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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杀了他1

“在齐国……更不好过?” 桑桑愣住。

柔之面上的忧郁更甚,沉声道:“这通敌卖国的罪名能随便说吗?如今才提一提,你啊我啊,伯父伯母就都被监视了。说爹爹叛国,你我是断然不信的,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事若不能善终,你我又有什么办法?桑桑,你心里最明白了,咱们沈家的家产真真是富可敌国的。对于朝廷来说,若能名正言顺收了这一笔,何乐而不为?”

桑桑听得心慌,这些日子她放空自己,不去想这些那些的,可才稍停一停思虑,就生出那么多问题,连姐姐都预见到了可能发生的祸事,自己却还只一门心思等着和濮阳舜离开都城。

“姐姐,我……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多多少少和我脱不了干系?如果我和梁帝没那么要好,不和齐纪彰跨出那一步,也不和……”桑桑忽而停下,不知为何,那半句她竟说不出口。

柔之莞尔,啧啧道:“你瞧瞧,到底舍不得他的。”见妹妹委屈难受,又心疼,忙哄道,“你这样说,好似我在怪你了,傻丫头,福祸相依,当初的你我又怎么想到今天的事?我不过因这样忧心,又不能对你姐夫对我婆婆说,才和你念叨几句。我心想,现在我好歹也是萧府的少奶奶,是侍郎夫人,而你也差不多被公认是这忠亲王府的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皇帝想要咱们家的钱,也会另想法子,不至于给沈家安上这个万劫不复的罪名吧。”

桑桑定了定心,认真道:“姐姐放心,我若能为家里做的一定尽力。谷地已然这样,我不能让沈家再遭殃。梁勇也好,我们的皇上也好,只要我能到他们面前,就必定要为父亲争取所有的利益,咱们沈家可以给朝廷钱,但必须堂堂正正地给。”

“是啊,堂堂正正的给。”柔之叹一声,挽了妹妹的手道,“那么多的是是非非,生生把你给耽误了,真希望咱们沈家能太平度过这一段,而后让爹爹和娘亲为你操办婚事,看你成家有了依靠,我才能真正放心。”

“姐姐又唠叨这些。”桑桑笑一笑,腻着柔之撒娇道,“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会有最好的归宿的,你再忍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不烦你。”

“三年啊……”柔之喃喃,轻抚妹妹顺滑的秀发,心中默默:小丫头,为何姐姐觉得很不安呢?

深宫中,四公主齐雅宓已在皇帝的寝宫外侍立许久,女帝一夜不眠,散朝后便归寝休息,至此刻仍未醒,雅宓便等候在外头,不愿离去。

周福劝了两回未果,便不再多嘴,总觉得公主今日眼神木然凝滞,不复往日的光彩,不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暮色渐浓,凉风徐徐穿过殿阁,雅宓衣袂上的披帛被风吹起,周福忍不住,又想劝她回去,却有宫女匆匆出来道:“皇上起了,请公主进去。”

雅宓含笑答应,翩然而行,到了殿内见母亲正在梳头,便挽袖上来帮忙,濮阳蕊宁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女儿,瞧见她手上狰狞的伤痕,心中一紧,但问:“手怎么了?”

雅宓笑答:“昨日扑蝶时跌到树丛里了。”

“跟你的那些奴才,真真该死。”濮阳蕊骂一声,转身将女儿的一双手捧在掌心,这如玉一样的肌肤竟被这般糟蹋,实在心疼,可念及这背后可能有的缘故,又不免忧心。

“叫太医好好看看,千万别留下疤痕,你可知朕有多心疼?”濮阳蕊将女儿拉到膝下,轻抚她的面颊,柔声道,“小丫头,你一向是最叫朕放心的孩子,可千万别让朕因为太放心你而忽略你,好好待自己心疼自己,知道么?”

齐雅宓双眸微润,勉强扬起嘴角,笑答:“女儿记住了,只是母皇也当保重自己,您瞧你昨晚一夜没睡,即便这会儿歇过了,可眼眉里还满是疲倦,女儿看着也心疼。”

“这是朕的责任,这话从前只会宣儿说,你该懂的。”女帝轻叹,却见女儿怔怔看着自己发愣,心中一虚,又道,“也罢,如今那个小麻烦去了远方,你来代替她哄朕开心也是一样的。”

“母皇。”雅宓稍稍起身伏入女帝的怀里,濮阳蕊有些意外,但还是拥住了女儿。

“母皇,突然好想抱抱你。”雅宓柔柔地呢喃,母亲身上淡淡的香气沁入鼻息,这本是她最熟悉的味道,才觉几分温暖,那一幕又突然跑到眼前来,顿时满腹恶心,眼神也变得犀利。

错过女儿脸颊的濮阳润犹自不觉,只是微微感觉到雅宓的身体在颤抖,不禁问:“是不舒服吗?”

“没有……”雅宓回过神,索性顺着母亲的话道,“为了那件事,心里还有些害怕,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濮阳蕊面色微冷,应道:“不过一个丫头,既然自寻死路,你又何苦多忧,莫再想了,这宫里生生死死还不正常么?”

齐雅宓不再说话,半晌才应:“好。”

之后伺候母亲洗漱,又一起进了晚膳,后因女帝说有折子要看,雅宓便请辞离去,木然地来,木然地走,她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和宫里其他的人,却也是着异于寻常的模样,让普通的小宫女小太监都瞧在了眼里。可不知齐雅宓是故意的,还是没有意识到,除了对着母亲外,便一直是一张肃宁冷漠的脸。

夜风习习,拂面微有凉意,但幸天色渐暖,这凉风可提神却不冷,一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齐雅宓胡乱的情绪才稍有平复,眼前忽而过来一列人,一乘暗色的轿子稳稳而行,直直地朝自己过来。

已有小太监瞧见雅宓,忙掌灯疾步跑过来,低头哈腰地禀告:“四公主,是九王爷进宫来。”

“九皇叔?”齐雅宓说出这三个字,只觉得浑身发凉。

“正是。”

“那如何?”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反问。

小太监愣在那里,完全不明白公主的意思,什么叫“如何”?

