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倾掳走的第二天。
竹雅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小岛上。
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的她,顿时性情大变,化身为母夜叉,拼命的摇晃着冲她嘻嘻而笑的容倾,“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哪里?为了防止你逃跑,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至于怎么带你来的,我和你一起坐飞机、火车过来的啊。就是想让你来这儿散散心,没有其他的恶意。”容倾把窗户全都打开,索性让她听着房子后边的大海波浪声。
“你这是诱拐,是犯罪!难道一路上就没有警察阻止你?”竹雅狠狠的踩了他的帆布鞋一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情绪。
“我这张脸,就是好人的最佳标志。机场和车站随便通过,谁不认识我?我身边的哪个女人不比你美?我还用得着做掳掠女人的事?说出去谁信?”男人厚颜无耻的笑了。
待在室内的关系,容倾换上了宽大的白色T恤和修身的米黄色九分裤,浑身上下散发着25岁大男孩特有的青春朝气。
竹雅恨之入骨的瞪着他,走下两米宽的米白色大床。
低头瞧到自己穿的仍旧是昨天的薄荷绿七分袖长裙,身上也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她才安了一下心。
竹雅推开象牙白的雕花房门,踏进铺满名贵毛毯的巨大走廊里。
直挺挺站着的20多个仆人,顿时恭敬的低头问候她,“少奶奶。”
“我不是见鬼的什么少奶奶,别乱叫!”竹雅一听这个招呼就炸毛,跳起来朝他们握着拳头大吼。
“好的,少奶奶。”仆人们尊敬的应允。
竹雅要抓狂了,赶紧下楼,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恭送少奶奶下楼。”仆人们又气不死她不罢休的齐声喊。
竹雅的步伐,顿时一个踉跄。
“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路还不会走吗?”一直安静跟随她的容倾,轻笑着适时的扶住她。
竹雅现在最烦这个男人,气得转身又踩了他一脚。
“老踩左脚怎么行,另一只也给你踩,脏得匀称一点嘛。”容倾恬不知耻的嬉笑着,朝她抬起右脚。
竹雅没再理他,可到了宽达几百坪的客厅,她又听到了一堆女佣喊出,令自己极其抓狂的那句“少奶奶”。
她气得直接跑出这间大得像个皇宫的欧式豪宅。
竹雅踏过种满名贵花卉的前院时,一个园丁好心的提醒她,“少奶奶,岛的面积太大,房子又很多,你不开车或者骑脚踏车出去的话,肯定会走得脚痛的。”
竹雅哼了一声,还是踩了脚踏车出门。
容倾抱着胸斜靠在高高的栅栏门边,斜肆的勾着薄唇,眉眼里有宠溺的光彩在流转,“生气不理人的小雅,怎么这么可爱呢?”
园丁阿姨捂着嘴偷笑,少爷这是陷入情网无法自拔了...
……
竹雅蹬着粉红色的脚踏车,游走在风景秀丽的街头,才发现这里居然繁华广阔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城市。
这里的每间房子都一模一样,区别只是在于大小而已。
容倾那间超过一万坪的豪宅最大,毕竟他是岛主。
竹雅烦躁的骑着脚踏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闹市中。
就看见了各种奢侈品的门店林立街头两边,穿着精致的行人络绎不绝的逛着街。
植着椰子树的街道极其的宽敞,竹雅骑过并排停着五辆豪车的街区,一直往右行。
半个小时后,她就骑到了这座岛的某处尽头。
蔚蓝的海水拍打着岸边雪白柔软的泥沙,海鸥欢叫着飞翔,映衬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竹雅却觉得一点也不美。
“这么大的岛,怎么没有码头啊?船只都去了哪里?”竹雅坐在岸边,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水,抓着头发烦躁的怒喊。
一个前来散步的大婶,闻言顿时失笑着摇头,“来这个与世无争的天堂,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且一线城市该有的,这里一样也不会缺少。这里居住着几百户人家,大家在这儿工作、再挥霍。没有犯罪,没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赚来的钱只在这儿流通,每个人这辈子都不想再出去,自然也就不需要出岛的工具了。”
竹雅一听,急得用力的摇晃大婶的肩膀,“不是吧?进来这儿了,就一辈子出不去?那这里的人吃的,用的,怎么来的?”
