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景莫安一点也不想知道。
毕竟这银子到了谁的手里又能够怎么样?看这架势,这银子必定是落到了在书房里面的这几位大佬身上。君莫羡不可能,武伶儿不可能,计无量不可能,刘乐不可能。
这一个个的排除了之后,整个南书房只剩下三个人。
高欢、景莫安、金钱。
你说金钱最里面这个人是谁?
难道金钱会说这剩下的六万万两银子被自己给吃了?难道自己还能忘了自己吃下了这六万万两银子这件事情不成?再说了,就算自己真的吃掉了这六万万,谁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那么吃掉这些银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欢。
可是高欢是好惹的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要是高欢很好惹的话,怎么可能安心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宰相?怎么可能权倾朝野?
所以景莫安并不想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说景莫安不想知道就可以不让金钱说的。
因为好几个和高欢站在对立面的大佬就站在这儿。
所以景莫安只能选择让金钱继续说。
景莫安看着金钱有些无奈的问道“哦?九万万两银子?金钱你可真是厉害了,说罢,那六万万两银子你给我用到哪里去了?”
金钱低着头诡异的笑了笑,他知道这皇帝和高欢肯定以为自己要把高欢供出来。
可惜,自己要供出来的可不是高欢。
或者说,不仅仅是高欢。
事实上别看现在金钱这么淡定,昨个儿晚上他听到那个红衣的男人要自己供出来的名字时,心中也是一阵的疑惑,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呢?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出掉高欢这个家伙么?
金钱抬起头看着景莫安说道“回陛下的话,罪臣将那一共六万万两银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两万万两孝敬给了当朝宰相,高欢高大人,另外一部分四万万两罪臣孝敬给了军营里面的一个校尉,那个校尉名字叫做道安宁”
那景莫安微微的咪上眼睛,心中有些虚疑惑,这道安宁是何人?
为什么景莫安不在乎这高欢贪墨了两万万两银子呢?因为这高欢实际上贪墨的更多,这些东西景莫安都知道。他现在只想要知道为什么这区区一个校尉能够拿的比堂堂宰相更多了,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景莫安看着金钱说道“我说金钱,你送给当朝宰相才两万万两银子了,这道安宁是何人?竟然能够让你送给他四万万两银子?足足是宰相的两倍,这可不是一笔简单的钱财,若是有这一笔钱财,为何这道安宁还是无名小卒?”
那金钱知道马上就要到重头戏了,他有些许紧张。
金钱的舌头微微的舔了舔嘴唇说道“启禀陛下,这四万万两银子微臣给了那道安宁是有根据的,那道安宁背后有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乃是宰相高欢高大人都比不上的:
景莫安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比宰相还要厉害的人物?这朝廷上只有自己可以这样子说,就连那计无量和君莫羡、刘乐三个人都不敢这样子说,只能说是平级而已。
那么这个金钱口中比宰相高欢还要厉害的人物到底是谁?
景莫安的心口仿佛有些许不安,他觉着今天好似要发生些许什么的。
果不其然,一个出乎景莫安预料之外,又在景莫安意料之中的名字从那金钱的口中吐露露出来,听到那个名字的那一刻,在场的众人心情都各自不一样了些许。
高欢的心中是大势已去,却还想要苦苦挣扎的一丝妄想。
武伶儿、君莫羡、计无量、刘乐四个人的心中却是重头戏终于要来了的兴奋。
景莫安的心中是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他很想要知道那个人要这么多的银子干什么,又拿了这么多的银子去干了什么,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启禀陛下”金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下有些枉然的说道“那道安宁是三皇子殿下手下的人,这银子都落到了三皇子殿下的手里,也正是因为高欢高大人知道这件事情,我才敢把给高大人的孝敬少于那道安宁或者说三皇子殿下的”
寂静无声,南书房里面寂静无声。
没有声音并不代表这里现在很安全,事实上现在的南书房比任何一刻的南书房都要危险,因为现在的南书房因为金钱的一句话彻底乱了。
波涛暗涌,讲的就是现如今的南书房。
各位大佬都在积蓄着力量,要做出自己最为厉害的攻击,所有人都在等台上的景莫安说话,或者说,都在等着台上的景莫安引发这场暗中的战争。
那么,现在的景莫安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呢?
景莫安脸色很阴沉。
他不怕朝廷上任何一个人去贪墨这么多银子,他就怕下面的三个皇子贪墨这么多银子。
他宁愿听见的答案是君莫羡或者说是刘乐贪墨了这四万万两银子,也不愿意听见是自己的三儿子,当朝的皇子殿下贪墨了这么多两银子。
更何况,自己竟然不知道。
这件事情是很严重的,到底严重到了哪里?
假设一下,若是这三皇子拿着这些银子吃喝玩乐,那么景莫安会这么生气么?
答案是不会,整个景朝养得起这样一个败家子皇子。
可惜,三皇子没有拿这些银子来吃喝玩乐。
那么,过的这么清廉的三皇子这么多年来贪墨了这四万万两的银子到底到了那里去了?
景莫安知道,那个答案很明显,因为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到底,这景莫安担心的不是这景朝的江山,也不是这景朝的黎民百姓。
他担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这自己屁.股下面的这个位子罢了。
所以,他能够容忍高欢贪墨数十万万两银子,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贪墨这四万万两银子。
或者说,景莫安不能够容忍得不是这景乐宏贪污了多少银子,他不能容忍的是,这景乐宏在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就惦记着这皇位。
这皇位谁都不能惦记着,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行,就连当朝太子,未来指定要接管自己位子的那个必定的人都不行。
因为,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