齐雅宓的心冰冷,头脑却微微发热,冷声道:“是要本宫给九王爷让道?”

小太监再愣,难道不是吗?

说话的工夫,轿子已到了跟前,稳稳停下后,便见齐泰从轿中出来,瞧见雅宓很是亲厚,唤了声:“宓儿。”

“皇叔。”逼着自己应这一声,可齐雅宓真怕自己再多呆一刻就会如掐死那宫女一样扑向齐泰,她眼前哪是什么皇叔哪是什么男人,根本就是禽兽,是畜生。

“宓儿你……”

“皇叔想必有要事和母皇商议,宓儿不敢耽搁,这就告辞。”齐雅宓不等他再说什么,言罢就提裙疾步而走,完全不顾齐泰讶异的目光,一口气走了很远,避开那一群人的目光后才停下。

“公主,你没事吧?”跟着疾步而行同样气喘吁吁的宫女忙地搀扶她,橘色灯光下主子的脸都能惨白如纸,实在太叫人担心了。

“没事,我没事。”齐雅宓努力沉下自己的心,可耳畔却有一句话久久不去,更越来越响: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公主!”

“啊……”齐雅宓尖叫出声,一把推开了想要搀扶她的宫女,众人都被吓到,木愣愣地看着她。

重重的喘息,急促的心跳,还有好似随时都会飘出躯体的灵魂,双脚若踏在棉花上,软绵绵丝毫支撑不住身体,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橘色的灯火如鬼火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要……”

“公主!”宫女们扑过来,七手八脚地抱住了晕厥下去的齐雅宓,看着不省人事的公主,都乱嚷嚷着,“宣太医宣太医。”

苏醒时,齐雅宓已安卧在自己的寝宫内,手被另一只温柔的手握在掌心,缓缓顺过去看,却是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醒了?”濮阳蕊轻声问,一扬手,边上的周福忙出去唤太医。

“母妃。”齐雅宓呢喃出声,这是她幼时唤母亲的称谓,她喜欢“母妃”二字,因为当母亲还是母妃时,一切都不是现下眼前的样子。

濮阳蕊久违了这一声呼唤,她几乎快忘记自己曾经只是个妃子,这一唤勾起太多的回忆和伤感,让她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口说话。

“孩子,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沉静一下心情,女帝柔声说了这一句,此时太医也进来,重新看了看公主,而后向皇帝保证,公主只需静养。

“听见了吗?要静养,别再让我担心,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女帝很少说这样的话,此刻脱口而出,却又并非全因女儿的病。

齐雅宓正烧得糊涂,意识只时而清醒,这一句应得明白,呢喃:“儿臣不好,让您担心了。”

见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濮阳蕊便知不能再问什么,只怕又招出什么胡话来,安抚几句,叮嘱宫女们得力伺候,便要走了。

齐雅宓身心疲倦,加之病症所致,很快又陷入睡眠,然梦中却满是那一日的场景,和冤死索命的宫女,一次次惊醒一身身冷汗,到半夜时,她烧得不省人事。

女帝又匆匆赶来,却是听女儿在梦里一声声唤着“濮阳舜”三个字,一时心若刀绞,喝令周福:“宣濮阳舜进宫。”

这一刻,她几乎起了杀心,如果没有沈桑桑,女儿何至于痛苦至此?

当然她也有自知之明,方才女儿和齐泰不欢而散的事略知一二,虽然齐泰今日进宫是和自己商议政务,可到底心虚尴尬,叫她浑身都不自在。而偏偏这件事,是连问都问不得的,只要女儿不说不问,她就要一辈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忠亲王府里,濮阳舜又被连夜叫走,桑桑本因有心事而睡得浅,听见些动静起来问外头值夜的丫头,却说是宫里急招王爷入宫。桑桑乍以为是谷地又出了什么事,但不久闵氏那里就有人传话过来,说是宫中四公主重病。

“她病了?”桑桑蹙眉自问,呆呆地在窗下坐了半晌,心里头有奇怪的感觉,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可就是有些发堵,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濮阳舜本以为桑桑睡了,便径直离了家,奔至宫中时,难得见宫里深夜还灯火通明,御医馆的太医全部都在,用了各种办法,四公主的烧是退下了,但仍旧昏沉沉,连药都送不下去。

“药等她醒了再吃也不迟,身体的病有太医有药,朕不必担心,可心里的病怎么办?”女帝狠狠地瞪着侄子,更伸手指着他道,“烧成那样了,嘴里喊的还是你的名字,濮阳舜,朕问你,雅宓哪一点比不上沈桑桑?你若不能说服朕,朕即刻就杀了那个女人。”

女帝失态了,她企图将女儿的伤全部归结到别人的身上,好继续蒙蔽自己蒙蔽别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濮阳舜当然会怕,他当然明白姑姑急了会杀人,可眼下不能慌不能服软,遂微垂首,应答:“您即便此刻杀了沈桑桑,侄儿也不会娶雅宓,侄儿说过了,我配不上她。”

“濮阳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以为你父亲死了,就没人能管你了?”女帝大怒,几步冲到侄子面前,虽然身材上没有任何优势,但浑身的霸气和傲气,尚能压制侄子几分,“回答朕,宓儿哪里比不上那个沈桑桑?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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