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烟疼得浑身冒虚汗，小腹传来一阵一阵地下坠感，她控制不住地头晕眼花，手指虚虚地握着手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格外艰难。
听出慕南烟似乎情绪不对，韩贝贝心里一惊，赶忙问道：“南南，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走不动了……”慕南烟声音虚弱。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什么订婚，什么照片，韩贝贝全都忘了。
挂了电话，就急急地给大哥韩乔生打了电话。
韩乔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客户谈合作，听到妹妹急切的声音，韩乔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和对方说了声抱歉，就走出了会议室。
“怎么了？”
对自家这个粗枝大叶的妹妹，韩乔生有些担心。
上回把脑袋弄破了，这一回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哥哥，人命关天啊！你快去帝豪酒店，打这个号码，帮我接一个人！”韩贝贝快速地将慕南烟的电话报给了韩乔生。
她现在人在外地，就是飞回去也要六七个小时！
不知道南南怎么样了，韩贝贝急忙地催着哥哥现在就出发！
韩乔生皱眉。
他还有客户等着呢！
怎么能说走就走！
韩乔生对这个惹事精妹妹很不爽，可是，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韩乔生只能进了会议室，对客户说了声抱歉，又许诺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安抚了客户，韩乔生拿着外套就出了公司。
*
帝豪会所地下停车场。
韩乔生刚停好车，就看见霍总脚步匆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疾步上了车。
此时的霍总，黑发潮湿，衣衫凌乱，和平时严谨冷冽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差别！
在这种地方，就算韩乔生思想再老旧，也不得不多想。
见霍总将车开走，韩乔生一边下车，一边点开韩贝贝发过来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通。
那头的女声声音虚弱，仿佛断气了似得，“贝贝……”
慕南烟两眼都疼得发晕，从地上捡起电话，看都没看，以为是韩贝贝来了，吃力地接通后，叫了她的名字。
看来就是这人了。
女人有气无力的样子，让韩乔生条件反射地想到韩贝贝那句“人命关天”。
他赶忙问，“你现在在哪儿？我上来找你。”
“……你是谁？”那头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却带了些谨慎。
“我是韩乔生，韩贝贝的大哥。”韩乔生回道。
“……嗯，我在11楼的卫生间。”
慕南烟扶着洗手间的墙，吃力地站起身，一步一挪地朝外走去。
“等着，我马上上来。”韩乔生语气严谨。
到底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韩乔生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探究了。
他赶忙做了电梯，直接上了11楼，很快就在靠东边的走廊尽头的女士洗手间门口，看见了慕南烟。
“你怎么了？”韩乔生吃惊地问。
没想到这人是慕家大小姐，见她此时面色苍白，浑身狼狈的样子，韩乔生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见来人正是韩乔生，慕南烟手指撑着门框，虚弱地朝他笑了笑，道：“韩律师，要麻烦你送我去医院了。”
韩乔生：“……”
女人的样子实在是惨。
白皙的脖颈上是青紫交错的吻痕，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有两圈深深的勒痕，腰间束着一件男士白衬衫，双腿虚浮的打抖……
这幅情况，韩乔生不多想都不行。
“你……”
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韩乔生担心地看着慕南烟，扶着她的手，问：“还走的动吗？”
“嗯。”慕南烟强撑着腿，一只手靠着韩乔生，一只手捂着肚子。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地躺下。
“我抱你下去吧。”
女人一步一挪，走动的样子实在是太艰难了，韩乔生不知道她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大概伤的不轻。
韩乔生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慕南烟尽快送去医院。
如果不是现在实在走不动，如果韩乔生不是韩贝贝的大哥，慕南烟是不会让他靠近的。
对男人的靠近，她条件发射地就恶心难受。
就是现在这样，她也是在强自忍受。
从走到电梯，坐电梯到楼下，坐上韩乔生的车，短短的一段路，花了大半个小时。
这大概是韩乔生有生以来做的最浪费时间的一件事了。
“慕小姐，如果你需要打官司，我可以免费帮你……”韩乔生一边开车，一边怜悯地看向躺在后座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怜。
