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传来月珠的呼声,软弱而无力。黄小龙跳了下来,见她正扶着门框,抬头望着。
黄小龙赶紧把她扶进了屋里。
“月珠,你醒了?”
“嗯,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北极,龙哥,我好冷。”
黄小龙忙说:“没事的,只是一个梦。”
月珠偎依在他的怀中,喃喃地说:“我真怕离开你。”
“没事的,我会在你身边的,睡吧。”
月珠缓缓地闭上眼睛,但又慢慢地睁开:“龙哥,你能不能别离开我,让我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好,我答应你。”
月珠环抱着黄小龙,慢慢地又睡去了。
这一次,她的鼻息非常虚弱。黄小龙看得出,她的生命随时都会失去。他忍不住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黄小龙是非常信任医神的,因为医神是月岛最权威的医生,他一生看过的书,肚子里的知识,以及临床的经验,太丰富了。
黄小龙知道,既然医神都诊断过了,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诊断了。但此时,他还是忍不住测试着。
他将自己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月珠的寸关尺穴上,慢慢地感应着。
月珠的血脉有一种低浮的感觉,毫无气力,而且,触动她的肌肤,有一种凉意。
黄小龙感到了,她的脉搏真的随时都会结束跳动。
就在这时候,月珠喃喃地说:“龙哥,别离开我。”
黄小龙怕怕她的手,轻声说:“我在的。”
她知道,月珠在说梦话。
一会儿,月珠又说:“龙哥,抱紧我,我冷。”
黄小龙把她抱在怀里。
也许是体温的原因,渐渐地,月珠的身体有了些暖意。
突然,睡梦中的月珠醒来了。她慢慢地睁开眼,望着黄小龙,喃喃地说:“龙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黄小龙忙说:“不说的,我就在你的身边。”
月珠幸福地笑着:“龙哥,有你在真好。”
黄小龙嗯了一声:“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月珠轻轻地说:“龙哥,你喜欢我吗?”
黄小龙点点头。
月珠又问:“如果我不是患了绝症,你会答应娶我吗?”
黄小龙一呆,但随后,他还是点点头。
月珠说:“虽然我知道,你这句话是故意哄我的,但是我听了还是很开心。”
黄小龙苦笑一下:“月珠,你别多想,我说的是心里话。”其实,黄小龙说的绝非心里话。他真的只是安慰一下月珠。
月珠抱着黄小龙,头埋在他的臂弯里,轻声说:“龙哥,我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真的,现在,我实现了这个梦想,再也没有遗憾了。”
“月珠,你多想,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天不会让你离开尘世的。”
月珠嗯了一声:“龙哥,你……你吻我一下好吗?”
黄小龙一呆。他望着月珠,发现她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点点头,慢慢地吻在她的唇上。
月珠一脸红润,呼吸似乎急促了。她双手在黄小龙的身上抚摸着:“龙哥,我……我想要你……”
黄小龙一呆:“不,不行的,你身体这么虚,绝对不行的。”
月珠摇摇头:“我不在乎,反正我的生命没有几天了,我不想留下遗憾,龙哥……”
黄小龙坚决地摇摇头。
月珠眼泪突然流了下来:“龙哥,你并非真心喜欢我的,对不对?”
黄小龙一呆。
月珠接着说:“你只是想应付我,让我开心对不对?”
黄小龙没说话。
月珠喃喃地说:“你知道吗,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她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黄小龙望着她。
月珠接着说:“新婚之夜,是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的,我不想让这样的夜晚太残缺了,我希望享受新婚的幸福,龙哥,你能给我吗?”
