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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成长纪(1)

从我还不会问这个问题起,我妈妈就打算回答我了。

我妈妈大概知道有些问题很难回避,之后的某一天,她是一定要面对我的。果真有一天,我问我妈妈: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妈妈张口就来:你是捡来的。

这个回答让我纳闷,以及伤心。在我们家,我爸爸妈妈不光有我,还有我哥哥,我就从没有听她说过我哥哥是捡来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提出我的怀疑。

我问:那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我妈妈说:在十字街捡的。

我妈妈的语气四平八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更看不出说谎话的心虚。我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应对。

我只好拿出小孩子仅有的能耐,大声道:你骗人!你是胡说的!

我没有哭,我只是带着哭腔,愤怒和绝望已淹没了我的伤心。

我妈妈这才有了笑容。很淡的一点点,就像枯萎的花上很淡的一点残香。但她的声音轻下来,为了让我平静,好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妈妈说,你看嘛,你长得和我们谁也不像,既不像你爸爸,也不像我……

我不愿再听她说下去。有关我的长相,在我还没有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就听她说过一万回了。她的观点大不了两种:一是我哥哥长得像她,那眼睛,那头发,就是那不白也不黑的黄皮肤,她也看着顺眼,跟她一模一样;而我呢,我妈妈从没有说过我像她,甚至也不说我像我爸爸。我妈妈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堆甲骨文,皱着眉,身体微微拉开,说,你看你,黄毛丫头一个,头发那么少,眼睛又那么小,就像用茅草割开的一样,一条缝,额头又那么高,眼睛长进去,就像长在岩腔里,下雨也打不湿眼睛眶眶……

以前我单以为我是我们家长得最丑的,现在我知道了,我是我们家的异类。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我们家最听话的人。超过了我哥哥,也超过了我爸爸。当然了,是听我妈妈的话。

我妈妈是我们家唯一的管理者。由此她总是觉得,其余的人都不太服她管,都喜欢和她作对。比如说,我哥哥刚上初中就抽烟,而且还偷我爸爸的烟躲去公厕里抽。我妈妈不能进男厕,但她有耳目,于是我哥哥就成了我妈妈成天忧心的对象;我爸爸喜欢钓鱼,一有时间,他就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戴着顶草帽出去了。我和哥哥总是既看不见他出去,也看不见他回来,就听见我妈叨叨——他实在走得太早,回来得太晚;没时间时,他就把下班之余的时间,都用去做准备——整理他那些钓线啦,钓钩啦,浮漂啦,为的是下一次出去时走得更利索。几个小时在我爸爸那里就像一阵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没了,吹过了;几个小时在我妈妈那里,足够她把人生的意义从头到尾想个遍,于是我妈妈问:我这么辛苦我是为啥呀我?

但我妈妈抱怨归抱怨,作为一名管理者,她的职责还得尽。就像我,虽然知道了我是异类,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角色,但我仍然要待在家里,还生怕我妈妈要赶我走似的。

我知道我妈妈的耐心都给了我哥哥和爸爸,留给我的已经不多了。

我只有主动接受她的管理,尽量让她省心。

比如说,有一次我去倒垃圾,在院子的大门口捡回来一根木棍,形状和大小都和我妈妈的“刑具”相似。

我妈妈问:你把它捡回来干啥?

我说:我不听话时,你好打我呀!

比如说,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爸爸和我妈妈都一致认为,电影里或电视里的接吻镜头,小孩子是不能看的。于是每当有这种情形出现,我就主动蒙上眼睛。

我的眼睛在我的手掌后面紧闭着,一点也不弄虚作假。

过了好一阵,我爸爸妈妈都把我忘了,我才问:好了没有?

我妈妈说,好了。

我这才放下手来。

在这样的主动成长中,我终于越过重重危机,长到了读初中的年纪。

读初中时我十二岁差一点。我还记得为了差这一点,我没少给我妈妈添麻烦。

我们那里不知谁做的规定,七岁启蒙。全社会都一样,只能推后不能提前。所谓推后和提前,是以新学年的九月一号为界。我生于九月五号,新学年后的第五天,因此我没有资格在七岁那年启蒙。我妈妈不但精于管理也精于算计。我妈妈说,今年你不上学,就要等到明年,而明年的话,你都八岁了。

其实在我妈妈眼里,我现在已经八岁了。从小到大,在我的印象中,我每满一岁,我妈妈就要在我的年龄上多加一岁。比如说,我刚满五岁,我妈妈就说,你都吃六岁的饭了;我刚满六岁,我妈妈就说,你都吃七岁的饭了。

当时我就想,我妈妈是巴不得我快点长大,好再也不吃她的饭。

我现在眼看就要满七岁了,我妈妈哪里还坐得住。

我妈妈怨不得制定政策的人,就来怨我。我妈妈说,你看你,连生都生得不是时候,你就不能早出来几天,让我活得省心点?

