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信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唐轻挽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就要“城门失守”,唐轻挽决定破罐子破摔,也不顾什么脸面了,一边阻止余则信一边就要喊人。
边上的房门毫无预兆的开始,何圣行出来看到不可控制的一幕,上前抓住余则信往边上一推,连忙脱下外衣罩在唐轻挽身上,接着又扶住唐轻挽,“轻挽……”
共同生活多年,唐轻挽对何圣行的依赖成了习惯,此时看到何圣行出现,心弦一松就是大哭出声,“何圣行,你怎么才出来……”
“别哭了别哭,”何圣行顾不得其他,连忙把她揽进了怀里,“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发现你出来许久都没有进去,就找了过来,看见门口是余则信,我以为他一直是君子,没想到是我看错了,他竟然也是这样人。”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身上的人被推开,心中除了得救的庆幸,还有一阵怅然若失。
不明白为什么觉得痛苦,只知道心里非常痛苦,唐轻挽趴在何圣行的怀里哭的停不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都要嫁给简单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我!”
唐轻挽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说了这些,其实又是在掩饰什么。
“为什么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每个人为什么都那么可怕?”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所以在岁月的长河中,很多人会忘记自己的初心,”何圣行揽着她,轻拍着,就像在拍一个孩子,“轻挽,你真的愿意嫁给简单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吗?”
初心,初心。
“就算记得又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选择嫁给简单,是因为确定他能够给我幸福,他会照顾我、爱护我,许多女人所追求的,嫁给简单之后我就全拥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如今的样子,早就自暴自弃,唐轻挽原本不打算再婚的,但是简单以命相逼,她不能看着简单死。
既然嫁给谁都一样,她还不如选择嫁给简单,至少念及多年的感情,她还能给简单相应的回报。
“你嫁给简单是拥有了很多,财富、地位,还有简单对你的爱护,可是轻挽,爱情呢?”
拥有了婚姻,失去了爱情,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
但是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唐轻挽明白怎么喜欢一个人,但是从来没有与人相爱过,爱情的幸福无缘体会,但是爱人的苦楚却体会的真真切切。
而那些苦楚,她已经不想要再忍受了。
“我不要爱情,我只想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的,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痛苦,如果我固执的继续喜欢,只能连累我的孩子,而我现在已经是不能够胡来的年龄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胡来,那么因为一句承诺,就草率的嫁给简单,这样不是胡来吗?
“难道你嫁给简单,就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确定你嫁给他之后你会开心?和他结婚不能像和我结婚一样,你们每个夜晚都要睡在同一张床上,接吻……以及做更加亲密的事,如果不是你爱的人,你确定你能交出自己,确定能做到与其他人这样亲近吗?”
经何圣行提醒,唐轻挽才想到结婚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而更加重要的细节,竟然被她遗忘了。
也是她和何圣行的婚姻太和谐,以至于她忽略了正常夫妻都会一起的经历。
她答应简单的时候,只是一时心急,也是一时撼动,但是既然答应了,如果想反悔,她不喜欢做出尔反尔的事。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等着结婚吧。
“我已经答应他了,至于你说的,我想我能够忍受,简单不论自身条件还是家庭条件没有一处不好,除了臭屁一点,良好的生活条件之下,他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有有这样的人愿意娶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但愿你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一样。”何圣行为唐轻挽和简单的结合,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
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唐轻挽喜欢余则信的,而且余则信也充分的表达了对唐轻挽的爱意,何圣行一直希望唐轻挽能够好好考虑,所以他把离婚的消息一直瞒着,就是不希望唐轻挽和简单太快结婚。
何圣行依旧认为,相爱的人更应该在一起。
他一边希望唐轻挽和简单在一起,不必承受流言蜚语或者公婆的刁难,一边希望唐轻挽和余则信在一起,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如此矛盾的心理,但是看看怀里衣衫不整,披着他衣服的唐轻挽,何圣行否认了心里的念头。
或许还是他之前的想法才是对的,唐轻挽不应该再承受许多,她应该被承认、而不是再被否认。
她需要安安稳稳的生活,她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况且余则信口口声声说爱她,就是这样爱的吗?
