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嘱咐阿言和白耀留守州府，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白耀说道：“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属下也无法及时通知王爷啊！”
毕竟会术法的整个王府之中除了王爷和王妃，也就只有刚来的墨霜姑娘会。他们都是一介普通人，就算荒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又该怎么和王爷联络呢？
闻言，苏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辙来。最后还是墨霜看不下去了，冷冷地说道：“到时候我传音给小妹即可，哪儿来那么多事。”
白耀默默地闭上了嘴，决定不再开口说话，免得被怼。
墨小艾皱着眉想了想，问道：“大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嘛~”
“我去那干什么？”墨霜翘着细长的二郎腿，一副舒适惬意的模样。“我就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去。没有那劳碌的心，偏生了劳碌命。烦得很……”
墨小艾几下跳到了她的身边，低下头给她咬耳朵说道：“难道大姐就不想看看小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眉梢微微挑起，墨霜斜睨了她一眼。于是在场的人就都听到她说了一句：“好！走。”
于是这位大姐一挥手，屋子里瞬间消失了四个人。
留下阿言和白耀干瞪眼。良久后，白耀突然开口问道：“阿言，之前王爷也是和王妃经常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阿言摇了摇头，“不会，也就偶尔。经常这样做的话，会吓到人。”
“哦。”白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是挺吓人的。
“不对！”惊醒的白耀皱着眉，“他们还是没有留下联络的方式。”
阿言：“……”
而另一边，墨霜姐妹加上苏越解语一共四个人瞬间到了燕城的城门口。身后是城门的入口，身前就已经是燕城的街道了。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大概也是因为要过年的关系，百姓们都在街上采买年货。燕城的冬季可要比荒城冷许多，穿得比较单薄的解语瞬间就冷的缩起了脖子，开始打颤。
就在她伸出手来想要去喊苏越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冷气，一条厚实又柔软的披风就围在了自己的身上。衣领都是柔软的绒毛，密不透风地将她整个包围住，让解语瞬间温暖了起来。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墨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多谢墨姑娘。”
墨霜的举动太过暖心，连苏越看到了都觉得这个女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们三个都不是凡人的体质，自然是不怕冷的。有时候穿上厚厚的衣物也不过是为了随大众，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惹眼。
不过就算墨小艾和苏越的衣着正常，身边站着一个像墨霜这么清爽穿着的女子，她更是不畏严寒地露出了自己的大长腿从大腿根一直露到小腿肚，再往下就是红色的靴子了。
一步一行之间，那双嫩白的大长腿在红裳下若隐若现，简直不要太勾人！
“要去哪儿？我们走吧！”
墨霜问了一句，苏越委婉地说道：“大姐需不需要也披件披风啊？我这里还有一件……”
“我不冷。”墨霜白了他一眼，说道：“再磨磨唧唧的天就要黑了，我还要去看看墨玉你们不要耽误我时间。”
“那这样吧。”苏越一拍手，想出了个主意：“小艾陪着大姐去看望小哥哥，我和解语去自家的产业去看看。等到了酉时，我们便在城门口也就是此处集合。你们看如何？”
墨霜是个爽快人，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然后拉着墨小艾就要走。
没想到拉不动。她扭头一看，这丫头正眼巴巴地看着苏越，心道真是个没出息的猫！
正想着要不要自己问清楚墨玉住在哪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得了，就看到苏越伸出手放到了墨小艾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乖乖听话，走的时候给你带小鱼干。”
“好！”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之后，墨小艾就扯过墨霜的手臂攀着就往城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大姐大姐~这里的小鱼干可好吃了！虽然荒城的小银鱼和脆脆虾也好吃，但是……”
墨霜：“……”这丫头贪吃的本性是暴露到人前了吗？苏越竟然没有因为这个嫌弃她？看来说不定还真的是真爱……
已经走远了的两个人，苏越自然是不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的。他抬了抬自己的手，说道：“走吧，先去沁香楼。”
沁香楼一直都是苏越名下的产业，即便是他离开了燕城之后，也跟沁香楼的掌柜的一直有联络。挤过拥挤的人流之后，苏越和解语来到了沁香楼的门口，正直城中的百姓备年货之际，沁香楼中的生意也较为一般，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桌人，店小二都在旁边闲了下来，而掌柜的正在拨着算盘算账。