母亲的遗产还没继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担心她心里承受不住，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到她那虎狼环峙的家庭，韩乔生不由得心生同情。
慕南烟晕晕沉沉地躺在座椅上，肚子里绞痛的感觉让她思绪一片混乱。
没有听清韩乔生的话，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
到了医院，韩乔生将慕南烟送到病房，妇科医生很快就进来了。
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韩乔生便主动地走出了病房，坐在医院的吸烟区等待。
病房里。
医生给慕南烟检查了一番，又问了她一些生理上的问题，拿着笔唰唰地开了点滴，递给一旁的小护士，让她去准备药品。
病房里，主治医生看着手里的彩片，目光沉重地问：“慕小姐，您有孩子吗？”
“……什么？”
慕南烟没有反应过来，虚弱地抬头。
主治医生见她懵懂的样子，以为她没明白，便解释道，“慕小姐，虽然痛经的原因有很多种。可是，像您这种重度痛经，我还是建议您早点接受治疗，气血淤积太久，以后可能会影响到生育。”
生育？
慕南烟苦涩地笑了笑。
等小护士进来扎了针，慕南烟躺在床上，晕晕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
韩乔生刚抽完一根烟，见医生出了病房，正要回去。
就听到韩贝贝的电话。
“哥，接到南南了吗？”韩贝贝似乎在跑外场，电话那头有人喊着她站位。
“嗯。”韩乔生声音有些沉重。
想到慕南烟那身狼狈的样子，担心她会想不开，韩乔生正要开口让妹妹回来，安慰安慰她。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总比他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好。
韩乔生正要说话，就听电话那头韩贝贝声音急切地让同事再等一会儿。
“南南没事吧？”韩贝贝还是有些担心，抓紧时间着大哥。
“……没事。”
韩乔生拧着眉，应了声。
挂了电话，韩乔生想，妹妹回来之前，他还是在医院好好守着，以防万一。
回到病房，见慕南烟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床头上正挂着点滴瓶。
韩乔生叹了口气，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着手中的邮件。
*
霍祁深开着车追出会所，一辆迈巴赫被他开成了蜗牛的速度，他目光在马路便搜寻，却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找了一个多小时，霍祁深最后将车开到了玉林路公寓。
从查到的资料中，他知道，慕南烟自从回国后，就一直和韩乔生的妹妹住在一起。
在这个老旧的公寓楼前，霍祁深坐在车内。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抬头去看这片破烂的公寓楼。
不知道慕南烟住在哪一栋，他想要上去，却又不敢。
今天这件事，自己实在做的太过分了。
想到床上那一滩血泽，霍祁深心里就砰砰直跳。
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霍祁深烦躁地从置物台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半降的车窗内，可以看见男人一张俊颜在青灰色的烟雾中逐渐暗沉。
他眉目深锁，看着人进人出的公寓大楼，心里复杂地纠结着。
最后，男人还是下了车，仿佛是为了给自己积攒涌起，他用力地吸了口烟，将烧了一半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男人抬脚，走到一旁连锁药店。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药店里穿着白大褂的女医药师眼前一亮，迎步过来，热情地问。
霍祁深皱眉，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为情，只见他面色严肃地问：“有治女人肚子痛的吗？”
女药师：“……”
霍祁深似乎有些不耐烦，迈开脚就要离开，女药师赶忙收敛了星星眼，问：“是痛经那种痛吗？”
霍祁深眉心一夹，停住了脚。
女药师见此，赶忙从药架上拿下一瓶最贵的药，递了过来，“先生，如果痛的很厉害的话，我推荐您拿这个。”
霍祁深接过药，看了看，又看了眼货架。
见这药是最贵的一种，便安心地拿了去付钱。
从药店里出来，霍祁深站在一片破旧的公寓楼前，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上去。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拿出电话拨给韩乔生。
忽然接到霍总的电话，韩乔生以为公司有急事，急忙接通。
只听，电话那头，霍总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妹妹住在玉林路公寓哪一套那一间？”
韩乔生：“……”
什么？
霍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难道霍总想去看他妹妹？
霍总是什么时候对韩贝贝那疯丫头有意思的？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都不知道？
“霍总，我妹妹出差去了，不在家……”韩乔生委婉地拒绝。
*
【鱼尾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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