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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故事的开始是幸福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肖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去面对那段早已经被自己遗忘的过去。尘封的往事终将被提起,对于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来说,此刻的内心一定复杂的。或许一个男人不应该如此犹豫,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都应该是决绝果断的。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就像肖潇,就不是一个能够做到这样的人。

“如果非要提起那段很久远的往事,我想并不是一两个片段就能够说清楚的。就当做是在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置身事外一般的重新去回忆,或许就不会有痛苦的感觉。”肖潇说,有的事情虽然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但是在岁月的流逝之后,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回忆,或许又才能体会到当时所不能体会到的感觉。也只有这样不带个人情绪的去诉说,讲诉一个别人的故事,才能让这样的一个故事变得真实可信。

阿布为肖潇准备了一杯很烈的酒,作为好兄弟他知道肖潇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是一种麻木。烈酒能给人带来的,就是一种别的东西都没法带来的麻木。或许第一口是刺激,但是随着浓烈的酒精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开来之时,随之而来的就会是一种麻木的感觉。阿布曾经是很依赖这种麻木的,他也曾经历过一段迷茫的时光。只是在久远的记忆当中,那段时光已经很少被阿布提起。那段故事,也没有人知道了。

喝下一口烈酒,剧烈的辛辣感在从肖潇的舌头一直蔓延到喉咙,甚至让胃里感受到到了烈酒的威力。或许还没有到达一种麻木的感觉,还在处于麻木之前的极度刺激状态。不过无论是刺激还是麻木,都是一种能够支持肖潇讲诉这个故事的动力。

“故事的开始是幸福的,在很多的美好爱情故事里都有的青梅竹马的一段时光。无论是懵懂无知时候的牵着小手细嗅路边的蔷薇,还是情窦初开之时指尖触碰的那一丝心动,他们都曾经有过。如果时光能够静止于成熟之前,那或许是个美好的结局。”肖潇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对那样的一段时光肖潇都是羡慕的。不论是自己经历过,还是别人的人生,都是值得羡慕的。所有爱情的开头如果是这样,那爱情的确是充满了魅力的。

肖潇或许是一个擅长于说故事的人,无论是去说别人的故事,还是倾诉自己的故事。还是假以他们之名,刻画自己的故事。听过这个故事的人,会发现同样的故事此刻已经被赋予了别样的魅力。未曾听说过这个故事的人,第一次就会被这个故事所触动。哪怕是千篇一律的皮囊,也不会让人丧失审美趣味。

停顿片刻,肖潇接着道:“所有幸福的片段,在他们青梅竹马的日子里都曾经拥有过。在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上,一起欢笑过的小路旁,如今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幸福的气息。不可否认,在他们的记忆当中,一定留下了许许多多令彼此印象深刻的片段。幸福的时光似乎又总是那么的千篇一律,只是不幸的降临或许最为特别。”

对于肖潇的这个故事,或许感受最为深刻的就是黄立了。因为她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不管她对于那段日子是有什么样的感触,她不可否认那段时光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记忆当中。就像肖潇所说的那样,在不幸降临之前,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果可以把时光切断,把不幸降临之时当做是那一段时光的结局。那在那段岁月结束的时候,结局是美好的。

“那你口中所谓的不幸,又指的是什么呢?”黄立说,如果说不幸指的是什么样的变故,那在黄立的记忆当中,或许没有过那样的变故。那种生离死别一般的境遇,似乎并没有出现过。所以她不明白肖潇所定义的‘不幸’,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幸。

“不幸的降临有时突然,有时却是很早就能够预见的。对于他们而言,不幸是早就已经注定会降临的。人生道路的分别时刻,就是他们之间降临的不幸。当然在不幸降临之间他们互相都没有预见到这个危机,而他也是在多年之后才发现那是他们之间降临的不幸。”肖潇说,有的不幸是来自于家庭或者个人的突然变故,而对于这个故事而言,不幸的降临却不是突然间发生,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就已经潜伏的危机。

