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吕千澜得知了真相,误会了自己是因为她爷爷有钱而和她交往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秦无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两人的绝交是无可避免,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危机未除的千澜。
秦无殇道:“你一个女生孤身在外很危险的,还是我来送送你吧。”
吕千澜摇了摇头,问道:“我的背包画板呢?对了,还有那只可爱的虎纹小猫咪呢?”
金潘安急欲表现,抢先道:“昨晚我救了你后,那些背囊我全部都搬上了我的爱车后厢,至于那只猫咪嘛,它走了。”
“走了?”吕千澜皱起了弯弯的好看秀眉。
“对啊,当时无殇照看着昏睡沉沉的你,而我路见不平,得以一敌二应付那两个小伙子的强袭,自然是无暇理会那个小猫。”
金潘安说这话时,特意把“以一敌二”这个词的语气加重,本以为吕千澜会像其它崇拜英雄的少女一样,对他这名勇武之士充满了崇高的敬意。怎料到吕千澜只是淡淡地应道:“原来这样啊,谢谢你啦。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打开车的后厢,我想取走自己的行李。”
秦无殇建议道:“那最起码也得让来我送你到机场吧,毕竟你身体还很差。”
吕千澜道:“可是,我想乘搭长途客运大巴回去。”
“为什么?”秦无殇甚为不解,乘车远比乘飞机耗时长,他深知吕千澜在外头多呆一刻,将面临多一分的危机,她爷爷也不会应允她作出这样莽撞的决定。
“不为什么,我想脚踏实地,走一走曾经来过的路。”
三人在餐桌上又闲谈了一会儿,两个男子心知即将离别,气氛难免有点伤感。尤其是金潘安,无法邀请到吕千澜加盟他的影视公司,郁闷得渐渐不发一言。
很快,三人出门,来到停放在别墅外头的豪车前,吕千澜取出了存放在金潘安车厢里的行李。
楼宇附近的绿化带种植有许多生机勃勃的植物,一阵和煦的清风,卷过千百棵蒲公英在三人的眼前飘过。秦无殇心里感伤,不禁道:“千澜,蒲公英随风飘舞,到它理想的地方扎根、成长并孕育出新的生命,你道蒲公英,还会记得着初时送它一程的那一缕清风不?”
吕千澜若有所思,道:“我想,它一定会时刻对送它的那一缕清风萦挂在心头。”
然而,吕千澜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应如此强烈的阳光。她勉力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捂住了额头,一副摇摇欲晕倒的感觉。
金潘安见状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如此有兴致。无殇啊,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生,来我影视公司当个编剧吧,我这里有不少专门描写春闺怨妇的言情剧本,蛮适合你写的。”
吕千澜噗嗤一笑,被金潘安逗乐了。
秦无殇见到吕千澜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心下稍安,也笑着摇摇头,没多搭话。
“虽然现在的油价不温不火,但开车烧油还是要花钱的。不过,相逢是缘,我还是决定送你们一程。”金潘安拉开了车门,对着这对青年男女道,“千澜的状况不适宜搭公交车,而且坐在计程车那些硬邦邦的座位上,又怎么及得上我爱车的真皮座位来得舒服呢?来!上车!”
秦无殇和吕千澜心里均道:虽然金潘安比较好色,而且平日臭美非常,但是他古道热肠,热心助人,是一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
“为什么千澜要这么心急地回家,难道怕无殇老弟吃掉你吗?”
车子启动后,金潘安通过驾驶座的后视镜端详着他们,有意地调侃秦无殇道,“相由心生,可这帅气的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的坏人!”
“不关无殇的事,是我决定要回家的啦。”金潘安一直欺负着秦无殇,吕千澜不禁护起短来,她也试着用调侃的语气与口吻,胡乱地编织起了一个的情由,“因为我家人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一大群债主上门追讨,小女子不想牵涉进去,只能处处流浪。但现在家人已把钱还清,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回家了。”
“千澜妹子,我恨自己没能早点认识你,为你排忧解难,尽一番心力。对了,要是你家人的债务已清的话,你没必要这么急着回家。”
吕千澜笑道:“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一些阳奉阴违的债主不肯信守承诺,撕破了脸扬言要加大利息,还千方百计要逮住在外头玩耍的我,好逼我家人就范。我家人担心我安全,才让我赶紧地回去。”
“哇,这是绑架,是地地道道的犯罪啊!虽然你的理由有点蹩脚,但是勉强可以相信。” 金潘安哈哈一笑,道,“如果照你这么说,其实你有没想过,那些债主说不定就在机场、车站、船运站等必经之处蹲点,你现在回去就是等于自投罗网。
秦无殇和吕千澜都是心下一惊,因为金潘安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性。
吕千澜每一步行踪,都让人得悉,就像有人用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牢牢地网住了,然后渐渐收网,她也就一步步朝着着有心人设定的方向走去。
只要一个不慎,吕千澜也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