我当时肯定是被我妈妈的态度吓傻了,来不及想点别的,甚至也来不及想起她说过,我是捡来的。

当然更来不及追究,生早生晚,都是她说了算,我说了不算的。

我妈妈怀着一腔怨气去求人,最终把我塞进了那一年的小学校。如今我小学毕业,我妈妈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还不满十二岁,他们能让我上初中吗?

我们家在这种忐忑中等待着报名时间的到来,因此我妈妈全忘了,十二岁,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到了一个紧要的阶段。

我是从同学那里听出不同来的。

我们班的女生中,我年纪最小,加之我的个子矮,眼睛又那么小,头发又那么稀疏,额头又高,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发言权,只能跟在大个子女生后面,像一条尾巴那样谨慎而收敛。

大女生们说话从不回避我,但也从不对我做任何解释,就像我真是一条尾巴,只会跟随,从不会说话和思考。

她们说,我们班,有好几个都来“那个”了。

我就想,“那个”是什么?但我没问。

她们又说,来了“那个”,要是和男生睡了觉的话,就会生孩子。

有一个就说,李月明就和男生睡了觉。

另一个说,真的?不会吧,不可能吧?

就有人认真讲述,说得有鼻子有眼。李月明是我们班长得最好看的女生,她所上的小学和我不是同一所。据说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就跟他们班一个叫东林的男生手牵过手。后来那男生把她带到家里,躺在同一张乘凉的床上。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这叫八卦,属捕风捉影无事生非性质。我们那时候更不知道,人类从诞生起,就醉心于这种八卦,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创作者。

我那时候只知道,这是丑事——天,这怎么了得!

我当时就有种被击晕了的兴奋感和惊骇感,以至于竟忘掉了一个关键的前提:她来“那个”没有?

还是比我大的一个女生头脑清醒:那她来“那个”没有?

女生的话一问出,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没有人敢贸然说出来或者不来。这件事太重大了,由不得你轻易造谣。即使你敢断然说出李月明和十个男生牵手或者睡觉,你也不敢编造说,李月明来“那个”了。

于是李月明会不会生孩子,成为一个悬念。

那之后我就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境地。

就是现在想来,我也深深觉得,李月明确实长得好。她的眼睛,与她的名字正相反,不是明亮,而是灰蒙蒙的,好比深潭上罩上了一层白雾,你不是看不清而是始终感觉没有满足,不能不对她多看几眼。她的皮肤青涩,透明,白得脆弱,白得紧张,细致得有些失真,就像陈列室里的一枚瓷器。加上她那又尖又窄的鼻子,整个人就是一幅病态的维纳斯像。男生们没有办法放下她,女生们没有办法不说她,说的同时,又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但我那时已不去看李月明的脸,我去看她的屁股。从大女生们的经验中,我仿佛知道来了“那个”的女生,屁股上能看出端倪:她们走路时都夹着屁股,还喜欢把书包的带子放得老长,用书包掩护那个部位。

我警惕一切将书包垂在屁股上,一搭一搭走路的女生。我的眼睛穿过她们的书包,在每一个可能的缝隙里蹲守、潜伏、搜寻……但我看不出异样,包括李月明。即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天天盯着她的屁股看,我也看不出她的体内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那个”究竟是什么?“那个”来了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一团迷雾。

那一天说来就来,我毫无准备。

那一天,我照常去上学,走在路上,一股温热的浪潮袭上来,我刚刚意识到,它就涌出了我的体内。跟着我感觉,它蛇一样紧贴着我的皮肤走,爬至我的大腿根部,再在那里慢慢变冷,转眼间,又消失得无踪无影,只留下一丝湿的影子,让我怕鬼似的有些悚然。这之后我体内的某种警觉之物被唤醒了。我咳嗽,大声地说话,无端地在地上跳来跳去,想用有意识的刺激去探个究竟……就在我差不多放心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浪潮再度袭来,这一次,它不再那么听话了,那么含蓄又那么羞涩,它就像熟门熟路的不速之客,既来了,就毫不客气地到处乱窜,我的内裤很快就寡不敌众,被彻底攻破,眨眼间,那股莫名的洪流越过堤坝,正四处肆虐。

我在厕所里被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我不是晕血,是被自己的现状吓晕了。我流了那么多血,我的整个下身鲜血淋漓,活脱脱一个屠宰场。要紧的还不是这些,要紧的是,我的身体已变成一块血红的云,正哗啦啦下着如注的雨。

