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走到衣柜前，“走吧，去杏花楼瞧瞧。”想了想还是错开了安阳乐送的那件披风，找出偏白色的云锦披风，脖子周围是一圈兔毛。
“啊？”琳琅张大了嘴巴，“主子这可是冬天，您身子行吗？”
“冬天才有意思啊。”清妍笑容满面地披上衣服，“这杏花楼里歌台暖响的，肯定高朋满座。”
琳琅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小姐款步走到铜镜前梳妆，“主子……”
清妍没空理会，回头看向自己放在软榻上的衣服动作一顿，“不成，这样去太招摇了。”
您还知道啊。琳琅在心里说道。
“还是易容一下换身男装吧。”清妍自问自答的说。
琳琅张口想说一句，你这张脸去怎么去都很招摇，可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清妍出门喊了绫香让她准备一身男装之后就回房间梳头，鼓弄了半天也不得其法，她只得看向琳琅。
琳琅翻了个白眼才走过来拿起梳子，女儿家行走江湖的，经常女扮男装掩人耳目，也只有像自家主子这样走到哪都有人伺候的才会连个男人的头都不会梳。
“小姐您怎么不把大师兄揣口袋里，那多方便啊。”琳琅嘻嘻笑道。
清妍回眸对她一笑，在琳琅看呆的那一刻很温和地对她说：“你再嘴碎一句我就把你放回星堂伺候颜老头。”
琳琅立马老实了，“属下是说啊，小姐您怎么贤淑温婉应该嫁给贤良淑德的夫君。”
清妍：“…………”。
绫香进门后发现琳琅吓了一跳，“小姐这是……”
清妍解释说：“这是琳琅，以后她会跟在我身边侍奉，香姨，以后除了你和琳琅之外不许任何人进我房间。”
绫香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是小姐这……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
琳琅笑眯眯地对绫香开口：“香姨，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以后我保护小姐您就放心吧。”
绫香看着琳琅欢腾的样子不免心生好感，对她点点头才走过去放下手里的衣服：“小姐……是想出门？”
清妍：“是啊，我有些事情要亲自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绫香蹙眉：“可是外面天那么冷……”
清妍摇头笑笑，“没关系，我要去的地方不远，屋子里也暖和，香姨不用担心。”
绫香这才勉强放下心。
绫香刚迈出屋门琳琅就开心地问清妍：“主子，以后我真的可以跟在您身边吗？”
“可以，不过以后你做事要小心谨慎些，不可以招惹是非。还有，”清妍回过头，“以后叫我小姐。”
“是。”琳琅乐呵呵地放下梳子，看着镜子的眼睛布满惊艳，“小姐，您看这样行吗？”
清妍颔首：“嗯。把披风拿来。”这次的披风还是云锦的，但是是男装。
琳琅手巧，细微之处稍加改动镜子里的面孔已经从倾城绝代的佳人变成了眉目清朗的俊俏公子。
“小姐要不要拿个手炉？”
清妍想想还是算了，虽然她怕冷，可是一个大男人拿个手炉太惹眼了。“不用了。我们走吧。”
出府的路上琳琅一直说个不停，周围打扫的下人们都一脸惊奇的看着这个小姐身边突然多出来的漂亮丫环。
说了半天琳琅才想起来问：“小姐，我跟在你身边那以后谁在暗处保护您哪？”
“让东魁来吧，”清妍说，“或许……，根本就不必我来操心。”
琳琅摸不清头脑。
清妍也没想让她明白，到后门径自上了马车，琳琅跟车夫说了去处也跟着坐上去。车夫原本是清妍的暗卫，只听从命令不过问原因，马车很快跑上了街道。
在马车离开后，三拨暗卫各自回去报信。
杏花楼是京城最大的妓院，生意做得极大，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小官小吏。有些身份的都会来这里玩乐。这里聚集了全京城最漂亮最具才艺的名妓，在卲安风头无两。
清妍被一个姑娘迎进门后看着楼上楼下的男男女女微微皱眉，“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琳琅一身女装跟在她身后，看起来就是个跟在富贵公子身边的丫头。“这几日各国使臣朝岁，慕名而来……”
清妍顿时了悟。
琳琅说的没错，清妍的这张脸，无论男装女装都是引人注意的，她刚进门就吸引了很多嫖客的视线。
妓院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当然也不乏亵玩佞童的有钱人。
琳琅不满地瞪过那些肮脏的目光，连忙招过老鸨要了一间雅间。
老鸨便是俏无花。
俏无花不着痕迹打量过清妍上下，然后毕恭毕敬地把她引进雅间。不愧是京城第一妓院，雅间的名字都非同反响，‘水月居’。
清妍看着门上的小小匾额轻轻皱眉，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清妍前脚迈进水月居，后脚大厅就炸开了锅，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刚刚进来的清妍。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怀里搂着一个姑娘，望着已经紧闭的门扉出神，他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好漂亮的小姐。”
他的长相并不出挑，唯有一双眸子妩媚妖冶，勾人心魄。
他怀里的姑娘不满于他的分心，细腻的小手抚摸着男子的胸前：“公子……”
男子回神重重地在那个姑娘脸上亲了一口，“乖，去帮我问问，刚才进去的那个小公子是什么人？”
“不嘛，您刚刚还说要好好疼奴家的……”
男子重重捏了一下女子的屁股，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乖，查清她的身份有你的好。”
女子这才满意地收起银票，“公子放心，这楼里的人啊，还没有我查不到的。”