察觉到有人进门，掌柜的头也未抬说道：“客官几位？想吃点什么啊？”
苏越但笑不语。
那掌柜抬起头来，看到苏越的脸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正要想着说些什么，就被苏越一个嘘的手势给制止了。“莫要声张，本王是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意思，就是未经过皇帝的许可，擅自入皇城。这个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就是很尴尬，掌柜的只好让他先到楼上的包房去，让店小二自己在大堂中招待着客人。
苏越和解语在包厢中等了片刻，那掌柜的手中拿着几个账簿走了进来，说道：“这是从王爷走了之后，沁香楼的收支盈利，王爷请过目。”
苏越从他的手中接过，拿起最近一个月的账簿开始翻看，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这上面的数字很明显是出现了亏损。他抬起头来问道：“按道理来说，这几个月应该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为何会亏损得这般厉害？”
“王爷，实不相瞒。您来的时候不知道您瞧见对面了没，那儿开了好几家的酒楼，背景都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官，仗着您不在燕城管不了这边的生意，就处处排挤咱们的生意。王爷您看！”
说着，掌柜的推开了包厢的窗户，苏越走到床边，顺着掌柜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对面是林立而起的一排酒楼，看外面的装饰就知道这些酒楼的背景绝对不小。
苏越冷哼一声，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他问掌柜的：“你说本王的其他产业也都是如此？”
“不错，在王爷的玉器铺子和粮店也是相同的状况。不过他们因为有贩售从南部运送而来的皮草和干货，比沁香楼的情况好些。”
“嗯。”苏越点了点头，“本王不在，这些人都就敢往本王的头上爬。这些日子倒是难为了你们。”
然后苏越就没有再说话了。
解语跟那掌柜的说道：“快过年了，掌柜的将这几月的利润分一分，给伙计们多发些银钱好过冬。剩余的便留着周转。”
“诶，好嘞。”那掌柜的在解语的示意下退出了包厢。
她想着安慰王爷说些什么，不料倒是王爷先开了口：“解语啊，你说是研究几样新菜式好呢，还是直接去教训教训那些老家伙比较妥当？”
看来王爷并没有受到真正的打击，那解语就放心多了。
“以解语所见，双管齐下才最好。”
“嗯，所见略同。”
“沁香楼从王爷手中开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固定的菜式和经营方式都已经固化，只有常出新的酒楼才能挽留住老顾客，还能同时招揽来新的客人。”
解语看向了窗外，对面的酒楼风格迥异，其实不然。酒楼的经营方式是一家一家传着学来的，纵然是新开的酒楼，也逃不过几个月后的萧条。
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沁香楼日后的生意被抢走，因为王爷是个不甘落后的人。
“王爷，咱们去其他的庄子看看吧。”解语笑着提议道，“总要了解一番才能想出对策。”
“嗯。”说的也是。苏越起身，瞥了一眼对面的酒楼，然后便走出了包厢。
接下来两人走的庄子的确是如沁香楼掌柜的所言，生意都被新开的几家同行抢走了，比较走俏一点的也就剩南部运回来的皮草和干货以及药草了。
不过那些都是替荒城的散户百姓代售，分不了几个钱的。
看着苏越愈来愈沉的脸色，解语挥了挥手，让报账的那几个人都不要再说了。
深呼吸一口气，苏越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在这寒冷的冬季让几个庄子的掌柜的竟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凉意。
熟悉的敲桌声，拉回了几个人的神志。苏越缓缓地说道：“庄子的生意照常做，出来捣乱的那些人本王会亲自收拾他们。做好你们的本职即可。还有，马上就要过年了，该添置的都添置，别说本王苛待了你们。”
那几个掌柜的连忙摇头：“不会不会~王爷这是哪里的话……”
虽然这几个月的生意并不如人意，但是总得来说还是可以周转得开。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们只好照常开门迎客做生意。
最后苏越和解语去了自家的绸缎布庄，这个庄子是挂在店里掌柜的名下，其他人是不知道这庄子真正的东家就是苏越的。
一进门那女掌柜的就认出苏越来了，惊讶地差点惊呼出声，好在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见到解语给她摆了摆手，便明白王爷这是自己偷摸着回了燕城的。
“王爷回燕城，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苏越坐在了椅子上，环望了一眼布庄，赞许地说道：“这一路看来，就你的买卖没让本王失望。铺子打理得不错，年底多给你些分成。”
那女掌柜笑得如花一般，“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我们这趟回来，是有些东西要置办。”解语拉着那女掌柜的手，问道：“铺子里可有上好的红布红丝绸？”
“有是有的。”女掌柜的好奇地打听道：“解语妹子要这些作甚？难不成那南部连块像样的好布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