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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线路通了(2)

要说起这师傅啊,其实就是他们市队现任的专队一队队长,关铁风。关铁风今年五十多岁,离着退休还有几年,干了一辈子专队,对专队事物及案件侦查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多年来更是带领着专队一队破获了很多棘手的案子,在专队的地位不可撼动。而且此人性格随和,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资历深而对新进的黑衣员有一丝排挤和不耐烦,是以每年都有专队的优秀黑衣员毕业生被分配到他的手底下学习。

当时在专校学生里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跟着关铁风,事业顺如风。倒不是说跟着他会有油水拿,或者有非正常的晋升渠道,只因为他业绩扎实,破案颇有一套,当他的徒弟,能很快就把能力练出来,独立办案。

姜诚当年就有幸作为优秀毕业生,一毕业就跟了他。这么多年来,关铁风无论事情大小,都对他关爱有加,因此在姜诚心中,关铁风早就是如师如父一样的存在了。

如今听到吴祥明这么说,姜诚怎可不急,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比刚刚大了一倍:“你说什么?师傅他出什么事儿了?”

“师傅他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吴祥明同样作为关铁风的徒弟,此时一说起师傅,也是焦急万分。

“中风?好好的怎么会中风呢?”姜诚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师傅的身体不是向来很好么?”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东城那杀人案给闹的。二队接手之后,案子没进展不说,那曹斌一看破案无望,马上把枪头又给掉转到我们这边来了,还把主要责任推给了咱师傅。说我们没有及时去现场采样,才会让凶徒有机会把证据毁掉,如今破不了案,我们一队的烂摊子还是赶紧拿回去,谁也没人敢接!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对于曹斌其人,姜诚是再熟悉不过了。自打他进入专队以来,就把刑专队一队和二队的明争暗斗看在眼里。二队队长曹斌,为人狭隘,靠着老一辈在省局有点关系,愣是一路攀爬到了现在这个职位。平时在队里也是毫不低调,甚是嫉妒关铁风在事业上的成绩,明里暗里没少使绊儿。

头些天听说一队对于东城凶杀案毫无对策,就利用了去组织汇报工作的当儿,跟上头领导建议,把案子交给他们二队处理。

当时他当着关铁风的面,拍着胸脯跟组织的领导保证:领导放心,我专队二队定在七天之内破案!

其士气之盛,一度让组织的领导拍案叫好:“好!小曹啊,有魄力啊!组织也想给你们年轻人一个机会!好好干,不要让我们失望!毕竟未来的天下,还是属于你们的嘛!”

从组织领导办公室回来,曹斌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姜诚还记得当时他的嘴脸有多么可憎,他笑着拍了拍关铁风的肩膀,说:“关队,您也看到了,这事儿是组织领导的主意,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们手里的案子也还有不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移交给我们,除了是对我们二队能力的信任之外,嘿嘿,您一队是不是也要偶尔提升一下整体素质啊?”

关铁风当时铁青着脸,瞪着曹斌,一字一句的对着旁边嘱咐:“姜诚,要把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全部移交给曹队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遗漏,明白没有!”

姜诚冷眼看了看曹斌,末了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就这样,一队辛辛苦苦调查了好几天的成果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如今,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他曹斌啃到一半儿突然不要了,这倒不是很符合他的作风。看来在调查方面,他们也同样遇到了姜诚他们当时遇到的瓶颈。曹斌肯定是怕自己夸下的海口最终难圆,才在临近承诺兑现期的时候来个倒打一耙,把屎盆子全部扣在了关铁风的头上。关铁风平时为人谦和,对待所有的事都不急不躁,可就这工作上最受不得半点不公,上次移交怕是已然邪火攻心,如今曹斌再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把积聚许久的怒气都给勾了出来。

这个卑鄙小人!姜诚暗骂了一句,转而又问:“那师傅现在怎么样?还有危险吗?”

