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上来,顾鹤琛掐住他的脖子,几乎想掐死自己的儿子。
脑海中却浮现出顾母濒死时想杀了他给顾父赔罪的做法,顾鹤琛还记得当时自己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像你这样爱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然而此时他却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儿子。顾鹤琛颓然地松开手,放开顾秉谦,他瘫坐在地上,吩咐道:“王志明,把他送出去,送出国,国家随便。”
看着顾秉谦被强制带离,顾鹤琛终于垮了,他瘫坐在甲板上,手紧紧捏着那枚吊坠。
他与她之间原本有许多可能,却生生被他走出一个必死无疑的结局。
爱一个人真的重要吗?他不愿意爱人,却在阮梦娴离开之后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撕扯开。曾经他妈至死不渝忘掉自我地爱一个人,顾鹤琛觉得这种行为愚蠢又恶心。
他一直遵守自己的信条,将把阮梦娴当成玩物,稍有沉迷立刻脱离。按说这样的他,得知阮梦娴死了,应该无动于衷的啊。
怎么现在如此难受呢?
顾秉谦被送至国外,顾鹤琛再回到别墅,恰好看见老管家带着一帮佣人在收拾阮梦娴的东西。
“你们干什么?”老管家一脸为难,顾鹤琛冷声喝道,“都给我放回原位,都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顾鹤琛待在归置好的屋子里,感受到阮梦娴的气息,忽然疯狂大笑。
他这才明白,他非她不可。
可她已经死了。
三年后,英国。
敲门声响起,女人轻快地飞奔过去开门:“谦谦吗?你今天来得可真早……你是?”
顾鹤琛贪婪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生怕错过她一个极小的细节。
“您找谁?”女人怕他听不懂,中文英文都讲了一遍,见他没反应,笑笑准备关门。
顾鹤琛一把撑住门,女人愣住:“您想干吗?”
“你不认识我?”顾鹤琛眼里满是寒冰。
“我应该认识您?”女人疑惑,恍然道,“您是谦谦的父亲吧?快请进。”
女人自言自语,转身将毫无防备的后背放给顾鹤琛,甚至迎他进来休息:“谦谦是个很乖的孩子,有一次他骑车撞到我了,后来就帮我修草坪赔罪,还经常来跟宝宝玩……”
“宝宝?”顾鹤琛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眼里凝聚着风暴。
女人指了指院外欢腾跑动的阿拉斯加:“对,我们家的大狗。”
“哦。”那风暴暂时凝固了。
有一阵敲门声,门虚掩着,顾秉谦一推就进来了:“大美女,我来帮你溜宝宝了!”
三年,顾秉谦高了不少,脸上是往年过年回家时从没露出过的笑容,但他看见顾鹤琛就僵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的宝贝儿子有了一个大秘密。”顾鹤琛慢条斯理,眼底皆是疯狂,“我能不来吗?”
“你先跟我出去,我们出去聊!”顾秉谦强硬要求。
顾鹤琛稳坐如山,眼睛一直盯在忙碌的阮梦娴身上:“过后我会跟你聊的,现在嘛……”他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冲上去,撕碎她!
阮梦娴完全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机锋,突然道:“我烤了一些小饼干,我去拿给你们!对了,谦谦,你上次说喜欢的那个蛋糕我给你做了。”
顾秉谦被点名,一脸僵硬化成柔和乖巧:“太谢谢你了,大美女!”
阮梦娴进了厨房,顾鹤琛眼睛追随着她,不由自主站起来,顾秉谦却跨过来,挡住。
“滚开!”顾鹤琛低吼道。
顾秉谦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孩子了,他挡着,倔强地看着他道:“她已经忘记你了!她失忆了!”
“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