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刀子突然一下子扎进叶景深的肚子,静落立即吓得赶紧扶住他,哭得稀里哗啦的。
“陈静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非得要我死?”男人又低又缓慢的话刚说完,就闭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他的上身,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阿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静落哭着大喊,害怕得面无血色,她赶紧打电话给120...
……
陪着救护车去了最近的市中心医院,静落在等待叶景深动手术的五个小时里,一直在哭。
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同的孤单氛围下,孤零零的她感觉浑身冷极了
她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呜呜,如果你都不在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办?那我也不要再活了...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变过心,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不肯再看我一眼?”
女人茫然无助的嚎啕大哭的时候,叶谦夫妇接到院长的电话,带着孙女赶过来了。
他们的身后,跟着浑身杀气腾腾的季央儿。
“贱人!我儿子每次遇到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叶谦突然照着她的头,就是狠狠的一脚踢下去。
萧琦和路人冷眼旁观着,根本没有要阻止叶谦的意思。
而路过的医生病患,也没有人为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出头。
“爷爷!不要打我妈妈!”叶青岚挣扎着从萧琦的后背跳下来,张开双手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静落的面前。
“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揍!”叶谦眉眼阴鸷得生人勿近,不耐烦的瞪着仇视自己的孙女,转过头去看哭得伤心欲绝的静落。
血浓于水,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就躺在里边生死未卜,叶谦怒得想杀了眼前这个捅了他儿子的恶毒女人。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说话?做错事的又不是她!”萧琦不高兴的蹲下身子,想抱起红着双眼流泪的孙女。
“不要碰我!宝宝也是有情绪的!奶奶好讨厌!不赶走坏爷爷,还让他打妈妈!”恨屋及乌的叶青岚小嗓子愤怒的尖叫着,紧紧的护住失魂落魄的母亲。
“宝宝...”萧琦的眼眶也有点红,她是不希望孙女讨厌自己的,哑着声音哽咽解释,“是你妈妈要杀死爸爸,爷爷才要打她的。”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死阿景!我手里得刀子只是不小心碰到刚好转过身来的他!”静落最受不了被人冤枉,愤怒的大声吼着。
但是在气得已经失去了一切理智的叶氏夫妇看来,她这个举动就是在欲盖弥彰。
“爷爷!奶奶!”叶青岚一脸焦急的呐喊着辩驳,“妈妈说她没有杀爸爸,那就是没有!你们要相信她!”
“老子相信她妈个屁!恨不得一枪嘣了她!”叶谦有如河东狮吼的怒骂着。
这骂声震耳欲聋,叶青岚吓得不轻,小嘴巴一直颤抖着,红彤彤的大眼睛盛满了泪水,可就是隐忍着不敢流下来,只知道一直伸展着两只小嫩手,护着妈妈,不受人欺负。
蓦地,手术室头顶的峰灭了,一脸疲倦的医生走了出来,叶氏夫妇赶紧迎上去。
季央儿急切的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刀子扎得不深,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闻言,一直支撑静落身体的那根弦,现在才终于断了,她如释重负的倒在了地上。
叶谦看了病床上脸色白得吓人的儿子,猛地转过头,目露杀机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静落,对前来抓人的警察说,“这个贱人,我要让她一辈子出不来,在监狱里自生自灭。”
“爷爷!不要让警察叔叔带走妈妈!”叶青岚拉不回来母亲,却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只得伤心的哭着去扯叶谦的裤脚。
“你听话,叶家会承认你二小姐的身份。以后不要再见你这个混账妈妈,不要跟她学坏了。”叶谦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陈述和警告。
得不到爷爷的妥协,叶青岚又哭哭啼啼的跑过去求萧琦,“奶奶,奶奶...”
“宝宝你乖,你听爷爷的话。”萧琦于心不忍的抱起奋力挣扎的她,指向面色温柔的季央儿,“以后这个阿姨才是你的妈妈,她的心地很好,又善良又温柔,会对你很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认贼作父!”