“是青梅竹马,最后异地分隔,所以让幸福变成了悲剧吗?该说是时间改变了他们,还是距离让他们最终产生了裂痕?”诗雨说,她或许能够知道肖潇所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肖潇自己的身上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故事的女主人公也在场。如果知道,诗雨或许不会说这样的话。就像希蕊,梦瑶还有小乔,她们清楚这一切,所以一言不发。

“如果他们曾经在一起过,或许会是这样的。但是可悲的是,懵懵懂懂的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所以这样的不幸,应该是一种因为错过而有的不幸,而不是因为距离与时间造就的不幸。”肖潇说,或许可以说的直白一点。诗雨所想的是异地恋最终被时间和距离所打败,而事实上却根本就是一场没有开始过的恋爱。

不过在肖潇的眼里,或许有的爱情并不始于一段恋情。爱情与恋情不是从属关系,也不是衍生关系。它们之间是可以相互分开的,分离出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就像有的恋情里并没有爱情,同样的有的爱情里也不需要恋情。当然后者听起来,有些不为大部分人所接受。而前者虽然也会受到人们厌憎,但是相比之下人们却会认为前者是能够理解的事情。

肖潇是能够确定的,在那一段时光里,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那种萌了芽,开过花的爱情。虽然彼此都未曾说出口,但谁也不能否认那段爱情的存在。或许有的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无稽之谈,会觉得止于精神上的爱恋不是真正的爱情,顶多只能算是交情。或许他们是对的,但是肖潇未曾动摇过。哪怕是错,他也仍然会这样觉得。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你所谓的‘不幸’降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诗雨问,要了解这个故事,只有幸福片段当然是不够的。虽然那些悲情的片段会让人感伤,但是什么时候又能去畏惧呢?应该是不可以的,只想要幸福而不愿意接受悲伤,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肖潇又喝了很多酒,情绪渐渐低落,声音也开始低沉:“当人生过了分水岭之后,就像是发生了剧变。原本你以为的事情,都变成了你以为的。原本你梦想的事情,都变成了梦想。你会去抱怨这个残酷的现实啊,可是你又改变不了什么。或许会想为了某些事情可以不顾一切,可最后你会发现哪怕是不顾一切也不过是一种徒劳无功的结局。”

轻哼了一声,肖潇又无力的笑道:“就像故事里他决定不顾一切的时候,他终于发现原来的不顾一切不过是别人的累赘。他以为可以将她感动到痛哭流涕,但最后的事实却是自己是那个痛哭流涕的人。不合时宜的时候去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再也无法挽回,那就是他的宿命吧!”

黄立的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哪怕今天,或许她还是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做错什么。当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站在她的角度上来说,她只是做错了正确的决定。肖潇可以去抱怨,但是是他自己造成的这一切,所以他这样抱怨的时候,会令黄立感到不高兴。因为这样的抱怨听起来总是很像在责怪她,于黄立而言是这样的。

“我觉得你应该说些具体的事情,你不觉得这样听的人有些无法理解吗?尽管这样已经能够表达你的情绪,听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个情绪。”诗雨说,她说得很有道理,肖潇说了这么久,的确没有说什么具体的故事。虽然这样有感觉,能体会,但是少掉了真实的故事,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感人情感故事。

“你可以把刚才的那些当做铺垫吧,有的时候一个很好的铺垫,营造一个好的氛围,有一个好的情绪能够为一个故事增色不少。当然我今天的目的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没有这样的铺垫,我可能没办法平静的说出接下来的故事。”肖潇说,对于那个罪主要的故事,肖潇刚才所说的这些应该算是背景介绍。有的故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背景,就会显得突兀。

诗雨点头:“好吧,不得不说你的铺垫做得很好。哪怕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有了这样的铺垫也变得那么的吸引人了。当然我并不是在说,你的这个故事本身并不精彩。”

酒吧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离开的人不知道是,今晚最精彩的其实不是音乐会,而是一场故事会。当然这个故事在他们的眼里,或许远远不及音乐会所具有的魅力。如果把这个故事写进歌里,或许他们会喜欢。当然这将会是一首很悲伤的歌曲,每一个音符都将带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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