300余年。我提出要求,希望找到秘法之后和他共享,可是他却在得到秘法的埋藏地点之后将我打伤,我装死才逃过一劫。一年之后他再次来到古海,说是那次寻宝让他陷入绝境,于是他要找我报仇。”
那妖兽停下进攻,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知仔等人也被惊呆,只是静静站着,“那时候他已经露出称霸世界的端倪,于是我诱导他说,我愿意为他征服世界出力。
“我那时候已经是元力四级。这样高的元力等级在当时的妖兽中还有不少,但是适合征战的并不多,而我恰好非常适合他的目标。于是他放过了我,却在我的体内种下了信号,让我等待召唤。几年之后,古海之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个少年作为他的使者混进来找我,让我带领自己的属下寻机出海,助他一臂之力。
“我食言了!我的年龄在妖兽之中不算很大,但是相对普通人类来说,走过的岁月却已经非常漫长。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哪里见过多少世事沧桑,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兽性和人性?无论人还是兽,都有各自的尊严和底线,一旦你挑战了这些东西,他们都会和你拼命,哪怕同归于尽!
“当然不是说所有的人和兽都会这样,而是到了一定阶段,人类或者兽类总会出现这样的天才。他们应运而生,逆流而进,是天地交合诞生的奇才,担负着平衡世界、恢复秩序的重担。所以我并不看好那些私欲膨胀的小人物。
“我害怕拒绝给自己带来灾难,所以就杀了那个少年。当时我想得异常简单,我只是替人类除去了一个隐患。但是人类却没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也没有得到警告,还以为是古海的秩序出了问题,从此关闭了古海。但巧的是我也因此获得了和平和自由的日子。
“但是你一来我就明白了,那柏罗模并没有死心。也许你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事情确实是这样。我虽然身在古海,但是我也是一件宝物里的一份子,我从主人那里探听到了忧愁和叹息,知道外界的一举一动。一个少年被视为柏罗模的后人,沉寂太久的古股海重新开放,这都带给我暴风雨即将到来的信号。而你恰好带着柏罗模的信物来到这里,不但说明一切并不是巧合,而且还给我带来了处理这件事的最后的机会。”
这些话里包含着过多的信息,一时间让知仔回不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有些怀疑地说道:“你说你五百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元力四级?为什么现在还是四级?”
“小子,你怀疑我在骗你?”那妖兽的头领说道,“我有必要吗?”
“没有。”知仔老实地说。
“嘿嘿哼哼!”那妖兽哼哼唧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它最终开口道,“我当年骗了柏罗模,我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他种在我心底的种子在看守着我,当我不愿意履行之前的诺言时,它就爆炸了,毁去了我几乎所有的功力。好在当时我已经修为很高,这才保住了命,丹田也没有毁坏。”
“天哪!”知仔说道,“这柏罗模真的阴毒!”
“哼哼哈哈!”那妖兽说,“所以嘛,如果我要把你杀了,就是救整个世界,而你就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当然了,我也是。难道你不想为了这个世界付出你自己的努力?”
这逻辑实在是强大,知仔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哼,你凭什么说知仔就是柏罗模的信使?”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原来是董明珠,她竟然在大家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众人身边,义正词严,如同一个女王。
“我不但知道他只是信使,我还知道你们有人把他看成他的继承人。不过这也太高估他了。”那妖兽看着一身红装的董明珠,似乎觉得她的神情分外可爱一般,“那根骨头上的气息那么明显,哪怕已经过去了五百年,我也能闻到那上面的清晰的气息。”
它的猪嘴巴砸吧了两下,又说道,“他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肉体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死心。他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他把自己的很多东西作为信物,藏在各处,就是希望将来能够卷土重来。”
知仔的大脑越发糊涂,不明白它的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可是他仍然捕捉到了它说过的一个重要的内容——“肉体死了这么多年……”他皱着眉头说,“你说他的肉体死了……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吗?”那妖兽说道,“也对。这个故事太吓人了,不适合人类的乖宝宝听,所以就被掩盖了起来,或者选择性地遗忘了。可是我们妖兽却对此代代相传,一日也不敢忘记。我们上了当,上错了船,希望与贼船同舟共济,却再次被出卖。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睁大眼睛,看着知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柏罗模当年横行天下,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却遭到了阻拦。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因为这个人也同样是一个天才。我的预言应验了,天道不会允许他这样做,所以给了他一个敌人。那个人与他大战,逐步消灭了他的势力。
“最后两人一场大战,双双陨落。但是他毕竟棋高一筹,早有防范,所以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精神不灭,化作一个灵魂能量体,谁也无法消灭。人类没有办法,只好由七大家族出面,命令各门派派出代表,成立了囚魔堂,看守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物质制成的隔绝世间元力和元气的魔丘。可笑的是,囚魔堂因此获得了最好的待遇,变得日益壮大,竟然统一各大门派,自己是干什么的,却没人知道了。”
“你胡说!”那董明珠说道,“人类现在仍然看守着魔丘,哪里忘记了?”
“是呀,看守而已!”那妖兽说,“不过是遵守祖制,为了维护这个庞大的组织稳定而已,但是谁还记得那守卫的真正含义?如果没有这个目标,囚魔堂怕早就分崩离析了吧?”
那董明珠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想不出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