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大手轻解她腰间的丝带，丝毫不忌惮地探进光滑的肌肤上，清妍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却更刺激了安阳乐，略显粗糙的大手带过细腻的肌肤，清妍身体颤栗着，看着安阳乐的眼神迷茫。
“清妍少主，东辰三皇子殿下来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安阳乐的动作一顿，，后又懊恼地把放在她身上的大手，她身子正虚，还不行……
清妍也清醒起来，看了看安阳乐隐忍的模样，嘴角漫起笑意，推了推他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对着外面回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安阳乐帮她穿好衣服，又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周延轻此行一定没那么简单，外面小心些。”
清妍虽然觉得周延轻不会因为此事利用自己，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心些总是没错的。
跟着安阳乐一起到了待客的前厅，周延轻正背对着他们站着，清妍看了他一眼后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阳乐一直盯着清妍的表情，见她这般模样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牵着她的手向前走过，周延轻有感应地回过头，对上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心中感慨万千。
天山云老坐在上首，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三人，最后看向面色冷淡的安阳乐：“哈哈，安阳啊，我这傻徒弟经你一照顾脸色是越发好了。”
安阳乐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虽未说话，但是愉悦的眸光泄露了他的心情。
清妍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她的脸色原本是不怎么好的，可是经刚才呢一折腾再不好的脸色也变好了……
周延轻走上前来，在清妍面前站定。
清妍看着他，眸光冷静。
天山云老估计三个人在一起也尴尬，走过来对着安阳乐笑：“安阳啊，三皇子远道而来，你们代我招待他一下，我老头子累了，回去补觉了。”
周延轻眸光闪了闪，虽说是客套话，可是天山云老俨然已经把安阳乐当成了自家人，自己远道而来是客，难道安阳乐就不是吗？
周延轻蓦地看向安阳乐，“安阳世子，我可以和清妍单独聊聊吗？”
安阳乐对上周延轻的眼睛，目光定了一瞬又离开，淡淡地点了点头，握了握清妍的手，后者对他点头。
钱嬷嬷站在清妍身后，“殿下……”
周延轻缓缓摇了摇头，“钱嬷嬷下去吧。”
所以下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前厅只剩下清妍和周延轻两个人。
周延轻对清妍温和地笑：“你还好吗？”
清妍回以笑容，“我很好。”
周延轻坐到椅子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清妍。”
清妍也坐下，正坐他对面，和他的视线相交，周延轻笑容敛下，换上了另一副神情。
“我母妃是武国公的嫡女，自小受尽万千宠爱，十三岁被选入宫，那时候李后还未出现，母妃很受宠爱。”
清妍凝着眉，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母妃原有一个侍女，名叫丁凝，是她的陪嫁婢女。母妃入宫之后一直得父皇善待，所以做事难免乖张，后来有一次，丁凝打碎了母妃的一颗东海明珠，母妃大怒，命人打五十宫杖给丁凝。适逢父皇来宫里，见丁凝可怜便替丁凝求情免了一半。母妃心里嫉恨，事后想尽办法折磨丁凝。”
清妍问道：“后来呢？”
“有一次父皇来母妃宫中过夜，丁凝以武国公府有事为由骗了母妃偷偷回府，那一夜，她代替了母妃伺候了父皇。母妃第二日回宫时撞破，恨惨了丁凝。”
清妍嗤笑了，一声，周延轻听到后无奈扯唇：“你一定会说这事情主要错在父皇是吧。”
清妍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只是看着他。
周延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母妃不那么想，丁凝因为那事被册封为妃子，父皇多般宠爱，母妃渐渐看清事实，聪明得选择隐忍不发，即使丁凝几次挑衅也视若无睹，丁凝即使有些心机也毕竟只是个宫人出身，没多久就被母后陷害倒台。父皇终于又宠信起了母妃，可是没两个月，李后便来了。”
“李后深得父皇荣宠，母妃再次跌入谷底，我眼看着她在后宫里挣扎沉浮，在我心里告诉我自己，将来一定要待我喜欢的女子好，一生一世也不辜负她。”周延轻言落，眼眸再次落在清妍身上。