“飞机每周定期送来的啊,当初容少爷开垦了这座岛屿,就已经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商家们需要进什么货,跟这里的驻岛常事一说,就可以免费运送过来,还不用缴税,多好。”大婶和蔼可亲的解释。
目送她笑吟吟的离去,竹雅则苦起了一脸娇俏的瓜子脸。
她以前曾无意间看到关于容倾的报道,说他一年里,总有两个月不知所踪,谁也找不到,说是去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散心。
看来,媒体说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就是指这个岛屿了。
“可是我想离开这儿!”竹雅揪着脚下的泥沙,郁闷的低吼。
真恐怖,她越呆在这个种遍花卉,美得堪比另一个马尔代夫的小岛,心情却越是前所未有的狂躁,一次又一次的想骂脏话,揍人...
“离开这儿?除非你是个死人,他们才会拉着你离岛安葬。”一个熟悉而苍老的男声,饱含嘲弄的缓缓响起。
竹雅惊喜的转过身,朝一脸鄙夷的矮小老头走过去,“大爷,你居然也在这儿。什么时候从新加坡的拘留所出来的?你不用再被关了吗?”
老头眯着细小的老鼠眼,回给竹雅一个看白痴般的眼神,“我说我喜欢呆拘留所,不代表会一直待在新加坡那里的拘留所。”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竹雅好奇的扬起眉头。
“找人。”老头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
“找我吗?谢谢你啊。”竹雅一下子就误会了,随即抱歉的低声说,“不过,我也害得你出不去了...”
“行了,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别说这些了,我走了。”老头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她的话。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找到了还要走?”竹雅不解的瞅着老头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
“既然都找到你了,还怕你跑了不成?”老头连头都没回过一下,回答她的语气也甚是不屑,那个嫌弃至极的模样,哪里是来找她的?
“大爷,你真是个好人!只是送过你一顿饭吃,就不远千里的来找我,要是我能走了,一定带你一起出去。”竹雅握着拳头,冲他感激的喊。
老头的步伐立马一个踉跄,自作多情的小白痴,谁不远千里来找她了?他明明找的是...
目送老头走了以后,竹雅继续发呆。
没想到,容倾这时候摇摇晃晃的开着车过来了。
一下车,步伐踉跄的他,血红着一双大眼睛,瞪视着竹雅,极其愤怒的握紧她的右手,“竹雅,你好狠的心,竟然想扔下我一走了之!”
他一身的酒气,看来刚才喝了好多酒。
骑车来这儿的目的被看穿,竹雅也有些恼羞成怒了,使劲的推开他,“我就算扔下你一走了之,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嫁给你!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是我的自由。”
“哼!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我本来还想等个五六年,跟你好好谈场马拉松恋爱。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那我也不需要再客气。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给我怀孩子。生他个一群足球队,等他们全都成年了,我再放你出岛。”容倾的脸庞透着异样的潮红色彩,眼神更是凶恶得仿佛魔鬼一般。
竹雅被他的话吓得浑身一凛,转身就要跑,却一下子就被身强体壮的他瞬间抓住,粗鲁的丢在车上。
车子包裹着两个人滔天的愤怒之火,驶往容倾的别墅。
“姓容的,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不愿意的事,还没有人能强迫我!”竹雅不管手里抓到什么,都拼命的往愠怒开着车的容倾身上砸。
“哼!那个人能强迫你,你还给他怀了孩子,为什么就我不能?”容倾一想起爷爷一小时打电话来,以断绝关系要挟他放了竹雅,他就气得失去了一切理智。
这个女人,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安分,在这个只有他能拥有手机,与世隔绝的小岛,她还能向外界求助,让爷爷对他施压。
“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趁人之危,才有了他的孩子。”竹雅突然轻描淡写的回答,首次在外人的面前道出自己最阴暗羞耻的秘密。
容倾被这个巨大的打击震惊得愣了愣,接着就挥出一只手,狠狠的打在车头的玻璃上。
车子顿时一个不稳,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椰树上,容倾被得额头流血,他停下车,受伤而痛苦的缓缓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一脸淡定的竹雅,妒忌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你可真是下贱,人家不要你,还这么厚脸皮的扑上去。”
“不止呢,我还借着见女儿的名义,三番五次对他约炮,跟他做。”竹雅的笑容越明媚,就越是说出让容倾死心的嘲弄气话。
容倾当了真,妒恨得怒火攻心,毫无理智的疯狂情况下,就一掌朝她的脸扇去。
竹雅抹着流出一滴血的红肿左脸,声音甜美的笑了,“他都没有打过我,你竟然敢动手,所以我更加不会爱你啊。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
“你不爱我,那我就一辈子把你树林在这儿,让你到死都不能再见他!”容倾恨之入骨的寒声说完,就冷静的发动引擎。
两人脸色阴沉的回了别墅时,脸上都受着伤,一屋子的佣人都吓个不轻,却谁也不敢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