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信按住唐轻挽,让她不要乱动,好一会儿她才消停了,余则信在梳妆台上找到遮瑕膏,想着先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
萧斓斓回来会带醒酒药,他只需要用遮瑕膏暂时应付过萧斓斓,后面唐轻挽自己就能清醒了。
不是余则信不敢承担,实在是他不希望对唐轻挽的名声有不好的影响。
脖子上的痕迹太多,余则信就多涂了一点,然后就守在床边,唐轻挽像是说了梦话,叨咕两句又睡下了。
余则信做的这些都是多余,他知道唐轻挽结婚了,也顾念唐轻挽的声誉所以遮去了一路吻痕,却忘记了既然她结婚了,那么脖子上身上出现一些暧昧的痕迹,就不足为奇了。
萧斓斓回来就弄水给唐轻挽解酒,为了表示感谢,想留余则信在家里吃饭,“我刚刚顺便买了菜,余院长如果不嫌弃,在这吃过饭再回去吧。”
余则信从萧斓斓手中接过水,揽下了喂唐轻挽的活计,“阿姨客气了,我怎么会嫌弃,只是时间不早了,医院还有事等着我,改天我一定过来拜访您。”
医院的事并不是所有都需要他过问,只是唐轻挽酒醒之后,在车里发生的那些就会全部想起来了,余则信担心自己留在这里,唐轻挽会不自在,或者觉得难堪。
在拒绝了萧斓斓之后,估摸唐轻挽快要醒酒,余则信就离开了。
年前就已经开春,年后的天气渐渐也回温了,院子里的树木抽出新的嫩芽。唐轻挽左手捧着本书,右手拿着剪刀,正蹲在院子里学习修剪花枝。
这些她原本不爱做的,也从来都不需要做,但是有工作的都上班去了,两个孩子仍旧在睡觉,她起了个大早觉得无聊,就想到了尝试这样新奇的事物。
还以为修剪花枝很简单,唐轻挽在打开书本之后,看到上面写着“休眠期修剪”以及“生长期”之类,一会儿说的休眠期不易修剪,一会儿生长期也不能修剪了。
通篇的文字看的唐轻挽头晕,因为一直看到最后,她也没明白这些花花草草分为什么品类,又分别该在什么时期修剪,又或者是究竟该不该修剪。
越是想不明白,越觉得烦躁,唐轻挽把剪刀往地上一放,转而坐到了秋千上慢慢的荡漾。
院门突然被推开,是何圣行回来了,见到唐轻挽之后一脸喜色走过来,唐轻挽正烦着,见了没好气的道,“这么开心,出门捡到钱了吗?”
何圣行无辜摇头,“钱是没捡,不过捡了美人一个,你要不要看?”
唐轻挽见他身后空荡荡一片,往院门口就看了一会儿。就知道何圣行骗她,哪里捡来的美人,“就算路边当真有无家可归的美人,你敢捡吗?”
何圣行回答的毫不犹豫,“不敢!”转而一脸讨好的笑,“捡到东西要交给警察,美人都不够他们捡的,怎么可能会有我一份,我是见你不开心,所以开玩笑的。”
唐轻挽傲娇的扭脸,“一点都不好笑。”
何圣行收敛了笑意,“怎么又不开心了呢?”
唐轻挽把手中的书一扔,何圣行精准无比的接过,到来看了看,竟然是关于园艺的书。
唐轻挽竟然看这种书!这倒让何圣行好奇了,“你看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打理园子?”
连花枝她都搞不定了,竟然还打理园子?何圣行未免太高看她了!
唐轻挽忍不住捂脸哀嚎,“剪个花枝都是那么多讲究,我只是想学来打发时间,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啊!”