阳光照射下，周延轻的嘴角含着苦涩，英俊的脸庞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初初可见皇上的气魄，光芒洒在他身上，清妍第一次觉得，是自己太看低了周延轻。
清妍注视着在周延轻过分认真的眉眼，一股难言的动容荡漾在心。
周延轻：“清妍，当年你说会选我，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有了选择，我本该为你高兴，可是我放不下，真的做不到放下。”周延轻的嘴角苦涩蔓延，眼中竟然滑落下泪水。“清妍……我是真的爱你。”
清妍忽然心酸，周延轻本没有错，嘴角却对他百般疏远，他受到的伤害好像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深。
周延轻哽咽了一会儿，清妍走到他面前，拉开他捂着脸的手，“周延轻，你看着我。”
周延轻闻言僵了僵身子，落落地看向清妍。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满脸泪水地在自己面前，清妍心里鄙视滋味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周延轻，她终究伤他太深了。
“周延轻。”
“人这一辈子何其漫长，你或许会一时忘不了我，可是以后呢？你的人生还很长，你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那个人可能是蒹葭，可能是那个名门闺秀，也可能是默默无名相貌普通的寻常女子，她未必倾城容颜，未必才气高绝，只要你喜欢，便可以携手终生的。我既然爱了安阳，那此生便不会改变，他伤我也好，爱我也好，都不会变。你了解我的，是不是？”
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曾经那么用心地记下她的一点一滴，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全无用处。
清妍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现在一天清醒的时间有限，和周延轻说这些话已经很累了，周延轻见她脸上几乎没了血色心中自责：“清妍，对不起，若非……”
清妍实在没有力气，只得再坐下：“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周延轻更加难受，就只清妍中了父皇祖母的蛊毒这一点看，自己就没有机会。
“累了吗？我去叫人送你休息。”
清妍也没了力气，轻轻点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延轻眼神描摹起清妍如画的面庞，大手伸起了又放下。他缓缓起步，走到门前推开前厅的门，安阳乐和天山云老正站在门外不远处闲聊。
听到这边的动静两人都回头看来，钱嬷嬷也走了过来：“殿下。”
周延轻走向安阳乐：“她睡了，你送她回去休息吧。”
安阳乐点了下头就向前走去，清妍身体最近越来越差，昨日是下午时分才睡的。
周延轻走到天山云老面前：“云老。”
天山云老还是那副老顽童的模样：“三皇子殿下可真是痴情啊，我那宝贝徒儿如今生死难料，不知道痴情的三皇子可愿意救她一救？”
周延轻苦笑：“云老莫要再玩笑延轻了，我此行来的目的便是要取出母蛊，解了清妍身上的蛊毒。”
天山云老咧开大嘴笑：“哈哈，那自然是最好了，这段时间清妍毒发我那徒儿女婿也跟要死了似的，还是早解决早安心。”
“云老莫再拿话试探，清妍是我心爱之人，她虽然对我无意，可是我对她的感情，不希望任何人践踏侮辱。”
又是一个痴情种……天山云老撇撇嘴：“老头子的徒儿虽然继承了我的优良习惯和品行，但她只有一个人，嫁不了你们三个啊，我说三皇子殿下，你还是早些回家，娶个听话懂事一点的吧。”
周延轻挑起剑眉：“云老是说，三个？”
天山云老丝毫不想隐瞒沈之城的存在：“对啊，我那宝贝徒儿的师兄，嘿嘿，也是我的徒儿，沈之城啊。”
“南函太子沈之城？”
天山云老点头：“看来老头子的徒儿还是挺出名的啊。”
周延轻蹙起眉来，安阳乐一人一句让他无力，再加上一个沈之城……明明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情，到底是放不下啊。
“我愿意将体内的母蛊交出，还望云老帮忙。清妍身体太差，我觉得此时宜早不宜迟。”
天山云老本来也是怎么觉得的，听了这话也很同意，不过他的心性使然，凡事总爱掺和几脚：“哎，三皇子，救了那傻丫头她可就要嫁给别人了，这你也愿意？”
周延轻莫名地看了天山云老几眼，大约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师父：“我与他人再争再抢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洛清妍，若是她都没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抢的？”
天山云老欣慰地拍拍周延轻的肩膀：“好孩子啊，若是你早来个一年半载的，我老头子一定会让那丫头嫁你。”这话当然是说说的，自己的徒儿女婿是什么样的人天山云老还是很清楚的，惹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