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言’刚跑到自家大门得葱郁前院前,就跟穿着黑衬衣黑长裤的大胡子遇上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
’温倾言’大吃一惊,赶紧把他拉到一旁的∠※丛里。
“小七,你现在不就是想过去找大哥,拿药救那个妞儿吗?我躲在地下室里的时候,都听地上的旅客说叶家的事了。”大胡子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彩虹色的药丸。
耀眼的阳光下,药的周身透着七彩斑斓的光芒,甚是好看。
’温倾言’只是迟疑了一秒,就摇摇头,“要牺牲一个亲人的命,去救另一个喜欢的人,我做不来这么禽兽的事。”
大胡子看不清具体样子的脸顿时闪现着欣慰的笑意,但是接着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起来,“不拿药过去,叶谦怎么会放了她?”
“我另外想办法...”男人的声音闷闷的,慢慢的低下润雅的白皙俊容。
“没有其他办法了。”大胡子突然把药丸塞到他的手中,脸上表情带着毅然决然的狠绝意味,“我不想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还不如去找叶谦,让他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温倾言’被他突然的口出惊人之语吓到了,赶紧向四周张望。
见花丛前面的人行道没有路人,’温倾言’才松了一口气,“大哥,你不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当年杀叶谦拜把兄弟的家人,并不是你。你赶到现场时,她们就死了。这些年我们几个小弟从来没有停止过找证据,替你翻案。所以,你不能放弃。”
“早他妈烦透了现在的日子,你给我找那间废屋躲着,要么平常方圆十里不见个人影,要么就是有迷路的旅客闯进废屋里,于是我就只能见不得光的躲进地道里。人家一天不走,哟就得饿着肚子出不来。真他妈窝囊,想当年老子好歹也是金三角的大腕,现在却沦落成了过街老鼠!”
’温倾言’一直不说话,安静的听大胡子发完了牢骚,才去别墅后边的地下车库取车,把他送回了废屋里。
临走前,’温倾言收下了药丸,语重心长的对送他出门的大胡子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闻言,大胡子虎躯一震接着便红了眼眶。
没想到时隔十年,他还能听到这句话。
’温倾言’和齐意,以及几个在商界大有名气的年轻巨富,先后都遇见过逃亡时的大胡子。
年少的他们也曾经走投无路,是大胡子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激励了他们。
大胡子让他们去找受过他恩惠的道上老人帮忙,与那些边缘人物打交道多了,’温倾言’他们也已经误入歧途,亦正亦邪。
“能遇到你们九个,是彼此的缘分,但是害得你们变成现在这样,却是我的错。”大胡子唏嘘的拍着’温倾言’的肩膀叹气。
“我们现在也很好啊,梁伯帮我们报了仇,夺回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我们兄弟几个,都做好了要付出代价的准备。”
’温倾言’清浅的笑容含着快意的残忍,一想到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真正温倾言,正在遭受人不人鬼不鬼的地狱式煎熬生活,他就觉得自己的代价还是很值得的。
“哪里好?10年前,你们八个认兄弟被梁伯派去非洲的恐怖基地,只有你跟齐意活着回来,一想起这件事,我就自责得不行,是我害死了他们六人。”大胡子都50岁了人了,想起当年的事,突然就泪流满面了起来。
“大哥,你别难过了,生死有命。我傍晚会叫人把你转移到离苏城最远的安全住处,然后我才会想法子把药弄到叶谦的手中。”
’温倾言’神色自若的说着,大胡子赶紧点头,“嗯,药肯定要给他,但是你一定切记,不能直接交到他的手上。”
“那是一定,我没这么傻,让他顺藤摸瓜找到你。”男人唇角斜斜的扯起,轻蔑的笑了笑。
小甜心这次落难,叶景深还在犹豫不决救不救她。
这种彼此之间尴尬的非常时期,可是他英雄救美,让她一辈子欠他人情的好时机啊~
……
叶老爷子中毒以后,除了昏迷不醒,整个人也肿大了三个号,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颜色又黑皮又皱的大气球。
早上让人抽了静落一顿之后,叶谦不一会儿就来了医院,亲自给老父亲擦洗身子、换尿片。
整层楼已经被叶景深包了下来,不会有闲杂人等来干扰叶谦。
男人动着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每一个动作逗完美得像是一幅画。
萧琦靠在病房的门口,安静的陪伴着他,痴恋的视线随着他身子的移动,也亦步亦趋着。
叶谦心情烦躁时,会很用心做一件事,别人不能打扰他,也不可以拒绝他。
等他有条不紊得忙完了,萧琦才走过去,由后面抱住这个为了她放弃整个爱尔兰的军火生意,回国跟她过普通日子的华侨大佬。
“谦,没事的,爸一定会好的。”女人轻柔柔的声音充满了浓情蜜意,甜得就宛如一个小女孩似的,哪里像是两个大男孩的妈妈?
叶谦慢慢的扳开萧琦美得像是灵玉雕琢的嫩手,低头静静的看着她。
裸粉色的吊带长裙,曲线并不是很突出,却衬托出那张脸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高雅。
男人的眸底猛地发红,突然把她凌空抱起,双脚环在他强劲的虎腰上,长腿踹开对面病房的门,粗暴的转过身,就把萧琦压在门板后边,房门嘭的被迫关上...
……
傍晚。
叶景深自己动手熬了汤,亲自拎来了医院。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父亲大步流星的走出对面的病房,母亲撇着腿走路有些艰难的跟在后边。
那天生赛雪的玉肌,此刻青青紫紫,说不尽的旖旎,道不明的隐晦。
萧琦看着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垂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后背,她的心中顿时涌上怒火。
她沙哑的声音大骂着,“装什么无精打采?看上那种狼心狗肺的贱人,活该你有眼无珠!”
“琦琦...”叶谦沉朗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开腔。
那种和她一样都是因为云雨过度而累出的沙哑,让萧琦脸一红,拉着他的手,对儿子默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