任何表示都没有,却在今天晚上意图不轨,何圣行庆幸,幸好对唐轻挽的事,他一直多留了心眼,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爱从来就不是强迫,更加不是强行占有,所以余则信的所谓的爱,唐轻挽不要也好。
“既然你真的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我也就放心了,从他今天晚上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承受来自他父母的压力。”
“嗯。”唐轻挽不想多说,疲累的闭上双眼。
已经是凌晨了,何圣行知道她困,把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回房间睡觉。”
“嗯。”
唐轻挽顺从的搂住何圣行的腰,心里想的余则信怎么这么久不出声。
悄悄的往余则信被推离的方向看,余则信安静的躺在地面上,唐轻挽有些担心,扯住何圣行的衣袖,“他怎么了?”
“估计是睡着了,还能怎么了。”
何圣行小心眼的想着,或许只是装晕呢,为了博取唐轻挽的同情。
真是一个人只要有一个错误,他所有的行为都会被误解,然后被联想出千千万万个错误。
唐轻挽有点舍不得走,“他会不会出事?你还是看看他吧。”
何圣行无奈的点头,“他都那样对你,你还担心他,真是欠了他的。”
嘴上不情愿,但是是唐轻挽想做的,何圣行只好不甘不愿的没好气的喊“余院长!”
“……”
“余院长!!”
“……”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地面上的人毫无反应,何圣行意识到不对劲了,该不会他刚刚推的太用力,人被推死了吧。
忐忑的吧手指放在余则信的鼻尖,有呼吸!还是温热的!就是热的有点过头了。
何圣行又把手探向余则信的额头,一脸纠结,“轻挽,他好像发烧了。”
“发烧?”唐轻挽大惊蹲下身子,“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生病的?烧的严不严重?会不会把脑子烧傻了?他还要给人看病,还有那么多医院需要管理……”
“是高烧,但是不至于致命,”何圣行头痛的扶额,好奇如果不是他打断,唐轻挽的脑洞还能开多久,“你能不能一个人进屋?如果可以就回去好好睡觉,我送余则信去医院。”
“我可以自己回去,”唐轻挽犹豫,“我……我想和你一起去医院。”
何圣行了然,“那你在这等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不管余则信对她做了什么,不管余则信是不是伤了她心,唐轻挽对他的喜欢不会减少,相应的对他的关心也不会有分毫减少。
何圣行已经离开,唐轻挽一个人干着急,想去摸摸余则信,但是想到他之前的行径,她不敢。
但是不去摸一摸,不能确定他的温度,她又难以心安。
于是就见唐轻挽以余则信的位置为目标,靠近、远离、靠近、又远离。
何圣行远远就看见唐轻挽急得团团转,于是把车速加快,停在了家门前,下车抗起余则信,“不要担心,最多打两针就好了,不会危及生命。”
唐轻挽嘴硬,“谁担心他了。”
余则信被扔在后座,唐轻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副驾驶位,看似毫不在意,频频往后看的视线却出卖了她。
又等了一会儿,连嘴硬也没有了,脸上的表情开始软化,想着各种借口为余则信的反常开脱,“何圣行,你说余院长今晚这么反常,是不是跟他发烧有关系啊?”
“……”
“我觉得一定有关系,再强的人发烧也难受的很,就像我发烧的时候脑子就非常不清醒,或许等他醒来,压根就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
“或许是因为发烧太痛苦了,所以他想找个缓解痛苦的方式,发烧脑子糊涂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我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对不对?”
“……”
“嗯!我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如果余院长没有生病,今晚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唐轻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可是说了那么多句,都没有得到何圣行的回应,她锲而不舍执意寻求个结果,“何圣行,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