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孩子,不经大脑的吼出这么一句话,季央儿的俏脸都气白了。
接触到路过的医生病患们投来的八卦目光,季央儿只能把几乎压抑不住的狂烈怒气,隐忍着往肚子里吞。
这个小贱人,迟早弄死她!就跟她那个下贱母亲的下场一样。
转过身,朝着楼下的医院后门望去,季央儿的唇角冷冷的勾起弥漫着滔天杀气的桃花唇。
“央央呀,孩子还小,不太回分辨是非黑白,你多担待了。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放,更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萧琦尴尬的哄着季央儿。
“童言无忌,我怎么会生气呢?”季央儿一直俯视着楼下把静落带上车的两个人,唇边勾勒出的冷赤弧度越来越深,深得藏不住杀气。
……
两人刚把昏迷的静落放进后车座上,便紧紧的关上了车门。
一人去前面开车,一人从车座下边拿出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有能让人一个月后才会毙命的奇特毒液。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们现在就给她注射这种药。
只要过了二十四小时,毒性就会一点点挥发,但是中毒的人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个月后才会毒发身亡。
一个月的时候,所有毒素早已分散在她的全身各个部位,法医到时也查不出一点儿毒液残留了。
季小姐这招够毒,但是也够聪明。
手持注射器的那两人,失神感慨了季央儿手段十几秒钟,还没来得及动手,车子就被人由外打开了。
一脸笑意的赢意泉探进头来,瞬间跑进里边,关起车门,惊奇的啧啧称赞,“哇!还在医院的后门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他的左手拿着一根万能车钥匙,右手捏着的手机则是在跟人视频,通话的任不是谁,正是本市的市长柳忠。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原本想趁机杀了他灭口的想法,此刻只剩下马上逃出去的惊恐冲动。
“别出去哦,市长家的小公子就在你们的车子外玩手机。不然,我随口那么一喊,你们可知道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公子哥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赢意泉笑得有多清雅,说出的话就有多惊世骇俗。
“先生,我们错了。”仍旧抓着注射器的那两人,脸色发白的颤声说着。
“对。”驾驶座上的那人也回过头,跪着向赢意泉哭着求饶,“我们只是一时糊涂,看见这个妞儿长得太正点,想弄点媚药给她,好让兄弟们玩得尽兴些。”
“原来这个...只是媚药啊。”赢意泉笑得山清水秀,突然夺过了那根针,“那我给你们打打,助助兴,待会儿找几个妞儿为你们泄火。”
“饶命啊,先生。”两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只能压得极低,生怕被车外路过的行人听到。
“饶了你们的狗命也行。好好坦白,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害人的。”赢意泉眉眼一冷,淡淡的将挂在身上的摄像机打开,给他们录起了视频。
两人哭哭啼啼,声音哽咽的坦诚说起季央儿下午怎么找到他们,又怎么拿五十万现金贿赂他们,要他们给这个昏迷不醒的陈静落注射毒液。
等他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了,赢意泉又从裤袋里掏出纸笔,“来,白纸黑字,再写明一遍,季央儿怎么指使你们害人。写完了,还要签名摁手印哦。”
两忍看到赢意泉的衬衫口袋里,竟然还有印章,就知道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只是等到证据确凿,才现身逼他们招出幕后指使者而已...
“好了,收工。”赢意泉笑眯眯的把摄像机重新挂在身上,折好写了认罪的纸张,他才抱起仍然没有醒过来的静落。
在发动自己车子引擎的瞬间,赢意泉笑得像是偷到了三百只小母鸡的老黄鼠狼,“忘了告诉你们啊,其实,我并不认识你们苏城的市长。那个不过是他前些天跟一个外国聋哑政要沉默通话的视频。而且,车外也没有什么市长家的小公子。”
那两人大惊失色,刚要跑下车去追他,他已经飙着时速超快的限量版布加迪威龙驶远了。
“完蛋了...这下子全毁了...”两人哭丧着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