“危险期算是度过去了。”吴祥明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人还是挺虚弱的。今天省里派人去医院看了,队里也派了代表过去。如今队里都快慌死了,师哥你可赶紧回来稳定军心吧。”

姜诚听到这么大的变故怎会不着急,无奈他此刻境遇尴尬,还有个更大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他一开始本想着凡事都有师傅顶着,只要能把线路修通,事情也就解决大半了,现如今……

“唉!”姜诚叹了口气,“祥明,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先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跟队长汇报一下,先挂了。”

“等会儿,师哥…”吴祥明还没说完,姜诚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思索了片刻,拨通了队长办公室的电话。

“喂,市专队,董笑科。”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董队长,您好,我是专队一队姜诚。”姜诚简明扼要的做了自我介绍。

“哦?姜诚?”董队长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片刻之后他接着问,“有什么事?”

“我要向您汇报一个情况。”姜诚道,“位于我市西郊藤森酒店员工公寓里,发生了两起人命案,一起疑似儿童失踪案,请求支援!”

“你说什么?”姜诚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噌一下立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案发现场,现在这里因为大雪封山根本下不去,我和十几个人一起被困在这里了。”

“案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董队长又问。

“两天以前。”

“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汇报?”

“这里的通讯设施也被破坏掉了,就在刚刚才修通,我已经在第一时间与您取得了联系。”姜诚解释道。

“保护现场,我马上安排警力前去支援!”董队长当机立断的做出回应。

“是,队长!”姜诚响亮的回答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了?”见到姜诚通完话,石一帆赶忙问到。

“已经汇报上去了,上面会马上派人来支援。”姜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释然。

“就是说还得等啊,我去他娘的!”黑皮扒拉完方便面,正好听到姜诚的回答,不满意的嘟哝了一句,拍拍屁股转身回了房间。

“这个人可真是……”石一帆皱着眉头,对黑皮一脸的嫌弃。

“好在终于联络到支援了。”姜诚微微笑了一下,对黑皮的不礼貌已经司空见惯了。

“也就是说最早也要两个小时之后才会有人赶过来吗?”杨峰问。

“从队里派人过来的话,到达这里确实两个小时左右了。不过要是从别的分队抽调,时间就不一定了,这个还是要看领导怎么安排。”姜诚如是回答。

“那我再去房子周围检查下,看能不能找到手机没有信号的原因。”杨峰说着,一闪身走出门去。

林永信在慢条斯理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之后,也起身离开了。

客厅里就剩下了王驰宇,石一帆和姜诚三人。

姜诚觉得有必要再问候师傅两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作为徒弟没帮上忙不说,反倒无故消失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电话在嘟嘟的响了三声之后,被接了起来。

“喂,您好。”一个斯文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姜诚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并没有错。

“您好,我找关铁风关队长。”姜诚礼貌性的说道。

“哦,他刚刚睡下了,您是哪位?”年轻男子问。

“我是他徒弟,我叫姜诚。您是?”

“我是他儿子。您有什么事?”对方再次询问。

姜诚哦了一声,早就听说师傅有个儿子一直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一直未见过其真人,如今师傅出了这档子事,他能及时赶回来,倒也是个慰藉。

“我就是打听下师傅怎么样了,既然他已经睡下了,就先不打扰了。”姜诚回答。

“好的,我会在他醒来的第一时刻把您的慰问带到。”对方得体的回答。

“谢谢。”

简短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虽未与师傅有些许交谈,但得知师傅并无大碍,姜诚心中的一块儿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他摆放好座机的话筒,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好迎上了王驰宇带着些许求助的眼神。

“王驰宇?你怎么还在这儿?”姜诚有些疑惑的问。

本来今天在客厅里能见到他,已然让姜诚有些意外,自从郝婷死了之后,王驰宇一直魂不守舍,似乎永远都缱绻在角落里,把自己封闭住。如今这是为何呢?

“姜黑衣人,我不想死……”王驰宇带着哭腔的看着姜诚,眼神里满是恐惧。

“谁说你会死?”姜诚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虽说我很爱婷婷,但我现在还不想死……”王驰宇小声的嘟哝着,“然而好像婷婷打算带我走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姜诚打断了他,继而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王驰宇回答。

“那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姜诚又问。

王驰宇深吸了一口气,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从背后抽出自己的手摊开在姜诚面前,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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