黄小龙望着她期待的眼神,半晌,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黄小龙是在这一刻才答应的。在这之前,他没有想过这件事。即便他知道,婚礼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早就有了多个应对的方法。但此时,他发现自己那些应对的办法一点也没用。面对月珠,她狠不下心来。
月珠慢慢地躺在床上,无限娇羞地望着他,说:“龙哥,你帮我脱了衣服吧。”
黄小龙点点头,伸手解开了她的喜服。
那是一身大红的旗袍。旗袍除去,月珠基本上就是三点式地面对黄小龙了。
其实,对于黄小龙来说,舞校的美女他见的太多了,而且因为跳舞的原因,包括月珠在内,他不是没见过她们的三点式。但是,此时此刻,情景不同。
月珠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胸罩,一阵晕眩的感觉让黄小龙不敢抬头。月珠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上。
这一刻,她居然毫无羞涩感。
“龙哥,你看着我。”月珠喃喃地说。
黄小龙慢慢地转过头,望着她的眼睛。
夜越来越深了。远处,传来一阵阵海啸的声音。
大红烛在不断提跳动着,映照着床上的一对新人。
黄小龙不敢太暴力,尽量温柔地和月珠缠绵着。
突然,他感到月珠的双臂有些酸软,然后垂了下去。
他吓坏了,赶紧起了身子,再看月珠,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居然没有了呼吸。
黄小龙赶紧穿好衣服,又把月珠的衣服穿好,这才大声叫着:“来人啊。”
岛主、夫人、蝶舞、黑妹都来了。
他们看着床上的月珠,都呜呜地哭着。
夫人抱着月珠说:“孩子,妈没有能力啊,挽救不了你的生命。”
黄小龙看看黑妹,将她拉开。黑妹也是一脸悲伤,她握着月珠的手,不住地抽泣着。
黄小龙低声问:“阿姨,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黑妹摇摇头:“我自己的女儿,难道还需要你多想吗,我如果有办法,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黄小龙说:“能说一下月珠绝症的起因吗?”
黑妹想了想,说:“这件事怪我,当年我和姓叶的在一起后,怀了月珠,我为了报复他,才不断地修炼,等我得知北极可以修炼出冰魄寒封后,什么也不顾,就去了那里,虽然后来我成功了,但是,我想,寒气也伤到了胎儿,后来,月珠出生后就患了这种先天的症状。”
黄小龙想了想,说:“原来是这样啊……”
他突然抱起床上的月珠,飞上奔了出去。
岛主、夫人和鹤舞喝道:“你干什么去?”
黑妹拦住了他们,喃喃地说:“但愿他能成功吧。”
黄小龙要去干什么?他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月珠的病来自北极,那么,也许北极可以治好月珠。
不管怎么样,黄小龙要去试一试。他一边飞行,一边用灵力护住月珠的心脏。
天色渐亮,空气也开始有些冷。
黄小龙一边飞行,一边想着天蚕衣的事。虽然,他答应了鹤舞,和月珠成亲,但是,如果月珠去世了,鹤舞会给自己天蚕衣吗?他知道,只有拿到天蚕衣,他才能在叶子秋那里得到谅解。
否则,这件事他对叶子秋的愧疚感就更大了。
远处,冰川已在眼前。冰冷的感觉也在刺激着他的肌肤。他知道,月珠是最怕冷的,必须护住她,不让寒气入侵。黄小龙唤出了护体光圈,将冷气遮挡在外面。如此一来,光圈内就像春天一样,月珠的身子也在渐渐温暖。
然而,情况并不像黄小龙预想的那样。
三天过去了,月珠一点也没有起色。
北极,到处都是冰川,偶尔也会有巨大的北极熊出现。但是,它们对于破解月珠的绝症又有什么用呢?
黄小龙陷入了沉思之中。既然不能从原产地治疗,那么就要考虑相生相克。
想到这,黄小龙抱起月珠,往回飞来。
但是他没有去月岛,也没有去春城,而是来到了南海的某个岛屿上。
这里气候炎热,靠近了赤道,人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不过,在岛上,却有一片热带的植物和水果。也正是这些,让黄小龙看到了希望。
即便十天半月月珠活不过来,但是,在这里,他们有水果充饥,却也不愁。相比北极,这地方要好得多。而且,景色相对优美,即便救不了月珠,能让她躺在这优美的景色中,也不算遗憾了。
黄小龙放下月珠,纵身来到一块岩石上,朝周围望着。他发现了一片温泉,心中一喜,将月珠抱起,来到温泉边。
泉水稳稳的,非常适宜。
黄小龙掌心一晃,将几块岩石吸到温泉中,然后把月珠放在上面,让她既漂不去,也沉不下。
黄小龙吐了口气,心说:现在,就要看月珠自己的了。
当然,黄小龙也不会放弃用他的方式救治。每天中,他至少会拿出三个时辰来为月珠吸取天地阳气。
他将阳气吸入巨大的光圈中,然后罩住月珠,并用玄功刺激月珠的气息和脉搏,让她在一呼一吸中,能够将阳气吸入,同时,身体又在温暖的泉水浸泡中。
差不多一个月后,这一天,黄小龙正在泉边打坐。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黄小龙慢慢地抬起头,大喜:原来,月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