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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日情

眼见那魔物越行越远,若是被它逃了,等它恢复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命丧它的手里,这时我也顾不上解释了,运起逍遥决,奋力追去!

那魔物虽然受了伤,不过速度还是很快,我记得逍遥诀上有一门御剑之术,只是之前未到第四层,一直没有学,现在只有拼命追赶的份了。

反观那黄衫女子就不同了,此时此刻坐在铜镜上,一脸悠闲地看着我,虽然还是有些敌意,不过更多的还是得意!

“你真是昆仑的?”黄衫女子一双大眼闪烁,突然问道。

看着她慵懒地坐在铜镜上,我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昆仑弟子一定要冒充吗?”

黄衫女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怯生生地问:“那荆公子,你可认识昆仑派的一位大侠,名叫古余恨!”

黄衫女子说完这句话,我一脸惊讶地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道:“我自然是认识他的。”

谁知那黄衫女子更是一惊,瞪大眼睛道:“你真的认得古大侠?”

我有些疑惑,不知为何这女子会对师父如此关心,印象中师父一向深居简出,即使是对我也几乎沉默不言,这女子为何会对师父如此关心。

黄衫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笑了笑,道:“古大侠他怎么样,身子还好吗?”

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叹了口气,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她细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有一日我在街边乞讨,突然遇到一大帮人打架,剑光霍霍把我围在战圈之中,辛亏古大侠,才得以相救!”

黄衫女子抬起头,眼眸深处水雾漂浮:“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追寻古大侠的踪迹,可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还没有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黄衫女子是不是那人,如果是的话,说起来她和我还有些渊源……

我从小无父无母,师父说他捡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那时他坐在一家客栈喝酒,看见一个坐在街边的角落不哭不闹。

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看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一身破旧衣裳,于心不忍,便打算施舍我几个铜钱。

和我一样乞讨的孩子有很多,见到师父走过来的时候都纷纷跪下磕头乞怜,希望能够得到一份施舍,唯独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师父在地上撒了一把铜钱,其他乞讨的孩子都你挣我夺,可是我却一直愣在原地,期初师父以为我是傻子,可是等他靠近我的时候却呆立在原地。

因为在我的脚下竟然有一幅用石头画出的剑的图案,这幅剑的图案虽然有些粗糙歪曲,可是像我这般大的年纪的小乞丐多数都会在地上画一些饼,或者一些银子那样的图案,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师父注视了我很久,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当时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师父的脸,而是师父怀里的那把剑。那是我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地看剑,我只感觉当时在我的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当时的我太过渺小,一时之间无法形容。直到我在经历了所有通天彻地的剑术之后才明白,原来当时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叫做剑意。

“你喜欢剑?”师父注视着我。

我点了点头,一双稚嫩的手缓缓地放在断情剑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师父无缘无故地走,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去哪里都是无关紧要,甚至无法左右的事,但是每天都能够摸到断情剑就足以满足。

这一路上跋山涉水,不知道穿行多少森林,踏过多少草地,经历的种种我都记不太清,只是唯一有一件事却让我难以忘怀,只因为这件事过于奇妙。

事情发生在一座小城,师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总是喜欢在城里找个小一点的客栈,然后躲在角落里喝酒。

客栈外依然集聚着不少乞丐,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定局,因为客栈终日人来人往,能住得起店都是达官贵人,所以乞丐总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说不定哪家的姨太高兴就会打赏些铜钱。

就在我坐在客栈里,看着外面如同曾经的我一样的乞丐乞讨的时候,街上突然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人在街上奔逃,后面四个人手上拿着武器穷追不舍。

跑到客栈一旁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力竭还是被石头绊倒,前面那个人竟然摔倒在地,后面的四个人见此情形立刻跟上,一时之间原本热闹非常的街边突然剑光霍霍,杀机四伏。

贩卖的走卒,来往的父老见到此种情形全都逃跑,生怕在此打斗之间殃及池鱼。

繁华的街市在这五个人交手之际变得冷清,武器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但是更加醒人的却是一阵阵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战圈之中,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趴在地上,衣衫褴褛,赤着脚,看得出来也是一个小乞丐。

只是这五个人越斗越酣,脚下的生命却是无法顾忌,被追杀的那个人虽然有心一救,可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光无法分心出手,反而在后背上又多出了几道伤疤。

眼见那人几乎要死在这四个人的乱刀之下,师父突然拔剑而起,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柄剑竟能生出此等光辉,仿佛一时之间就连天地之辉也无法触及分毫。

那四人眼见好事将近,却被师父从中所阻,杀心四起,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出手都无法伤到师父分毫。

只听其中一人停止出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勾结魔女的古余恨!”

可是师父并不为之所动,长剑一引,四道剑光瞬间而起,竟然在那四人的肋下刺出四道血印,说话那人见情形不对,竟从手中拿出一个铃铛,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心中一荡,接近着那个铃铛化作一道金光径直而去。

只是这铃铛却不是打向师父的身上,而是飞到那个地上的小女孩声旁。师父见情形不对,长剑一引,只是还是慢了一步,那铃铛在小女孩身前荡了一下便径直地回到那人手中,而就在师父出手的间隙,那四个人便夺空而逃了!

这声东击西的伎俩却伤了女孩的性命!

我原本以为那个小女孩只是被突然袭来的铃铛吓晕过去,只是看着师父严肃的脸庞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

被追杀的那个人叹了一口气,事情因他而起,愧疚道:“想不到这锁心铃竟真的能够锁住人的三魂七魄!”

他摇了摇头,道:“我索某人自问一生顶天立地,从无半点害人之心,却不料世人总是因我而死!”

他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先是一惊,然后问道:“古大侠,这可是你的弟子?”

师父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个姓索的人一脸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欣喜,他的唇颤颤巍巍,摸了摸我的脸道:“果然是一代剑术奇才,虽然生得剑骨帝命,却无帝星入世。”

他抬起头,一双眼泪婆娑的眼望着师父道:“古大侠,这孩子从出生便是无父无母天生刑克,你把他留在身边怕是不妥。”

师父摇了摇头,道:“索先生的话古某必定牢记在心,你看着小女孩是否有救?”

索先生一声长叹,道:“锁魂铃本是来自十殿阎罗祭的凶物,用于震慑幽魂,常人接触三魂气魄被锁,即使救活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我看着躺在一旁的小女孩,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消瘦蜡黄,长时间的饥饿使得身子必同龄的孩子弱小,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枚铜钱,想必是想等到饿的挨不住的时候再饱餐一顿。

索先生摸着那个小女孩的面庞,身子忽然一震,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表情实在过于惊讶,甚至有些恐怖了。

“她怎么能是这个命呢!”言罢,索先生一双大手在那小女孩的四肢不断摸索,最后呆立在原地。

“想不到,她竟是阴体!”紧接着索先生直直地盯着我,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都是命,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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