外面吹着风。阳光在树梢蹲着,被风一吹,丁零铃响,就像上课的铃声在拉响。上课铃已经响过好长时间。现在,下课铃又响了。我蹲在厕所里,就像厕所上的一只盖子,就像扎根在厕所的一棵树,一堵墙。我没有办法离开厕所。这种隐秘而污秽的地方,是我唯一的归宿。我完了,我毁了。我只能蹲在厕所里,等着我的血一点点流尽。

后来我长大了,恋爱结婚,生儿育女。可无论我多么忙碌,或者无论岁月怎样走远,也带不走有关那一天刀刻般的记忆。

那一天,在我的记忆里是血腥而恐怖的,是彻底的寂灭和绝望。

铃声就那样一次次拉响,同学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到后来,我已分不出是上课铃还是下课铃。她们就在距我一个或两个蹲位上,蹲下或者起立。我不敢抬头。我把我稀疏的长发垂下来,遮住我的脸。

假如我就要死去,我希望在死之前,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狼狈,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如此这般丢人的死去。

曾经听谁说过,一个人要自杀,只需割一道小口,就可以把血流尽。而我现在是血流如注,是电闪是雷鸣是狂风暴雨般的倾泻……

记得外婆也曾讲过一个故事,蜘蛛精吸人血,只需把一根针一般的吸管插入人体,就能将人血吸干。

我在垂死中一直等到四周彻底静下来。再也没有铃声响起,也没有人来人往。我知道已是午后放学时间,校园里静得像一块冰,能听出太阳化成水的嘀嗒声。太阳在高处的窗格子上晃过来,晃过去,无忧无虑,永远也不会长大似的。我看着窗格子上的阳光,终于有了勇气站起来,同时我发现,因为蹲的时间太长,我那血染的内裤已经风干,结成了硬硬的壳。

我穿着那条铁甲般的内裤,摇摇晃晃回到了家里。

那天,看着躺在床上苍白得奄奄一息的我,妈妈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她转身就走,再回来,递给我一样东西。是一方长布条,用布厚厚地扎成,前后和中间有一些莫名的带子。也是暗红色。与我大腿间那些已经风干的血迹很相似。我反感至极,还是接了过来。

我妈妈说,给,这是月经带。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得用这个。

“这个”就是“那个”。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不会死了,我还可以活下去。

那之后我又恢复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像尾巴一样跟在那些大女生后面,无足轻重又自由自在。我仍然喜欢观察李月明或者每一个女生的屁股,但我现在观察的目的不同了,我是想看看她们究竟有没有异样,并因此推断每个月的那几天,我自己究竟有没有异样。

我是绝不愿露出任何异样的。每个月的那几天,我仿佛成了特务,心里怀着极大的鬼胎,兜里装着不敢示人的纸巾。下课铃响了,我坐在教室不动,上课铃响了,我拔腿就往厕所跑。我不怕迟到,只要我不被人视为异类、尤物——视为有可能生孩子的危险分子。

“那个”就是一个耻辱架,我们谁也没有力气背动它。

我们拼命扮演着还没有长大的角色,我们彼此隐瞒又彼此猜疑,我们向往纯洁又希望别人满身污秽。日子在这样的泥泞中一天天迈进,所不同的是,女厕所里染满血迹的纸张越来越多,但谁也不知道它是谁的。

到我十四岁时,已经读初三了。

那阵子我爸爸妈妈经常出差,哥哥也因为我妈妈的能耐,提前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参加工作。我妈妈留下一筐鸡蛋、一袋大米、两把挂面,那意思是说,我和你爸就是走一个月,也饿不着你。

我确实从没有被饿着过。没有爸妈管束,我的日子一下子空出来不少。星期天,我吃完了煮鸡蛋,蒸鸡蛋,炒鸡蛋,被撑得两眼发愣,便端一把椅子,对着院子发呆。

我们家的院子在闹市的背后,一条深深长长的巷子,白天看不见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钻进去,却像俄罗斯套娃一般,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我们家的院子在最里层,头顶一棵大榕树,树干一半死了,一半还活着,树冠便去了别的屋顶,留下光秃秃的院子,像剥了皮的死狗一般被太阳烤着。院子里不光住着我们家,还有一户吴姓人家。吴家人不多,和我们家一模一样,一儿一女外加一对爸爸妈妈。所不同的是,吴家的父母比我爸妈大很多,几乎已到了老年,所以吴家的一儿一女也比我和我哥大很多,而且吴家的女儿在先,是姐姐,吴家的儿子在后,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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