感情被修剪花枝难住了,何圣行听的好笑,可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能让唐轻挽看出来。
何圣行憋的很辛苦,干咳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一本正经到,“看不懂就别学了。”
何圣行这是在歧视她的智商呢,唐轻挽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何圣行察觉到不对,在唐轻挽发作之前连忙补救,“这种书其实很少有人能看懂,其实我也看不懂。”
唐轻挽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了,想到现在是上班时间,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从上次的瘟疫事件之后,何氏医院的生意一落千丈,医院会被上次的瘟疫影响,何圣行早就有所预料,并且提前做了心理准备。
医院的生意原本就不好,现在更是闷门可罗雀,何圣行打算停业关门,把精力重新投放到自己家族的事业上。
余则信觉得好好的医院,固定的财产以及硬件设施齐全,贸然关门实在浪费,于是与何圣行商量着收购医院。
何氏医院换上余家的姓,并且西医转型成中医院,或许这样大众的认可度会提高,容易被大众接受,生意也就有得做了。
何圣行现在回来,正是因为他并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和余则信谈医院收购去了。
尽管知道余则信的志向就是开一家一家又一家的医院,但是何氏医院的名声算是毁了,如果想要起死回生,就像余则信说的转型,恐怕也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
何圣行第一次没有站在生意的角度考虑问题,没有一心为自己谋求福利,医院最终低价转给余则信,两个人谈妥,何圣行就回来了。
“我早上出门谈了生意,何家以后再也没有医院了,仅有的医院刚刚已经卖给余则信了,我相信他会做的很好,所以回来,把好消息告诉给你。”
没想到何氏医院说卖就卖,突然说到余则信,唐轻挽才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他了。
自从面前她和简单醉酒,余则信送她回家,在车里发生那些之后,她就开始躲着余则信。
那些以为喝醉了就能放纵的、那些情难自禁的吻,也不是那天喝醉了酒没醒,她主动亲吻余则信的时候,神智确实不太清醒,后来余则信反客为主,渐渐地,她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
但是唐轻挽却没有阻止,而是借着酒劲儿,借着醉意,索性错个彻底。
她与何圣行已经离婚了,虽然是偷偷离婚的,但是消息一旦公开,她就必须嫁给简单,成为简单的女人,这些是提前许下的承诺,而她做不到违背承诺。
唐轻挽爱余则信这么多年,亲密的动作屈指可数,就连接吻,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第一次余则信吻唐轻挽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了,她住在医院里。余则信那次的吻没有柔情,没有愤怒、以及掩埋在内心深处的嫉妒,那是对何圣行的嫉妒。
第二次的吻是唐轻挽开始的,唐轻挽引诱了余则信,他难以控制,所以第二次的吻,才更像是情人间的正式的吻,充满了激情与渴望,整个车厢中是满满的荷尔蒙的气息。
只要突破了那一次,如果以后再想有,可能就不会再有所顾忌了,但是唐轻挽明白,就算她离婚,也不可能和余则信在一起。
她的心已经何圣行,又将要背叛简单,但是她的人不行,不论是她以前的丈夫还是之后的丈夫,唐轻挽能够为她的丈夫做的,就是守住不背叛的身体了。
为了避免一错再错,为了避免错上加错,唐轻挽回避余则信,甚至不愿意谈论余则信。
这次余则信的名字从何圣行的口中说出,虽然只是生意上的牵连,但是唐轻挽却无法忍住心中的悸动,以及怀念起上一个吻。
唐轻挽按捺住自己强自镇定,“你不是很喜欢经营医院吗?就这样放弃不会觉得可惜吗?”
何圣行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一点可惜“医院的存在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的精力更多的在何家的生意上,所以医院的业绩一直惨淡。再看看余则信,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医院上,你会发现他名下的医院经营的一直都很好,所以把医院卖给余则信,他能做到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我不会觉得把医院卖了可惜,卖错了人才会觉得可惜。”
何圣行热爱医学,所以才会在大学的时候选择学医,但是他是何家独子,经营好何家的生意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没想到他把喜欢的医院卖了,还能做出这样客观的评价。
唐轻挽转而又想,正是因为这样,何圣行才是她认识的何圣行啊!
于是忍不住开玩笑道,“医院的名声成了那个样子,估计卖不了好价钱了。”
何圣行好笑,“难道我和唐家缺你钱花了?医院能够发挥它的价值就好了,卖给余则信,虽然价格开的低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我赚了。”
何圣行是真的放得开,唐轻挽才算放心了,估计两个孩子快睡醒了,唐轻挽边往屋里走,边奇怪的看着何圣行,“你不会回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吧?生意上的事,你明明知道我不感兴趣的。”
“当然不是说一下这么简单,”何圣行跟着唐轻挽往里走,“为了庆祝医院贱卖成功,余则信准备请我吃饭,所以我回来除了说医院的事情以外,还想问问晚上吃饭你要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